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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花谢暮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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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韶芸、方婉萍等诸女齐声怒叱,各自出招拦截。但凌夫人的身法快的不可思议,盈盈的背影一闪,轻而易举的掠出了厅堂,展开轻功疾驰进了夜色中!

黎燕顿了顿足,瞪着任东杰问道:「你为什么不抓住她?难道因为她是个女人,你就准备怜香惜玉的放她一马么?」

任东杰淡淡道:「像她这样沾满鲜血的凶手,即使我放过了她,也逃不脱上天的惩罚的!」

他不让黎燕说话,转过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沈声道:「都跟我来!我们这就去等着她!」

众人都露出怀疑的色,纷纷道:「你怎知她逃到了哪里?」

任东杰微微一笑,道:「不论她从哪里潜逃,最终都会跑到凌大小姐居住的那片树林里去的!」

凌韶芸愕然不解道:「为什么?」

任东杰缓缓道:「因为,那里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通向外界的密道!这就是你爹爹把树林子列为禁地的真正原因!」

*** *** *** ***

天就要亮了!温暖的旭日马上就将从东方昇起!

这个秋夜是寒冷的,寒冷而漫长!可是,不管多么漫长的黑夜,都有被阳光驱散的时候。正如不管多么黑暗的社会,正义和公理都有到来的一天!

晨风扑面,吹过树梢。大片大片的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宛如下了一场叶雨!

这里是总坛的禁地──也就是凌韶芸居住的那片人工树林。林子里的树木彷彿生了大病一样,不停的掉下尚未枯黄的叶子!

「是杀气!」任东杰微微颔首,对着身后跟随的众人道:「里面有高手正在比拼!」

「那──」孔威迟疑的望着凌韶芸,沈吟着不知怎样开口。

「都进去吧!」凌韶芸泫然欲泣,哽咽道:「爹死了,禁令也已解除了!」

任东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臂膀,带着大家在树林子里仔细的搜索着,片刻后来到了一个树木略为稀疏的地方。

两个人正站在大树下,一动不动的对峙着。他们虽然没有动手过招,但那凌厉的逼人杀气,却显然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

左边那人是祁楠志,右边站着的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幪麵人。从凌乱的现场来看,两个人已经激烈的交过了手!

「朋友,你还是投降吧!」祁楠志温和的道:「不使出真实武功,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但若施展出真本事,又会从招式上暴露了你的身份!这场比试,一开始你就输定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掌中紧紧的握着刀柄。雪亮的刀锋映照着他精光四射的双眼,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野兽一样的剽悍!

任东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忽然问道:「你真是极乐宫的人?」

黑衣人默不作声。祁楠志只得代替他回答:「他是的!」

任东杰皱了皱眉,喃喃道:「怪,极乐宫怎么会有男人呢?宫主不是生平最讨厌男人的吗?」

「那也许只是个传言!」祁楠志盯着对手,微洒道:「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无端端的讨厌男人!女人,不管她多么强大厉害,都需要一个男子的肩膀来依靠的──即便是武功绝顶、当世无敌的极乐宫主也不例外!」

「有理!」任东杰拊掌大笑,笑着道:「但是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傢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可以借出膊头给女孩子依靠的男人!」

祁楠志淡淡道:「或许极乐宫主需要的并不是他的膊头!」

「不是膊头?那是什么呢?」任东杰忍住了笑,一本正经的道:「莫非他是个能提供服务的小白脸?」

四周响起了一阵讽刺的哄笑声,黑衣人却恍若不闻,他忽然抡起手中的刀,猛地向身侧的一株参天大树劈去!

这一劈的力量势道千钧,他所用的又显然是一柄宝刀,只听「呼啦啦」一声响,这株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被硬生生的劈下了一块,躯干上竟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不好,密道在这里!」任东杰和祁楠志正待飞步上前,蓦地里一股香风飘进鼻端,凌夫人如鬼魅般从林子深处掠来,长袖翻飞,一对纤掌分别袭向二人要害!

