“不用敲门了,进来”
原曲生从来懒得敲门,佣人打扫卫生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江若离不用看就知道门口是谁。
“季管家找我有什么事?”
“我去查了一些东西,江若离…或者说江淼,你在一家民办医院有过生產记录,但是那个孩子出生后没几天就像失踪了一样,你甚至没有给他上过户口…”
季妙胜脸色有些疲惫,这几天的时间,他把江若离的资料翻来覆去,还让人找出了不少新东西。
“这些东西,我留在少爷身边的时候你应该就查到了,我对自己生下的孩子做了什么并不影响为少爷服务。”
江若离开始画右边眉尾,微微侧头,对着镜子勾勒出一条细弧线。
“而秦家现在的继承人秦淮安,是长到十三岁才出现在交际圈,秦家对外面的说法是代孕的孩子一直养在国外,但是实际上是被遗弃在福利院长大,连秦言都不知道是哪个情人的,左右确定是他的儿子就行。”
季妙胜一开始以为江若离想搭上秦家,但是想起一些传言,凭藉原家的势力先查到了秦淮安的身世。
巧合的是秦淮安是出生后不足月被遗弃,同月江若离刚刚生產,她当时住的房子到那家福利院只有十五分鐘的车程。见惯了豪门是非多,季妙胜几乎是瞬间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江若离,你曾经在秦家旗下的娱乐场所工作过,如果他是你的孩子……”
“我不会认回他的,也不会影响我在原家的工作,对了你告诉少爷了吗?”
江若离已经画好一边,正用眉刷将眉头的顏色晕染开,让右边眉形不至于太过深硬,一边回应季妙胜的问题。
“并没有,曲生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作为管家我需要确认一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季妙胜有一种微妙的无奈,在发现少爷青春期越来越黏着江若离的时候,他就给少爷看了资料。
“我当然知道她生过孩子,不然奶哪来的……遗弃?大不了以后她的儿子找上门的时候打发一笔就好,如果是死了的话就更没关係了。”
这就是当时原曲生的反应,从小到大一直没有改变偏执和任性,认定的东西怎样都无所谓。
死去的宠物狗做成标本也一直放着,已经变成了书房的摆件。江若离年岁渐长他也毫不动摇,刷卡ll新款消费也好,越来越容易耍脾气也好,只要江若离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原曲生就忍不住看向她。
“我想少爷也不会在意,季妙胜,你知不知道谈论过去是件很扫兴的事。”
江若离准备画左边的眉毛,起笔就觉得有些不顺手,侧身对着季妙胜递出手里的眉笔,“都怪你,我手感都不好了,总不能顶着半面妆,你写字不是很好吗,过来帮我画好另外一边。”
在少爷第一次有了经验后,季妙胜就再也没有确认过她的身体状况或者提前帮忙热身,但是算下来在这家屋子里他们见面的频率高得吓人。
季妙胜说服自己现在江若离也算是原家小半个主人,接过了眉笔,微微弯下腰对照着另一边眉型在她脸上勾画着。
“季妙胜,你老得真快,你为原家付出了太多了”
江若离抬起手拨弄着季妙胜的几根白头发,近距离看太明显了,她甚至有些好原家到底给这个管家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日夜操劳无怨无悔,对原家的產业没有一丝贪图,还是说忠心就是这位管家的角色设定?
季妙胜没有躲开江若离的手,也没有放下眉笔,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江若离的眼睛,都说人老珠黄,江若离的眼白没有一丝暗淡的样子,纯黑的瞳色显得有些幽暗。
她眼中印着的倒影是我吗?季管家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已经停下了笔,另一个手还拨弄着别人的头发,梳妆檯镜子里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份静謐没有持续几秒,就被楼下大门开啟的铃声打破,刚刚从机场回来的原曲生行李箱里还装着一条蓝宝石项鍊,准备当成给江若离的出差伴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