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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看见那些不幸的亲人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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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生病的那年好象是97年的夏天,收麦子的时候他捂着眼睛对母亲说,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母亲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他说,又能看见了。好几亩地的麦子父亲用架子车和母亲一车一车地拉回院子西边的空地上,那块空地算是打麦场。就在麦子从打麦机里流出来以后,我的父亲再次看不见东西了,这一次好长时间都没有过来,但还是好转了。因为家里实在没有钱,所以母亲也没有坚持让父亲去医院看病。家里虽然就我一个学生,但已经够他们操心的了。三哥也是在外面打工挣钱,发誓要把他的弟弟供出来,上大学,改变家里的贫穷状况。

父亲眼睛上的疾病犯的次数越来越多,母亲就害怕了,想让父亲去地区眼科医院看看。母亲离不了家,家里什么事情都得等着母亲做,她就想去找她的大儿子。她也想到就算是找,她的大儿子也不会去,于是她就想去找邻居,但她接着又想到,邻居也不一定肯帮忙,因为邻居都知道她还有个大儿子在家里。母亲就去找她的大儿子,用母亲的话就是“我撕开脸皮”,想想看,一个母亲去找儿子为儿子的父亲看病,要用“我撕开脸皮”形容,可见母亲在儿子面前的地位卑贱和没有分量。母亲去了一会儿回来说,一会儿你大哥过来,但你大嫂当时就让我去找别人,他们没时间浪费。我还是不放心,那时侯我已经该从家里走出回到学校上课了,我没有动。母亲赶我去学校上课,我说等我大哥把父亲带走以后我再去。一会儿我大哥果然来了,他面无表情地对父亲说,怎么去?他的口气像审问一个犯人。父亲很气愤,但忍了,父亲没有说话。我的母亲用一种完全讨好的口气对我的大哥说,坐火车去吧,也便宜,1块5毛钱就到了。我的大哥对我母亲说,我1分钱也没有。我的母亲继续笑着说,只要有人就行,你爸有钱。

坐火车还要往北走几公里的路,父亲推了自行车,我大哥跟着父亲走出了家门。我和母亲站在院子外面目送他们走远。我看见他们父子俩穿过庄稼地,走上了公路,刚走两步,我看见我的大哥蹲了下去,父亲就对着我和母亲挥手。母亲带着我小跑过去了。我的父亲对我的母亲说,他肚子疼,你让小爬和我一起去吧,你把他搀回去。我看了大哥一眼,接过父亲手中的自行车,我虽然才15岁的样子,个子已经长到1米7多了,骑自行车载父亲更不成问题。我大哥站起来说,我回去了。母亲过去搀他,他一把甩开了母亲,好象母亲是个乞丐,想给他要钱一样。我看见母亲跟着大哥回家去了,我的母亲一会儿就被大哥甩了很远,大哥的样子不是肚子疼,而是腿肚子疼,疼得他越跳越快,转眼就消失在庄稼地的那头,径直跑回家向大嫂报捷去了。

我和父亲在那个小镇的站台上买了票,等到了火车。我们坐着火车,顾不得欣赏窗外的田园风光,我们来到了地区眼科医院。医生姓王,是个说话不多的中年男人,终于排上父亲了,他用手翻开父亲的眼皮,拿手电照了照父亲的眼睛,然后让父亲捂住好眼,试父亲的病眼,女护士站在视力表前拿着棍子敲着中间的字问父亲,看见了吗?父亲摇头,她一直敲到最大的字,父亲还是摇头,父亲对医生说,我只看见一团白花花的纸。医生这时对父亲说,我要下班了,你到下午再过来,我给你开点药。父亲焦急地问他,王医生,您看我这眼睛有治吗?王医生说,你到下午再来,先带你的孙子去吃点饭。我大声地对王医生说,我是他儿子。父亲也对王医生说,他是我最小的儿子。王医生对父亲笑了一下说,抱歉,你有六十了吧?父亲说,我正好六十。

