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想往外面冲。情急之下,我也顾及不了那么许多,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雪儿妹妹,不要这样,我答应你,假若今日能逃过此劫,林某就是你今后的依靠。」
雪儿在我怀中一震,伏在我肩头继续哭了起来,良久之后哭声渐止,雪儿轻轻从我怀中挣开:「谢谢你,我好多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帮你离开这里的。」
说着便转过身不再看我,我心中一酸,冲上前再次把她抱在怀里:「雪儿,我是认真的,我会永远的保护你,我们两都会平安无事的离开的。」
雪儿抬起一双饱含哀愁的大眼睛看着我,稍稍止住的泪水又再涌了出来:「值得吗?我不过是一个扫把星,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上苍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究竟承受了怎样的苦难?竟让一位如此风华正茂的少女说出这般酸涩凄冷的话语。心中虽痛惜不已,可深知现下并非柔情抚慰的时刻,只好强颜欢笑耍着无赖道:「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是扫把星,就算是我也不怕,算命的说了,我的命贱的很,最少能活到一百岁。」
雪儿扑哧一声,终于破涕为笑:「瞎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这里吗?」
「姓段的武功高强,可是轻功好像却比我们高不了多少,他身边的那群爪牙就更一般了,若是我们可以把段天虎的脚弄伤,一定可以甩开他们。」
「你也说了他武功高强,我们该怎么弄伤他的脚啊。」
这时洞外突然火光闪动,股股浓烟向洞内飘来,洞中顿时黑烟滚滚。
我焦急道:「糟了,他们想放烟熏死我们。」
而这时,雪儿却情自若,缓缓走到陈云燕尸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师傅,雪儿在此和您别过了,请您路上走好。」
然后起身把刺在陈云燕胸口的三枚银钉拔出,拿了一枚给我,剩下的两枚藏在自己的袖中。又叫我帮忙把洞中的枯草盖在陈云燕的身上。拿出一根火折子点燃枯草,就地把陈云燕的尸体给火化了,最后再看了眼在火中慢慢消失的尊师便回头对我说道:「我有个办法姑且可以一试。」
洞中早已经浓烟滚滚的喘不过气了,我绑着雪儿的双手走到洞外。
「段伯伯手下留情,我们出来了。」众人见我们出来马上将我们围了起来。
「嘿嘿,段伯伯,我帮你把这娘们抓出来了,就请你放晚辈一条生路吧,将来到了我爹面前一定会向他老人家诉说段伯伯你的英明盖世的。」
「哈哈,好小子,今天只要你把这个小丫头交给我,我保证你可以平平安安的离开,你要是高兴,我还可以请你到我俯上休息几日,顺便养好你身上的伤。」
「哈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走,臭娘们快到段伯伯那去。」
我在后面推了雪儿一把,雪儿一个不稳人往前倒去,段天虎把大刀插在地上,伸手正要上前拿她,雪儿背后的双手突然挣开,袖中一枚银钉正直的打向段天虎的面门,用的正是段天虎暗算陈云燕的毒钉。
段天虎一个不防备,向后急退,凌空后翻躲过银钉,雪儿继续发招,袖中又是一枚银钉飞出,依然是攻其面门,段天虎身在空中无法躲避,凌空一踢把脚上的鞋踢出,挡住了这一击,雪儿不待他落地又是一枚飞出,还是往他面门飞去,段天虎又是一脚把另一只布鞋踢出打掉了最后一枚银钉。
「哈哈,三枚都用完了看你用什么。」光着大脚落在了地上,就在段天虎落地的一瞬间也从他嘴中发出了一声惨叫。抬脚一看居然踩在了一枚银钉上。
「哈哈,段伯伯你自己毒钉的滋味如何呀。」
「你们……怎么会有四枚银钉。」
我见计谋得逞,心中甚是得意。
「呵呵,那来的什么四枚毒钉啊,在雪儿发第一枚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地上发了一枚毒钉,而雪儿之后发的两枚全是为了把你引到我发的这枚毒钉上,为了让你降低防备,所以雪儿就找了颗形状相试的石头当了这第三枚毒钉,段伯伯这毒厉害的很,你还是别动的好,晚辈就此拜别。」
段天虎急忙从衣内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小药丸吞了。
「别让他们跑了,谁拿下他们重重有赏。」
只要姓段的不出手,这群喽啰还不算什么,可要是段天虎解了毒之后那就麻烦了,也不理会其它,便向包围圈外冲去。
我冲雪儿喊道:「雪儿跟着我,我来开路。」
段天虎气急,可是毒素还未完全清除,又不敢擅自移动。一怒之下便把刺在脚上的毒钉拔出,朝我射来。我自然看不清身后情形,当我回头时看到的却是雪儿用身体帮我挡住了这枚毒钉,我虎躯一震,心中大痛,运劲飞出一脚,将拦身在前的一名喽啰踢开,抱起雪儿冲出了重围。
*** *** ***
抱着雪儿急奔了十数里,隐隐觉的身后伤口似乎又在流血,只好找了个隐蔽的草堆躲了进去,细细查看起雪儿的伤势。
「雪儿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要吓我啊。都怪我太过得意忘形才会让他得手的。」
雪儿缓缓睁开眼睛向我摇了摇头。一张本就白皙的俏脸现在更显的苍白。
「不许你胡说,诺不是你,只怕雪儿早已陪我爹娘去了。好在这枚毒钉已被用过两回,毒性已经没那么剧烈了。」
突然记起下山时父亲硬逼着我随身携带的一些解毒疗伤的药丸,果然如父亲所言,行走江湖挨刀子是难免的,这些东西都会用到的。急忙从衣内取出一盒子,从中抖出一颗药丸喂雪儿吃下。
「这是我大师傅集仙山九花琼浆,月下凝冰甘露练至而成的,往日多用于治疗内伤,不知能否解毒。」
雪儿吞下药丸后,顺了下气,从口中呕出一口黑血。
「难道这就是唯南盟独有的九花玉露丸?你居然拿这么稀贵的丹药给我吃。」
「什么稀贵不稀贵,现在只要能解你的毒,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雪儿睁大水灵灵的双眼痴痴的看着我,费力的举起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庞:「真好,可以在这遇见你,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我鼻头一酸,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说过了,我要当你一辈子的依靠。」
雪儿依然静静的看着我,两行泪水慢慢划过滴落在我的手上。
「除了爹娘和师傅,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望着她动人的双眸,心中热血涌动,激动地点着头颤声道:「当然会,会比这更好。」
本应是连上天都该怜惜的女子,怎会有人舍得加害于她。看着雪儿缓缓流淌的泪水,我心中默默发誓,在有我的将来,不会再让她流下一滴眼泪。
雪儿双手挽上我的脖子,闭起美目,轻轻的将一张柔软的红唇印上了我的嘴。我浑身无法自制地抖动着,一颗心跳的飞快,喘着粗气将雪儿抱的更紧。
虽自幼富贵出生衣食奢豪,痴玩行乐无所不及。可毕竟身居名门,家规甚严,因此从不敢流连于烟花之地,蜂蝶之中。更别说会和哪一名女子如此的亲密触碰过,最多也只是牵手相拥而已。所以时至今日仍一直认为,只要与哪位女子肌肤相抵或情愫互述那便是对她一生的承诺,是需以燃尽一世为代价去守望的。而当雪儿的唇与我的唇相吻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今生今世我已经不能没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