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觉得她漂亮就去找她去。更多小说 LTXSDZ.COM」
母老虎自从逃婚事件开始,就一直在气势上被师姐压着一头,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回我一不小心,把这个醋坛子给彻底地踩翻了。
这能怨谁呢?只能是我自认倒霉了,今晚看来是睡书房的命了。「啪!」
一个枕头飞过来砸在了我的脑袋上,紧接着我的衣服鞋袜一股脑的扔了过来,最后飞过来的是我的罩衫。可是不巧的是,在罩衫飞行途中,从夹兜中飘飘忽忽掉下来一片丝绢,向床上落去。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爆炸了,在那火石电光之间,我运起自打娘胎出生以来最快的身法,飞身向床边扑去,刚刚伸手触到那片丝织,打从旁边闪电般伸来一条玉腿,一勾一撩就将那片丝织夺去,只留下一缕香风。
「干吗鬼鬼祟祟的?」
母老虎喝道,一抖手发现竟然是一条女人的亵裤,中间还有一大块可疑的水迹,气得红唇都颤抖了起来,厉声道:「说!谁的?」
说了还有命啊!我抱起一堆衣物,拔腿就跑,再不跑连个全尸都难保了。
就听见后面沧浪一声,母老虎拔剑就追了出来,直觉得后面剑风及体,背后的内衣已被剑气割开,后背刺拉拉生疼,吓得我肝胆俱裂,这回母老虎可是来真的了!
后面的房门,桃树,冬青可都遭了殃,被母老虎狂躁的剑气劈得七零八落。
我没命地奔跑着,冲出院门,向后花园逃去。
母老虎追到院门,发现自己只穿了肚兜,无法追出门去,气得在门口放声哭喊着:「郝帅!你混蛋!你给我回来!」
哭得肝肠寸断坐倒在角门下。
我远远地躲在了假山后面不敢回去,直到看着香香和杏儿出来,把哭成泪人儿的母老虎扶了回去,我才穿好衣衫,向庭院深处的厨房走去。
*** *** *** ***
厨房小院在坐落在山庄的西北角上,和正院中间隔着大花园,环境幽静远离喧闹,小院的柴房里前两年还搁着那块名剑山庄的牌匾。自从山庄落成以来,老爸从来都不曾踏足过厨房半步,所以每回老爸大发雷霆的时候,我都会躲进厨房避上几天。
老赵是郝家庄的大厨,他不像其他的厨子那样肥头大耳,倒是性格豪爽仪表堂堂,长的高大魁梧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络腮胡子。老赵厨艺精湛,刀工更是细腻惊人,平日里总是围着个脏兮兮的破围裙忙前忙后。他号称自己是当世厨王,总爱炫耀自己在多少酒楼豪宅中作过大厨主理,吹嘘有多少王公大臣社会名流慕名前来高薪聘请,又有多少大家闺秀名门怨妇主动地投怀送抱。
每当老赵吹牛正酣的时候,我都会问上一句:「那么,咱郝家庄一个月给你多少两银子,才能请到你这个风流厨王啊?」
每到这时,老赵的牛皮就会彻底地泻了气,然后愤愤不平地抱怨道:「郝庄主是小气鬼!俺老赵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居然一两银子都没给!」
嘿嘿,这能怪谁呢?据师姐说,老赵根本就不是俺老爸聘来的,是他自己当年死乞白赖地要给郝家庄作厨师,要不是老妈发话留下了他,说不定早就被老爸用乱棍子打将出去了。更多小说 LTXSFB.cOm
不过老赵的厨艺确实不是吹牛,什么南北大菜,小吃细点,山珍海味,御膳素斋样样精通,难得他还是个左撇子,一把厨刀到了他手里更是像活了一样,居然能把一块薄薄的豆腐干片成三十几片,还能把一块水嫩豆腐切得细如发丝,哪怕是一把砍柴刀,耍起刀花来也煞是好看,一刀劈下去,碗口粗的木柴就整整齐齐地裂成了八瓣。
当年为了逃避练武或者老爸的追打,我经常和香香两人在厨房里一赖就是一天。当然,避难是要付出代价的,砍柴切菜的活儿是免不了的,不过,当郝家大少爷满头大汗地干着粗活的时候,有个俏生生的小丫头守在旁边,不时拿着沾满她体香的小帕子帮你擦擦汗,也是一件非常遐意的事情。