医院门口有卖卤面条的,5毛钱一碗,父亲对我说,咱就吃面条吧。我咽口唾沫说,爸,我饿了。因为碗太小,我没吃饱,父亲就又买了一碗给我,他自己只吃了一碗,我却吃了两碗。我对他说,爸,您也再吃一碗呀?我的父亲喝了一口卖面条的人免费送的白开水说,我吃饱了,你正长身体,多吃点。我们吃过饭后就在水泥台阶上就地坐下来,秋天的太阳火辣辣地晒着我们,父亲一直发愣。我去捂他的右眼,我一只手捂着他的右眼一只手在他的左眼前晃动,我问他,爸,能看见吗?我伸开的是几根手指头?我的父亲说,五个。我曲上两根又问他,这回几个?他说,三个。我松开手说,爸,咱回家吧,您的眼睛没事。父亲笑了笑说,你捂着的那只是坏眼,留着的是好眼。父亲看不见东西的眼睛是右眼,左眼是好的。

终于等到王医生下午上班的时刻,父亲第一个进去看眼。王医生开了张条撕给父亲,让父亲去化验。父亲在我的带领下找到化验室,他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我们又等了很长时间才拿到化验结果,王医生看过父亲拍的眼球片子后对父亲说,你的右眼没救了,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慢慢吃,不要再干重活了,小心得偏瘫。父亲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他问,王医生,您说我这是什么病?王医生说,眼睛看不见不是眼睛上的病,你得的是脑血管疾病。王医生说,你们回家吧。

我的父亲颤抖着手捏紧那张药方,和我一起走出了王医生接诊的屋子。我说,爸,咱去别的医院再看看,他的本领不行。父亲没有说话,我听见他的鼻子响亮地吸了一下,抬头去看他,他已经是老泪纵横。我顿时也哭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是那么深刻而疼痛地爱着父亲,我哭着大声地对父亲说,他的本领不行,我们去省城医院找专家。父亲从裤子上面,也就是靠近裤腰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大卷钱,全是一百的,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多的钱,我更加自信地对父亲说,我们不是有钱吗?我们去省城!父亲抽了几张给我说,你去抓药。我去药房抓了药后回来对父亲说,一张也没有用完。父亲一边带着我走出医院一边说,王医生是全地区最好的眼科医生,在全省都有名气,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他说我的眼睛没救了,那肯定就是没救了,他连药都不愿意给我开了,开了些便宜的药想让我安心。

我和父亲坐着火车又回到了离家很近的那个小镇子,我们在看车的那个老人家里领回自行车,我就载着父亲回家。父亲对我说,你他娘的以后就自力更生吧,老子我是不行了,***,这人说老就老啊!天空一会儿阴下来,大雨下来了,我和父亲把自行车推进一家卖农药的小店里避雨,主人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他知道了父亲的眼睛有病后,就对父亲说,多吃点猪血就好了。我看了看他,我想这个人可能喜欢吃猪血,他也想让我们吃。等雨停下来,父亲谢了卖农药的主人,我们又上路了,我载着父亲回到了家里。天很快就黑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的母亲做好了饭,让父亲吃,父亲一边抽烟一边说,我吃不下。

正如王医生所说,父亲在不久后的一天去厕所,栽倒在了厕所里。我的父亲得了偏瘫,嘴歪着,他被邻居抬上架子车,几个有声望的老头在议论着怎么去看病的问题。我的大哥在邻居的逼迫下,不得不拉着父亲去县城医院看病,我依然跟在后边。我的三个姐姐随后就到了医院伺候我的父亲,大哥做的只是把父亲送到医院,他很快就溜回了家,听说他一进家就被大嫂抓破了脸,抓破了脊背,抓得浑身没有好地方。一个男人被一个刁钻的女人摆治成那样,也够可怜的,但我从来没有同情过他。我一直认为他是不孝顺的,不孝顺的人脑子不健全,所以被一个女人管辖,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的父亲第一次犯病就花去我们家所有的存款。第一次康复得很快,父亲很快又下地干活了,他甚至骑自行车跟着别人进城盖大楼了。但我的母亲只让他干了三天泥瓦匠就再也不让他去了。我的母亲担心他会从脚手架上掉下去摔死。我的母亲认真地对我说,你爸只要不再犯病就是好事了。

