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问我:“你冲了么?”
我说我没尿。
妈妈问:“你没尿你进厕所干吗?”
冷场。
我怎么跟老妈说?
妈妈忽然坏笑,看着我。
我知道她想哪儿去了。
我没心思解释,打开包,把红裤带分给大家,每人一条。
二拐正在厨房案板上教小骚货剁鸡块。
我弯腰系帮妈妈系红裤带,这时忽听见六米开外二拐和小骚货同时尖叫。
大菜刀失手坠落,直奔她穿着拖鞋的脚。她吓傻了,站那儿一动不动。
请注意啊,六米开外。
妈妈右腿抬起来,瞬间伸长六米,嗖就踢出去了。
我看到妈妈用光脚丫接住了正在坠落的大菜刀,小骚货的脚趾头得以保全。
妈妈用脚把菜刀放案板上,右腿嗖又回来了,恢复原状。
整个过程她身体其他部位全没动窝。
我撩起妈妈毛裤,摸她肉腿。热乎的。软的。分明还是人腿。
妈妈说:“干吗?白昼宣淫啊?你秀啊你?”
我站起来,看看妈妈其它部位,都还好。
那一刻,我清清楚楚意识到,邪灵已经进了家了。
我后背凉飕飕的。
看来,红裤带也抵挡不住噩灵作祟?
明天我得去烧香请符咒去。
我大智若愚,举重若轻,傻呵呵说:“您怎么练的?教教我。”
妈妈问:“练的什么?”
我说:“腿功。”
妈妈说:“我没了胳膊,腿还不能灵活点儿?”
我心话说您灵活大发了。
我说:“是。那天看报道,说有一女的下肢截瘫,没法肏屄了,嘿您猜怎么着?人家奶子变得比阴蒂还敏感,弄奶咂儿她就能高潮。要不怎么说老天爷公平呢。”
妈妈说:“你这都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报道啊?”
我说:“我看的可都是世界顶尖的学术期刊,这是马斯特斯和约翰逊好几十年前就发表了的。”
我拿梳子给妈妈梳头。
妈妈说:“别说了。说得我下边儿都来感觉了。我要有手该多好啊。你不知道我多想摸你!”
我说:“又来了。您得这么想:全须全尾的女人,她有我这么优秀的儿子么?”
妈妈问:“你说拿走我这俩胳膊是不是因为咱俩的事儿老天故意惩罚咱?”
我说:“哎呀说多少回啦,不是啦。这是想让您这流氓儿子注意到您脚丫也挺性感的。”
冬日午后,妈微笑,心底肯定软软的。
这时候,我眼前慢慢模糊了。
好像又听见轻微的“咕唧咕唧”声。
好像又回到黑暗中,吮吸妈妈奶头。
粗重的喘息……
大片的湿床单……
二拐和小骚货走过来,说鸡炖上了。
我让他俩赶紧歇坐下会儿。
我对妈妈说:“我今儿不想走了。咱四个正好凑一桌!”
妈妈正色说:“不用你陪。你那儿挺忙的。走吧。”
小骚货主动说:“你回去吧。我这儿陪着。放心好了。”
我注意到她省去了“阿姨”两个字。
省去“阿姨”两个字,里面的意思就比较微妙了。
我想了想,说:“也好,那我明儿再来。”
妈妈笑着说:“嗯,明儿我再跟你聊这丫头的事儿啊。”
我知道妈妈酝酿跟我谈我跟小骚货的婚事。
我点头出门,头皮发麻,心情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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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下起大雪。
回了我公寓,洗洗睡。
明天我得带小骚货上医院做个彻底检查。
B超能超得着她这种情况的么?
这属于绝对的附体啊。
能不能明天就给做掉?
她能跟我白头到老么?
她骨子里是那种贤妻良母么?
上哪儿给她驱驱魔去啊?
还有,她说的家世都是真话么?
如果她以后老这么犯骚,我咋办?
