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落说到这里,似乎有点思念那个大胡子师父了。
“他临走的时候和我说,他和你师娘要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后来给我来过一封信,据说那是一个极其偏僻却风景很好的地方,还说让我有机会也去呢!”
“爷爷,那我师父他能不能回来了啊?他可说等我念完书要再教我一套拳呢!”
杨磊落已经洗了很久,觉得也到时候,就开始用那个干净的抹布擦着自己的那个地方。
杨万吉显得很迷茫地说:“谁知道他回来不回来呢,这不还离你念完书很远呢,说不定到那时就回来了!”
提起念书的事,杨磊落很郁闷,就说:“爷爷,我们学校里已经不怎么正经上课了,经常是半天就放学。”
杨万吉有些惊怵,就问:“你们学校里也开始不上课了?都做些什么啊?”
杨万吉早有耳闻外面的混乱。
“谁知道呢?说是搞什么革命,揪什么阶级敌人的,反正总开会,学习什么的。”
杨磊落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总觉得那是大人的事,与他们这些学生没啥关系的。
杨万吉抽着烟袋,不说话了,眼睛里是很忧郁的色彩。或许杨万吉凭着这大半生的经验,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杨磊落洗完了提上裤子,似乎心情很高兴。不但爷爷没发现他偷药的事,而且爷爷还告诉了他心中的那个秘密。虽然那些事情似乎与他无关,但起码他弄清了三件事:爷爷为啥不给女人治那病;信大美是曲勇的妈妈,是信二嘎子的姐姐,还有,是自己的师父李大胡子当年救了爷爷一命。
一缕朝阳从窗子透进来,杨磊落急忙对爷爷说:“我该回家吃饭去了,吃过饭还要上学呢!”
说完就很快活地出了爷爷的家门。
吃过早饭以后,杨磊落就推着自行车出了家门,车把子上挂着书包。冯冬梅很准时地等在那里。冯冬梅没吱声,就把书包也挂到他的车把上,然后就座上后座了。杨磊落察觉到今天冯冬梅色有点阴郁,似乎心里有什么事情,等自行车行驶平稳了后,他就问:“冬梅,你今天怎么了,咋不高兴呢?”
冯冬梅迟疑了一会,说:“大磊,好像咱大队要来工作组了”杨磊落很诧异,就问:“来他的工作组呗,与你有啥关系?咱学校前些天不就来工作组了吗!”
冯冬梅又嗫嚅了一会,说:“昨晚大队长曲海山来我家和我爸爸在东屋谈了很久呢!”
杨磊落倒是对这个感兴趣,就问:“曲海山找你爹?他们都谈些什么啊?”
“他们是把门关上说的,我虽然在外面偷听了,但也没听全啊,好像是和我们两个订的娃娃亲有关,曲海山好像是问我爹,当初是谁同意的?我爹说是两家都同意的,曲海山就说,你这样说是会很麻烦的,你一个贫下中农咋能搞封建阶级的那一套呢?”
杨磊落心里不觉一沉,急忙又问:“我们两家订娃娃亲,与来不来工作组有啥关系啊?”
“那谁知道呢!”
冯冬梅的脸上是忧郁又飘忽不定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