没有过多长时间,我的父亲第二次犯病,听说有个医生专门治疗偏瘫,很有名气,他的医院就开在他的家里,他的家在南边几十公里外的一个村子里。我的母亲说,那里花钱少,去那里看吧。我的三个姐姐都把自己家里养命的钱交到了父亲的手中。父亲在三个姐姐的护送下,在我的跟随下到了那个小村子,那个医生的家村民都知道,一问就找到了地方。那里有很多偏瘫患者,也有很年轻的患者,但大多都是中老年人。那些患者在医生的家门口走动,被各自的亲人搀扶着。我的父亲就在那里住下了,我只在那里住了一天,我的父亲就赶我回家上学,他对我说,我这辈子的理想就是把你们几个孩子养大,你小子给我记住,不要像我一样没出息,一定要干大事,干泥瓦匠也要当上包工头!二姐对我说,咱爸的话你虚心听。我说,爸,那我星期天再来看您,您好好养病。我的父亲说,你不用来了,星期天可以进城看书,那些书咱们现在买不起,去看看,人家不收钱的。我的小哥哥就是在那时从外地回到家里的。我的二哥开着摩托车到那个村子里去看望父亲,并给了父亲一笔治病的钱。再后来,父亲从那家医院康复回到了家里,接着再犯病,再借钱,能借的都借了,再也没地方借了,我的父亲干脆拒绝治疗,他就在村头的小诊所输点葡萄糖水什么的,而且还老欠医生的钱,医生自然对父亲不好,几次都不愿意接待父亲这样的病号。我的小哥哥咬着牙对我说,你一定要读书,我累死也要给你挣学费。有时候一家人都哭,几乎绝望了。我写这篇小说的时候,这些事情并不在我的提纲之列,可是一写到“父亲”二字,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不知不觉地叙述了下去。打住。

初十一早我就起床了,小哥哥睡得正香,但他还是要起来送我的,他要用自行车把我送到县城的长途汽车站。出租车是只会拉着人去我们村的,从我们村进城就看不见出租车了。我的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我的母亲还想试图挽留我,她说,鸡刚吃了一只,鱼也没有吃完,你吃完再走好吗?我说,老妈,您就别绑着我了,我必须得走了,您不会不希望我多看书多学习吧?我的母亲笑着说,***,这小子在家时间长了我会觉得讨厌,他这一走,我心里怎么那么难受。我说,老妈,您别再骗我了,您讨厌我是真的,难受是假的,哈哈哈。小哥哥已经起床去洗漱了,他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说干什么马上就会去干,耽搁一会儿就会发疯。我的母亲看我不吃饭,就伺候着父亲吃了。我的母亲说,你这次走拿多少钱?四千够不够?我一听母亲这样说,就想起柔柔给我的那些钱来,我的书包里还有六千块钱现金,打算给家里留下,父亲的病随时还会犯。我对母亲说,钱这个学期我不要了,我有个朋友借给了我一些钱,足够了,我还可以给家里留下几千。我去书包里拿出那些钱递给母亲说,这是给我爸看病的钱。母亲愣了一下说,你要是有我就不给你了,家里没有多少地方用钱,你就拿着吧。我的小哥哥蹲在门口问我,这钱是哪来的?我说,我不是说了吗?给一朋友借的。我的母亲严厉地说,犯法的事情我们千万不要干,就是穷死也不要干。我说,没有。

