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夹在两头不好做,只得在卓定的志愿商谈结束后拉来江星礼,让她帮忙劝说卓定。
“看看。”看起来吊儿郎当、却能和学生打成一片的Bet男人头疼地拿教科书敲了敲脑袋,另一只手推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志愿表到江星礼面前,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拿起来,“那臭小子的第一志愿和你一个学校。”
班主任翻着资料,随口问道:“我记得你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江星礼迟疑着点头。
闻言,班主任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江星礼,意有所指:“这么大了还关系好的青梅竹马可不常见。”
她吃不准班主任是什么意思,只能拿着纸认真地看着,干巴巴地挤出一个音节:“嗯。”
班主任并不介意她小心翼翼的态度,翘了个二郎腿,转过身对着屏幕批起了卷子,托着腮漫不经心接着道:“嗯是什么意思?说说想法。”
“我……”江星礼张了张嘴。她能有什么想法呢?
她从最开始就竭力地想要避开成为这场博弈的砝码,她不敢去衡量自己的重量,不敢去猜测卓定的行为,害怕她如此轻巧的一个砝码会改变所有的平衡。
由她伸出手拉起的卓定自愿地走在她前方太久,无论是分化之前,还是分化之后,都毫不犹豫地挡在她的身前。
八年前还和她一样瘦弱的英雄已经到了要撕下专属于她的标签的时刻。
她也不能再当那个仍然扎着羊角辫,流露出脆弱模样的江星礼。
被江星礼攥在手里的志愿表皱皱巴巴的,上面的字迹略有晕开。纸张带着不整齐的毛边,沿着这些不规整的毛边的是透明胶拼贴的痕迹。
江星礼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卓定的Alph父亲在盛怒之下撕了他的志愿表,逼着他重填。
而卓定显然比他父亲还要硬气,愣是重写也不肯,就这么把这张志愿表拼好了,交到班主任的手里。
江星礼抿了抿唇,她只是垂着眼轻柔地抚平上面的褶皱,纤细的手指掠过纸面,与上面书写潦草的“卓定”二字极轻地擦过。
于是她把手中的纸郑重地递回给男人面前:“他应该是自由的。”
自由地,不应被所谓的“标准”和“世俗”束缚。
江星礼的声音和她本人一样文弱,符合她的性别,是那种会让人称心如意的文质。
而如此乖顺地去迎合社会对她的塑造的江星礼,会在这种时候执拗地盯着大人的眼睛。
她这称得上是坚定的回复,让班主任终于把注意力从屏幕转回她身上。
性别同样是Bet的男人看着眼前除了自己、谁也没看透她同样有种撞破南墙气质的江星礼,笑着点了点这张皱巴巴的志愿表。
他的手指点在上面除了第一志愿,其他都是空白的填写框:“那至少多填几个备选吧。”
“还是说,你也只填了一个志愿?作为班主任我可不支持这种行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