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不搭理他,等着星珠掐了鱼腹肉喂它嘴里。
海珠不放心,她走过来看一眼,说:“明珠,你是不是饿了?回去找海棠给你喂食,别使唤星珠,她还小。”
“我发现啊,你真把一只鸟当孩子养了,这尖嘴子也在学人。”齐阿奶开口,“我说的对不对?”
“它不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它比孩子有意思多了,我养的得心应手。”海珠拎来椅子坐下,说:“我若是有个亲生的孩子估计都没它有趣,它能自己照顾自己,我不怎么费心。”
鸟听到她的话喜晕了头,它猛地扑过去,捏着嗓子问:“那鸟喊你喊什么?n……”
“闭嘴。”海珠恶寒,“不准喊,就喊名字。”
齐二叔大笑,真是有意思,这只鸟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总让人猜不准它的心思。
贝娘和潮平回来了就开饭,人吃饭的时候,鸟站在房顶上唱曲子,海珠嫌它闹人,吃完饭就带着冬珠和星珠走了。
“走了,回去了。”她吆喝一声。
晚上三姐妹带着一只鹦鹉睡在床上,床上的被褥都是新换的,冬珠跟海珠并头躺着说悄悄话,余光暼到鸟走过来,她问:“你来做什么?”
“小猪崽睡着了。”
海珠坐起来,见星珠是跪着睡的,估计是睡的不舒服,打起了小呼噜,她抱着人放平,说:“明珠,你晚上睡在星珠旁边,她踹被子了你喊我。”
鸟不情不愿地应了。
第23章 像以前一样生活
天色方晓, 家家户户的大门先后响起吱呀声,穿着皂衣的兵卒从门内快速涌出,迈动双腿往军营跑去, 一日的早训要开始了。
沈遂也要去训练, 姚青曼送他到门口,说:“昨天二嫂来找我了,约我今天去将军府走一趟,找海珠说说话。”
“没旁的事?”沈遂问。
“没有, 就是相熟的人来往一下。”
“那就去吧, 把孩子也带去, 我晌午下值了去接你们。”沈遂抬腿支在墙上,绑上裤腿就出门。
“沈参将快跟上,要晚了。”过路的小将笑言。
“来了。”沈遂提了提腰带, 迈开两腿大步跑。
上万人在街头巷尾快速跑过, 这动静宛如群马疾驰,一瞬间,海岛苏醒了。
海珠站在街边感受脚下的咚咚声, 大地都在颤动, 待声音消失,她带着冬珠和星珠去早肆吃饭, 折腾的人不在家, 她又恢复了规律的作息,睡得早醒的也早。
从早肆里出来,三人一鸟去海边看龟, 此时红日初升, 日出东方,海水被映得通红, 水中如有火烧,煞是惊艳。
“真美啊——”冬珠张开双臂对着大海呐喊。
星珠也跟着学,脚下却没站稳,咚的一下摔在沙滩上。
“呀!”鸟惊讶,“摔了?”
“摔哪儿了?”海珠去拉她,还没碰到人她自己爬起来了,还自己拍衣裳上沾的沙子,笑呵呵地说:“一点都不疼。”
之后冬珠就拉着她走,走到老龟的巢穴,这里只余沙坑,里面没有龟,海珠猜测它是下海捕食了。
“退潮了,先赶海吧,逮了鱼就带回去喂大龟,蛤蜊和海螺晌午做汤,哎,我想吃鲍鱼了。”海珠说。
冬珠丢开星珠去捡贝壳,没带竹耙就用贝壳挖沙找蛤蜊,鸟被派出去沿着海岸飞,看哪里有大货。
早上的海风有些凉,手触到湿润的细沙,被风一吹还有点冷,海珠挖一会儿隐隐有流鼻涕的感觉,她扔了手上的贝壳,说:“不挖了,冷了。”
“我也觉得有点冷。”冬珠也扔了贝壳,她拉起星珠给她洗手擦手,说:“不玩了,我们去看看明珠在凑什么热闹。”
鸟胆大且自来熟,让它去找大货,它凑在人堆里看热闹,落在一个小姑娘的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听得入迷,有人戳它尾巴它才回,“是海珠啊?你找鸟?”
“少夫人好。”小姑娘笑。
“你也好。”海珠探头,问:“逮着什么好东西了?”
“一条死带鱼,两个人同时发现的,一前一后摸到手,正在争论归谁。”小姑娘说。
鸟落海珠肩上,啾啾道:“带鱼好吃吗?”
不出意外,海珠等人争出带鱼的归属后掏钱买了下来,她拎着带鱼又去看老龟,它已经从海里起来了,正趴在巢穴边晒太阳,见人来了也只是翘了下脖子。
海珠跟它打声招呼,捡起挖的十来个蛤蜊和三个海螺打道回府,路上碰到齐老三背着渔网准备出船打渔,星珠欢快地跑过去。
齐老三一手抱起星珠,在手上颠了颠,说:“跟你大姐二姐回去吧,爹去打渔赚钱,给你买肉吃。”
“晌午回来吃饭,我买了条死带鱼。”海珠走近开口。
“好,我早点回去。”齐老三放下星珠,说:“入冬了,眼瞅着要降温,你们少往海边跑,吹风就头疼。”
知道他更多的是担心星珠吹风生病,回去的路上路过布庄,海珠进去给她买顶小帽戴上,布庄隔壁就是侯夫人建的首饰铺,掌柜见到人连忙见礼请安。
半道出街入巷,冬珠笑嘻嘻地问:“姐,遇到给你请安的人你紧不紧张?局不局促?”
“不紧张,也不局促,你紧张?”
冬珠哈哈笑,不回答。
“傻笑。”鸟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