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受了如此大的屈辱,申慧的眼眶也仍然干涩。
她没有哭。
南晚带上门,垂眼注视着她脸上的伤痕:“抱歉,申小姐,如果我在的话……”
说到一半他突然止了话头,起身取来当初申慧替他疗伤的医药箱,从里面掏出一次性的创药注剂,耐着性子涂到她的脸侧。
“你之前就提醒过我了,是我运气不好撞到枪口。”申慧苦着脸摇头,“这事与你没有关……嘶。”
药剂沾到痛处让申慧不由得小小地倒吸一口气,见状,南晚的动作更轻了些。
然而申慧仍然控制不住身体轻颤的本能,原因无他,刚刚才受过一番羞辱与疼痛的身体畏惧着Alph这个性别。
“不是,申小姐,会发生这种意外是我疏忽。”
见她抖得厉害,南晚把浸了药物的冰凉纱布塞到申慧手里,让她自己贴上。
他似乎没有将方才申慧的话听进耳朵里:“我会为我的错误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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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慧一开始并没有把南晚的话往心里去。
直到下个月的收款日到来时,她发现来催债的打手换了个人。
她直觉这是不该她过问的事情,然而饭桌上用瓷碗压着的一迭的灰星卡让她失去了装聋作哑的立场。
灰星卡是无密码的定额卡,一张十万星碎。她数了数那迭卡,正好十张,加起来就是她剩下欠款的全部。
倒扣的瓷碗上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申小姐,这是我的赔礼。
烫手,相当烫手。
申慧哑口无言地将那迭卡放好,她酝酿着等南晚回来的时候她该说些什么,她原以为自己捡到的是赌气离家出走的叛逆青少年,他看着并不像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也不知道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钱。
跟Alph牵扯到一起果然总会发生超出她处理能力的事,之前是背叛了她的恋人,现在则是捉摸不清的南晚。
申慧回想起那天被男Alph捏住脸颊被迫仰起下巴的钝痛感,他人为刀俎,她则为鱼肉,只能可怜地祈盼能够被大发慈悲地放过。
如果她的性别是Og,或许还有博得一丝被温柔对待的机会,也可能会遭到更加凄惨的凌辱。
然而身为Bet的她,连那一丝豪赌的可能性都没有。
南晚。
申慧静静地坐在客厅之中,等待着房门被敲响的那个瞬间。
你的话,是想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