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还是没有走,似乎信大美很了解杨万吉的脾气,只有他真心答应了,才不会反悔的。
杨万吉迟疑了一会,似乎是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会尽心给你治的,但治好治不好那就是天意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就在信大美和曲海山要出屋的时候,杨万吉又补充了一句,“明天再来的时候,你自己来,我行医治病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不希望被谁监视!”
信大美走后,杨万吉的心很久没平静下来,本来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纠葛了,可是她却鬼魂一般又找上来。但他仔细一想,也没什么的,不就是看病嘛,自己是郎中,不能拒收任何病人的,过去那一切已经都过去了,就当是一场梦,何况自己内心深处并没有恨过她呢。
杨万吉没经历过这种怪病,只有把那本宝书拿出来,一页一页地翻着,足足花了半天零一夜的功夫,总算找到了关于这种病的记载和用药方法。杨万吉顿时心里一阵惊愕,这种病原来是和窑子里女人得的那种花柳病是一个病原,只是比那个更顽固可怕。他知道这种病是男人传染给女人,女人又传染给其他的男人,之后男人又传染给其他的女人,是一种可怕的恶性循环的过程。由此他就更加心里不是滋味地猜测信大美的这病是怎么得的?这种病没有其他途径传染,只有男人和女人同房才可以传染,那信大美是怎么得的?难道是曲扒皮传染给她的吗?可是曲扒皮已经做太监有好几个月了,根本没能力在沾信大美了,莫非是在曲扒皮没出事之前感染的?那她为啥今天才来看呢?听她的口气是刚得不久啊?
于是杨万吉又想起了信大美和曲海山的特殊微妙的眼来,一阵惊觉:莫非是曲海山和这个小后妈有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曲海山和信大美都那么大的年龄,据说曲海山在以前就相中了信大美,眼下信大美又守着活寡,两个人同在屋檐下发生那样的事也是顺理成章的。
想到信大美和曲海山可能有染,杨万吉的心里就莫名地焦躁,但他已经答应给信大美治病了,说出去的话就不能反悔,再者说了,他也想治一治这个自己没治过的病,以后再有找治这病的自己也心里有底。
为了让自己的药方子不被谁看到,杨万吉事先就按照书上的方子,把药给配好了,单等明天信大美来看病。想到明天又要和这个女人照面,杨万吉心里就不可抑制地翻腾着,难免不想起往事,竟然一夜也没睡好。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信大美果然来了,这回是她自己来的,信大美低垂着眼很忐忑地站在那里,或许她不敢看这个屋子,因为这个屋子里留有太多她和杨万吉的记忆,那个时候她几乎每天都要来这个屋子里,就像自己的家一样的熟悉,此刻已经物是人非了,她的心里也在剧烈地波荡着。
杨万吉也似乎回到过去的某个嘲里去,他的心感觉到了隐隐的痛,但他马上驱逐了那折磨人的回忆,阴着脸,问:“这次咋你自己来的?你的儿子没有跟着?”
显然,他是带着一丝不大不小的讥讽。
信大美的脸莫名地红了,她唯恐杨万吉识破她和曲海山的关系,嗫嚅着说:“不是你不让他跟着来吗,我咋还敢让他来?再者说了,又不是他有病,让他来干啥?”
杨万吉很不屑地一笑:“你来我这里,曲家人是不会放心的,说不定他此刻正在外面等你吧?”
说着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一眼。虽然他猜测曲海山会在外面等着,但他也不想去叫那个真了,一切与自己无关了。
“大哥,他真的没来,你就给我看病吧!”信大美唯恐杨万吉反感曲海山不给自己看病。说着,她又抬眼溜着他,低声问,“大哥,我把裤子脱下来,你给我好好检查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