我把钱放在母亲的枕头下,收拾了一下书包,再打开书柜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重新锁好。我对小哥哥说,出发了。我对刚吃过早餐的父亲说,老爸,拜拜!父亲先是笑,接着就哭起来。我的母亲大声地喝着他,哭什么?孩子去上学你哭什么?不让他走,将来谁会给你挣钱看病?我的母亲对父亲说完这些再对我说,你走吧,他傻了,害病害傻了。我的母亲说完这句话也哭了,她从肩膀上取下手巾擦泪。我知道家里人都没有傻,家里人是太穷了。我的小哥哥有些生气,他对着我的父亲和母亲说,你们这是在哭丧!我走出家门,跟着推自行车的小哥哥走向公路,母亲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我拐弯的时候她还站在那里,我就把手放在嘴上,接着甩出去,我给母亲来了个飞吻。母亲不懂得这个手势的含义,我相信要是苗苗的话,她会飞快地给我也回报一个。母亲大声地问我,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说,没有了。我就向前走去,再也看不见了母亲,而小哥哥已经在远处停下来等着我了。

小哥哥的话不多,他几乎是不说话的。我坐在自行车的后架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到了汽车站,他忙着给我买票,我都坐上车了他还在车外站着不走。他敲开车窗对我说,一定要好好的学,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说,知道了。他又说,到地方给家里回个电话。我说,知道了。我的小哥哥这才骑上自行车离开。他似乎没有了前两年的朝气,他都快三十岁了。

汽车上了高速公路,呼啸着朝我就读的那个城市开去。我拨了苗苗的手机,她关机了。我心里除了因为离开家而有些怅惘外,更多的是前往那个城市的激动和喜悦,因为我就能见到苗苗了。我还有些想念翟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思念苗苗,而忽略了翟际。在家的日子,翟际几乎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每天发短信,问我何日离家返校,她随时前往,我说还不知道呢。苗苗没有再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给她发过几次短信她也没有回音。我打过她的电话,不是响着无人接听,就是关机。这一次,她又关机了。我在想,如果她就这样关下去,我就不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我甚至没有记住她所在县城的名字,也从来没有问过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她此刻正在干什么呢?苗苗,你知道吗?爬爬已经想你想得心乱如麻。汽车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开进了那个城市,速度骤然慢了下来。我又看见了那些曾经走过的街道,那些熟悉的桥和高大的广告牌子。晚上我要去西门外我和苗苗的房子里住,我要先闻闻苗苗的气息,先抱抱荡漾着她体香的被褥。我这样想着就又拨了苗苗的手机,还是关机,我甚至开始讨厌手机里传来的那个电子女人提示关机的声音。

我在那个城市的车站下车,一辆出租车向我开过来,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对司机说,Z大学西门。出租车刚一上路就开始堵车,我看着车窗外潮水一样的人群,他们是那样旺盛,涌向各自要去的地方。世界上有密密麻麻的城市,有密密麻麻的房子,有密密麻麻的人、汽车和垃圾。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几乎接近虚无。我想起我还拥有苗苗,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就显得大了,就像她在我背上的那些日子,我背着她到处走,背着她走在雪中,那时候我觉得自己非常的大,在街上一下子就被人看到了。我的大,是因为背上的苗苗。现在苗苗不在我的身边,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消失了。出租车终于朝前开了,拐了一个弯儿后就再也不必堵车了,因为大马路上几乎干干净净,通往北郊Z大学的马路没有几辆车,一辈子也不会堵车的样子。我连续拨苗苗的手机,关机,关机,关机,关机!我的心落寞到极点,我很后悔没有记下她家的电话号码,她为什么这么长久地关机呢?司机却很开心,他伸手打开了录音机,邰正宵的《相思如麻》正好唱到最高潮:爱的牵挂,不能放下,剪不断千千万相思如麻,一分一秒,密密的缠,我想我就将要无法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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