在我的眼里,老赵的刀工厨艺可比劳什子华山剑法有趣多了,我经常缠着老赵学上两手。只不过左手持刀总是蹩手蹩脚,我不是把豆腐切成了烂泥,就是片豆腐干时差点把手指头给片进去,而且我人小力弱,尽管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将一颗小木柴一刀劈成歪歪斜斜地四瓣,总是让一旁加油的香香,笑得花之乱颤。
活片青鱼是老赵的拿手绝活,一条洗净去鳞的大青鱼,老赵一刀拖过去,手腕微震,转眼间鱼肚子就成了一溜齐刷刷薄如蝉翼的鱼片,余下的鱼头鱼身包着满身鱼骨,还能够活蹦乱跳。由于这活片青鱼过于诡秘恐怖,香香总是吓得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不敢乱看,也顾不上我乘机紧搂着她香软的身子大占便宜,直到老赵收拾完了案板,才敢满脸通红地从我怀里挣出来。
不过轮到我上场,恐怖剧往往就变成了滑稽剧,我学着老赵一刀拖过去,使劲震着手腕,也只能在大青鱼的肚子上砍出十七八道口子,而负痛的大青鱼挣脱了我的手一蹦老高,最后我只好丢掉厨刀,满地去抓极力挣扎且滑不留手的大青鱼。原本心惊胆战捂着脸,偷偷从指缝里观察的香香,最后捂着肚子,几乎要笑断了腰。
我们特别爱看老赵干活,什么炒、熘、炸、烹、爆、烘、扒、焖花样翻新,总是让我们看得津津有味,而且不管是砍柴还是切菜,老赵总喜欢耍帅,尤其是有香香在旁边,他的表演欲就更强了,一把破刀能在他的手心里转得像小风车一样。晚上时候,我们就坐在柴房门口的石几旁,听他讲述当年行走江湖作大厨泡马子的烂故事,每当这时我总要挖苦他几句,而香香却总是满脸崇拜地聆听他漏洞百出的牛皮桥段。
更加让我不爽的是,老赵总爱让香香坐在他膝上,一边讲着烂故事一边用他的大胡子在香香的嫩脸上乱扎,惹得香香咯咯直笑,让我看着眼中冒火。
「难道只有你会长胡子吗?我长大了也会有的。」
我愤怒地抗议着,然后把香香从他的膝上拽过来,紧紧搂住满脸羞红的香香,使劲按坐在自己的腿上,示威般地也把我将要长胡子的小脸在香香的颊边乱蹭几下。
看着我充满敌意的眼,老赵眨眨眼朝我竖起大拇指:「好小子,有出息!记住了,自己的心爱之人绝对不要让别人给抢去了。」
说完便哈哈大笑,把一壶烧酒一饮而尽。
自从母老虎嫁入郝家之后,好像厨房小院我就再也没有来过了,那儿是今晚我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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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小院里只有厨子老赵一个人。当我闯进去的时候,老赵正悠闲地坐在厨房里自斟自饮,桌子上摆着酒盅和几样小菜。
靠,郝家大少爷半夜要亡命,郝家的厨子反倒是还这么悠闲。
我走过去大刺刺地坐下来,拿过桌上的酒杯,一仰头就把一杯酒灌进了喉咙里。「啊……」
热辣辣的烧酒从喉咙一直烧到肚子里,让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哦,郝家大少爷又到俺这儿避难来了?」
老赵抬头看了我一眼,便满脸是促狭的笑容。
「咳,一言难尽啊,我今天是被母老虎追杀至此的。」
老赵用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嘿嘿笑了两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少爷今天看上去和平日里有点不一样,看来今天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几上的菜式还挺丰富,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盘茴香豆,一盘红油白斩鸡,还有几只白面馒头。石几上的酒菜撩起我的食欲,我也不客气,拿起石几上的白面馒头就着白斩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