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吉被说的心里很舒坦,男人到四十岁,最忌讳的是别人说他老了,这个分水岭上,人极其敏感,内心总不甘心自己的青春已经逝去了。杨万吉露出平时少有的笑容,说:“你这丫头挺会说话的,倒是你把大叔说年轻了。不过啊,说归说,我真的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大叔,我说的是实话啊,年龄多大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你这个人,值得依靠啊,谁要是做你的女人,那该有多安全啊,你就是一棵大树,女人可以靠着,可以遮风挡雨的!”
信大美说的是那样真切而娓娓动听。
很少听到有女人评价自己,而且还是个妙龄的闺女,杨万吉心里莫名地动着,但他不想说下去了,就一边包药一边说:“回去熬药的时候要多熬一会儿,第一货添一碗水,第二货大半碗水,第三货小半碗水,记住了吗?”
“嗯哪,我记住了,大叔你可真细心,在别处看病还要问人家,有时候人家还不耐烦了!”
三天以后,杨万吉主动去了信老疙瘩家,他刚一进院子,信大美就像一只蝴蝶一般轻盈欢快地迎出去,满脸喜悦拉住杨万吉的手,叫道:“大叔,你的药真是灵丹妙药啊,我爹吃了你的三副药后,已经见好了,已经很少再吐血了,今天还吃了饭了呢,人也有精儿了!”
杨万吉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也是振奋,做大夫的最高兴的事就是自己的病人好病,而且凭他的判断,信老疙瘩的病自己是有希望治好的,他也很愉悦地说:“嗯,见好就有希望,老天爷是长眼睛的,不会让你家垮下来的!”
但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信大美小手握着,另一种躁动交织在这种兴奋中。
“大叔,啥老天爷有眼啊,这都是你这个活菩萨的功劳!”
信大美一直握着杨万吉的一只手,进到屋里才松开。但杨万吉感觉手里的余温久久没有散去。
信大美的爹信老疙瘩都能坐起来了,他拉着杨万吉的手,感动的都不知道说啥好。可就在这时,信大美的妈不知道受啥刺激竟然疯病犯了,开始狂呼乱喊的,跑出去。不一会又跑回来了,竟然手里拎着一把菜刀挥舞着。那个时候,信大美正站在门口,疯女人冲着信大美叫道:“你你个日本鬼子,我杀了你!”
说着菜刀就朝信大美砍下去。
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事情,信大美吓得惊在那里。就在这时,杨万吉速度极快地扑过去,把信大美推开了,准确地抓住了那个女人握刀的手腕子,把菜刀夺下来了。女人又嘴里胡乱喊叫着跑出门去了。
信大美从惊魂未定中醒过来,哇地一声扑到杨万吉的怀里,嘤嘤地哭着:“大叔,我害怕,这个家我真的害怕!”
一种怜香惜玉的情话萌动在杨万吉的心里,他抱着信大美,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等你爹的病好了,你就有依靠了!”
“大叔”信大美还是惊恐地猫在杨万吉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