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护着郡王。”周明晏补充道。
明陈郡王满眼不可置信,还未做出反应, 侍卫已经“护”着他的嘴扶他离开。
聪明人从始至终便知道宋遂远不好惹, 却也未料到如此落明陈郡王的面子,见状眼观鼻,鼻观心。
同席的纨绔子弟:“!”
宋大公子我辈楷模!
此事未惊动旁人且迅速地解决,太子殿下微笑着安抚身旁望着宋遂远的人, 色渐渐满意。
不错, 终于安静了。
云休则瞪一眼明陈郡王的背影, 转着碗不满地小声道:“骂了尺玉又骂宋遂远, 猫才扔了一个。”
方才宋遂远全程垂眼, 淡然抚摸着掌心的小白猫, 听到这句弱到几乎难以听到的话,提了下唇角。
唯一状况外的尺玉, 双眼溜圆,在父亲怀中撑起后腿,半颗脑袋探出桌上,小爪子去够汤匙。
哇,爹爹厉害!尺玉学!
有云世子和太子坐镇,有明陈郡王瓦石在前,少有人主动来招惹三人,毕竟今日众人原也是来寻未来的娘子或郎君。
宋遂远乐得清净,隐蔽之处握住了云休的手指,一本正经地轻声道:“多谢云休解围。”
“他活该。”云休提起仍气不过。
明陈郡王,天子仁慈之证明,微蠢。上一世每回见着为官的自己都是和颜悦色,第一回 被如此针对,宋遂远平淡之外尚有些新。
不过被人护着的体验着实难得,感觉不赖,他微垂的双眸浅笑着,手下捏了捏:“小世子霸气……”
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尺玉终于奋力抱住了父亲的汤匙,仰起小猫脸看爹爹,超大声:“喵~”
玩!
被小崽子打断,宋遂远顿了下,侧目看向气鼓鼓的小世子,单手托起崽继续:“我只能以身相许,附赠一崽。”
云休与温柔的桃花眼对视,眨眨眼,心底一点点的脾气忽地消散,再也凝不起来。
相视的两双眸泛起同频的笑意。
尺玉崽夹在二人中间:“喵?”
这边含情脉脉,忽闻身侧幽幽传来一句:“还有我,我不要你以身相许,赠品给我。”
感谢太子提醒,终究不是二人独处。
相握的手掌藏在宽袖更深处,两人同时坐直了身子。
宋遂远回头,轻飘飘扫了太子一眼。
周明晏抖了一下,莫名其妙但无知无觉道:“难怪遂远桃花如此旺盛。”
哄人一绝。
宋遂远微笑:“难怪殿下追不到人。”
迟钝至此。
周明晏:“……”
……
今日受邀的小辈宾客们尽然落座,男女分席却在同一空间,公子气宇轩昂,玉冠锦袍,贵女或明艳或端方,自成一方景色。
两方朝着对方射去或放肆或隐晦的视线,周明晏如坐针毡,只觉着第一回 上朝收到的视线都不比不上今日强烈。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兄弟和表弟,两人又在抱着猫说小话,这他如何能缺席,自然是又凑了上去。
云休正捏了捏尺玉的小爪子道:“想学方才那一招?等尺玉长大一些,爹爹再教你。”
落在周明晏耳朵里只剩后半句,他问:“教什么?”
云休无语地抬起眼:“你为何总悄摸凑过来,小心我揍你。”
宋遂远瞧着身体倾倒在身边的太子,淡声:“礼仪何在。”
有时人在心中彻底否决了某种可能性时,脑子始终转不过简单的弯。比如太子殿下。
周明晏瞪大了眼:“遂远我与你可是双十年的兄弟。”
他话落,此间瞬间安静了些许。长公主与驸马到来,来往的视线也收敛下来。
本来太子殿下应当与长公主一道,但他今日将低调行事进行到底,闭嘴缩起来。
同时也是耍了脾气。
他眼中沉了一瞬,开始从头反思宋遂远和云休的古怪之处。
一片安静时,宋遂远耳边,云休抿着唇含糊道:“那个黄色衣裳的贵女还在看你。”
太子方才重新凑过来之前,他二人原先是在说此事,小世子有些吃醋。
宋遂远无妄之灾,只道:“是吗,大抵打过照面,不过我无甚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