真够累的……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黑暗中感到一阵清风,
紧接着闻到淡淡的香气,有点儿甜。
睁开眼,见窗帘微动。
我闻到幽幽暗香。
黑庄屯那房东媳妇只穿一裤衩走过来,光着脚上了床,
躺我旁边,并不看我,倒下就睡,动作流畅,表情放松自然,
就跟普通家庭妇女一模一样,
好像她是我媳妇,刚起来撒完尿回来。
她真的美仑美焕,软软的。幽幽的。顺从的。
她很有咱国古典女人那种美。
她的奶子……她的湿屄……
压抑的呻吟……湿凉的亲吻……
我迷醉……鸡巴硬了。
忽然耳边想起赶牛人说的话:“这家去年就灭了门了……都被剁成肉馅了……”
我胳膊冒寒气,惊醒,睁眼开灯一看。邪门。
床上没有房东媳妇,但多了一条廉价白棉裤衩,针织几厂出品那种。
公寓的窗户门都关严严的,没有丝毫迹象表明有人进来过。
我拿起那条裤衩,温乎的。
放鼻子底下闻闻,带着骚屄酸香。
裆部潮润,微臭,分明是刚脱下来的。
这有什么寓意?
告诉我她在阴间还想我?
我要是不醒过来会不会再来一炮?
一个声音说:慎重。理智。看好脚下。
另一声音说:去他大爷的慎重理智!我就低俗了!我要淫乐。
我把这白裤衩盖在脸上,试图吸出里面浸透的所有腥臊气。
我把这裤衩套我脑袋上。
我这样子不会遭天谴吧?
想着房东媳妇,对这裤衩一通凶残蹂躏,
完事儿扔大衣柜顶上,踏实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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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起床,沐浴更衣,去那知名道观进了香、请了符咒。
回我妈那儿尊大师所嘱,在指定位置贴好。
二拐和小骚货捏饺子。
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
我给妈妈按摩后背。
妈妈说:“我瞅这丫头还行。你觉得呢?”
我说:“嗯,凑合。”
妈妈不满地问:“什么叫凑合?”
我说:“这挺麻烦的您知道么?”
妈妈说:“有什么麻烦的?你没打算娶她你怎么能祸害人家?!”
我说:“哎呀这种事儿得慢慢来,得看缘分,不能急。”
妈妈说:“慢慢来我没意见,可你得戴套啊。”
我看一眼厨房。那俩聊正欢。
我说:“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我有分寸。”
妈妈说:“你怎么打算的啊?跟妈说说。咱可不能害人啊!”
我说:“哎呀我知道。”
饺子得了,上了桌。
二拐和小骚货垂手站餐桌旁边,望着我和妈妈先吃。
味道还真不错。
我刚吃俩饺子,忽然想起房东一家灭门惨案、一家四口被剁成肉馅,
肠胃开始剧烈翻腾。
妈妈关心地望着我,问:“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啊?”
我浑身冒冷汗,视野模糊了。
忽然,我听见妈妈的声音变了,变成一糟老头子的嗓音。
老头子阴沉着说:“不许白老三再登咱家门!”(人名纯属虚构——8注。)
老妈怎么了这是?嗓音变了,而且说的内容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白老三啊。
望着妈妈不停地用可怕的嗓音说着怪的事情,我全身发麻!
妈被附体足足十分钟,之后忽然趴桌子上就开睡,鼾声如雷。
我们仨都吓坏了,不知该怎么处理。
就在这时,忽然我听见我小骚货的嗓音也变成糟老头子了。
她说:“还有那他妈孙旺财!借走我九齿钉耙多少天了不还?”(人名虚构啊。甭跟我较劲!——8注。)
她说:“还有偷咱家母鸡内李富贵儿!给我拿铁锨来!我这就出去拍死他们丫的!”(人名虚构。——8注。)
我把她死死按沙发上,惊恐地望着二拐。
终于,小骚货也鼾声大作。
我跟二拐把她和我妈搭卧室大床上。
娘儿俩相对打呼噜,谁也甭找钱。
我走出来,看着客厅墙上贴的符咒。
是文字?是图形?看不太懂。
我默默请出一大捧香,点燃,磕头,插香炉,上大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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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上街。
街头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我过马路。忽然看见马路对面站着黑庄屯赶牛那男的,
面容憔悴,冲我招手,让我过去,似乎有要紧事对我说。
我正好有N多未解问题想要请教,于是大踏步朝他跑去。
(此时马路上车水马龙啊,请注意。)
我跑啊跑,朝内赶牛的跑过去,生怕他再次消失。
两边车辆在我余光里已经跟声音一起被羽化掉。
我眼睛里只剩内赶牛的。
这时候我猛地听见妈妈在后边叫我小名:“▅▅!快回来!”
我不回头,继续奔内赶牛的跑去。
“▅▅!快回来!▅▅!快回来!”凄厉的呼唤。
我还没回头,直眉瞪眼奔内赶牛的跑去。
“▅▅!快回来!▅▅!快回来!”妈妈的声音提高了。
我忽然警醒,赶紧站住,猛地发现一辆集装箱大卡车怪叫着停我鼻子前。
后面紧跟着是一片刺耳的刹车声。
我呆在马路正当中。
大卡车司机跳出驾驶楼子,冲过来挥拳就打。
我没知觉。我不觉得疼。
我急切寻找马路对面内赶牛的,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一骑警过来,拉开那集装箱司机说:
“嘛呢嘿?还没打够跟我走。瞧瞧后头堵多少车了!”
那集装箱司机上了车,咒骂着朝我吐口水。
交警自言自语说:“瞅瞅这刹车带!二十米啊!”
我这才如梦初醒,回想刚才的凶险,后怕极了。
内交警问我:“嘿!是给你送回去啊?还是你自己回去啊?”
这复句太复杂。我看着他,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意思。
围观群众大笑。
我回头,愣瞌瞌找妈妈。
但是,目力可及的范围内,怎么也找不到妈妈。
我反复说着:“我找我妈妈……我妈妈……”
交警把我拎到路边人行道上,大声询问围观的:“这谁家孩子这是?!放出来不看着点儿!”
众人哄堂大笑,逐渐散去。
我不觉难堪,继续转着脖子念叨着:“我找我妈妈……我妈妈……”
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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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冷。
猛睁眼。
一乞丐正摸我大腿。
这乞丐男的,五、六十岁,鼻涕哈拉的,看着我。
我噌一下坐起来,发现自己刚才躺花池旁边。
我赶紧摸兜。卡还在。
我怒视那乞丐,充满敌意地斥责:“你干吗你?!”
那乞丐跟窦娥似的,委屈地说:“瞧你娃睡这怕你冻死把你叫醒你个碎娃不知好歹!”
我看看四周。
四周黑漆漆。天黑了。
荒凉的城乡结合部。
不认识。没来过。
这是哪儿?
我来这儿干吗?
我一点儿都不记得。
我还是从前那个强悍的我么?
刚才的车祸是发生在这里么?
我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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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哥沙哑的嗓音:“哥们儿上哪儿?”
我赶紧说:“奈何路。”
“那地方脏。我收工了。您换一车吧。”
“给你双倍钱。”
出租车平稳加速。
车船店脚衙。
刚才那喊叫声让我及时止步、回头,给了我新生。
如果我不停,那大集装箱就给我碾碎了。
冥冥之中听到的,是妈妈的喊声,还是灵的召唤?
灵在暗示我回头是岸?
我在淫萎的道上走出太远了?
_________
奈何路到了。
我冲进老K咖啡馆,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老K不在。
服务员很规矩,照例送上我喜欢的爱尔兰浓咖啡。
我抄起柱子旁边的电话,哆哆嗦嗦拨号。
通了。二拐接的。
我让他把话筒夹我妈肩膀上。他照办。
很快听见妈妈的声音:“喂?”
我问:“妈您刚才上哪儿了?看见我了吧?”
妈妈说:“我看个鬼啊!昨儿我摔了,一直就没出屋!”
我吃一惊:“啊?什么时候摔的?”
妈妈说:“我去洗澡,不知怎么就摔地上了。”
我焦急地问:“摔坏哪儿了?”
妈妈说:“还好,都还能动。”
我说:“我马上过去。”
妈妈说:“快十一点了,别过来了。你也挺忙的。我没事儿。”
我说:“不行。我看见您我才放心。”
妈妈从容不迫说:“你有啥不放心的?二拐在这儿,就算有点儿什么突发事件也是他背我出去,你来也不赶趟儿啊。”
我一听我妈打算让二拐“背”,脑瓜子“嗡”一下!
他给他姐姐背医院,还不知道其实背的是尸体。
寒气噌噌打我脚底往上蹿!
让这家伙住我妈那儿,我始终觉得是一步错棋。
我说:“我不过去了,可您别让他背好不好?”
妈妈说:“你今儿怎么怪怪啊?公司不顺利?”
我说:“别打岔。给您内项链您还戴着呢吧?”
妈妈说:“还说呢!内项链昨儿洗澡之前我让二拐帮我摘了,结果我刚进卫生间就滑一大跟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坐地上了。把我和二拐都吓一大跳。”
想着二拐搀扶裸体妈妈的场景,我深深吸一口气。
我说:“没骨折就算万幸。以后小心点儿吧。护身符洗澡不能摘,那是避邪的。不信不行。”
妈妈开始不耐烦了,说:“哎呀你别絮叨了。我信我信还不成?我一残疾老太太我哪儿那么多邪气儿?”
我妈身上没邪气儿。
问题是邪气儿轮流转,它今年到我家了,不得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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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寓,小骚骚儿给我端来一杯红酒。
我说:“你咋还不睡觉?”
她色迷迷看着我,打开音响。
我听到一曲erotc的摇滚吉他曲,我听到炫技的拨弄。
她站在离我三四米之外的客厅中央,随着音乐轻松晃动,眼相当黛蜜摩尔。
我晕眩。
飞机失事前内种高空急速下坠的感觉!
我正在向无底深渊坠落。狠狠坠落。
她还在随着音乐轻松晃动身体,腰肢款摆,舒缓柔美,双手背后,十足一个被捆绑女烈。
她摆明在诱惑我。
至此,这骚货的自虐本性已昭然若揭。
她喜欢被蹂躏!喜欢被强暴!
我上?我强暴之?
强暴就强暴吧。
她引诱我,说明她想让我强暴。
我强暴她,说明我想让她高兴。
爱是妥协。
既然她喜欢被蹂躏,既然我赶巧“喜欢”她,今夜我只能牲口一把了。
今晚就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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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她。
从她身上,我闻见了母兽发情的独特气味。
大家都知道,老地主水牢里都有一种紧窄木笼,
人关进去,站不直、坐不下,特受罪。
现在我这大鸡巴就委屈地窝裤衩里,涨得生疼。
她脱掉我的裤衩,把我这根愤怒了好久的大棒从水牢解救出来。
鸡巴表面有一条弯曲凸起大动脉。
她一根手指轻轻抚过这条暴起粗血管。
我立刻瘫傻在她手里,叱诧风云的豪情壮志丧失殆尽。
关于她的骚,关于她勾引老K,我打了一天的腹稿,明儿再宣读吧。
礼花璀然绚烂。
射完之后,我浑身无力,就想哈:够吃够喝就得了,搂个姑娘挺好。还贪啥?折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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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发现她已经端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描眉画眼。
我问她:“你要出去啊?”
她说:“啊我买菜去。”
她很快倒嗤完,披上外衣就出门了。
我回想她的话:“买菜去。”
买菜用得着化妆么?
我点根儿烟,下床走到窗边往楼下看。
楼对面电线杆下,老K站那儿,跑车敞开门等着她。
只见小骚货冲出楼门,兴奋地向他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