任东杰长叹一声,凝招不发,黯然道:「凌夫人,难道你我非要翻脸动手、兵刃相见么?难道两夜的温存缠绵,都没能在你心中留下丝毫的影子么?」

凌夫人淒然一笑,低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言毕,左手在黑衣人的背心上一推,助他爬进树洞中,右手从怀里抽出了个黑黝黝的针筒,递到了他的掌心上,恭声道:「少主先走!我替您抵挡一阵!」

「想跑?没那么容易!」祁楠志踏步上前,厉声道:「你让开!我要揪这傢夥出来,看一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凌夫人毫无惧色,挺起了酥胸说道:「除非你先杀了我,从我的屍身上踏过去!」

祁楠志气得脸色铁青,正欲强行将她迫开,那黑衣人忽又从洞中探出头来,瞪着凌夫人冷冷的道:「这个计划完全失败了,藏宝图最终到不了手……」

凌夫人身子一震,颤声道:「是,属下知罪!」

黑衣人嘿嘿冷笑,一字字道:「你真的知罪?」

凌夫人不敢抬头,含糊应道:「嗯!」

黑衣人目露凶光,阴恻恻的道:「很好……哈哈……非常好……哈哈……」笑声未歇,他突然举起手中的针筒对准了她,拇指一按机括,一道无比绚丽、无比灿烂的银光从筒口亮起,闪耀了半个天空!

惊魂夺魄针!例不虚发的惊魂夺魄针又已射出了!这足以令鬼哭嚎的暗器一经射出,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从暴雨似的针尖下救走人!就算是武功超群、聪明机警的任东杰也不例外!

「噗」的一响,亮光在她胸前隐没!五百支锋利的小针,几乎是同时打进了她的肌肤,打裂了她的万千血管,也打穿了她的五脏六肺!

任东杰犹如五雷轰顶,一股热血直涌入脑。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凌夫人,谁知她却挣扎着跄踉后退,用自己的身躯牢牢的堵住了树上的洞口。

「别……追了……」她的口鼻中不断溢出鲜血,断断续续的道:「我……我求你,放……放他一条……生路吧……」

任东杰望着她那扭曲的面容,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忍不住大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替凶手求情?为什么?」

凌夫人强行支橕着,惨笑道:「他……他若是死了,极乐宫主……势必要报仇的……你们不是……不是对手……」

任东杰胸中一痛,哽咽道:「凌夫人,你……」

「别叫我凌夫人!」她打断了他的话,喘息道:「我不想……再听到别人叫我……凌夫人!我的名字叫季雅琴!」

「我知道,你叫季雅琴!」任东杰搂住她逐渐冰冷的胴体,一字字道:「你是昔年江南武林的第一美人!我只恨自己十年前没能遇到你,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凌夫人淡淡一笑,目光开始朦胧了:「我记得……有一次,你说我是……艳若桃李……毒若蛇蠍……」

任东杰强笑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可是……我有句话却是……真心的……」凌夫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樱唇极轻微地蠕动着,柔声道:「……除了……丈夫外,你是我最……最喜欢的男人……」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恰在这时候照射了过来,铺洒在她的俏脸上,她的情安详而平静,就像是个好梦正酣的婴儿!

对活着的人来说,黑暗已经成为过去;然而对她来说,黑暗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 *** *** ***

叶已落尽,花已凋零,不知不觉间,萧瑟的暮秋已经非常接近了。

花草虽已残谢,但是明年还会再开;秋日虽然难挨,但是春天总会到来,可是,逝去的红颜却像流动的光阴一样,永远不会返回身边了!

任东杰默默的站在听雨楼前,仰首眺望着楼顶悬挂的红灯笼。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凌夫人的情景,在五彩的灯光下,她轻颦浅笑、风姿优雅,看上去是那么高贵,那么动人,想不到短短几天内,绝世的红颜就已成为了荒塚一堆。

他曾经以为她是个柔情纯真的少妇,但她却是躲藏在幕后的凶手。他曾经以为凶手都是心狠手辣的无义之徒,但她的内心却又如此情深意重!

为了完成送交藏宝图的任务,她不惜在他背后偷袭,那一瞬间,她也许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可是当阴谋败露以后,她又宁可舍去自己的性命,替众人挡住了死的一击──他看的出来,她是故意挡在树洞口那样一个危险的位置上的,目的就是用自己的鲜血,去换回所有人的生命!

任东杰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瞭解女人,是的,一点也不瞭解!她的善、她的恶、她的好、她的坏,是如此複杂的交融在一起,让自己一辈子也搞不懂、弄不清……

身后响起脚步声,任东杰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祁楠志,淡淡道:「怎样?抓不住那个黑衣人吧?」

祁楠志的声音似很疲惫,沮丧的道:「密道里有机关,搜索到一半就自动崩塌了!不知道那傢夥从哪个出口逃走的,看来是抓不到了!」

任东杰双拳紧握,奋然道:「无论他是谁,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来,用他的心肝去祭奠死者的亡灵!」

「说的好!」祁楠志情不自禁的喝彩,大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和你一起去!」

任东杰沈吟道:「马上……」

「马上?那可不行!」祁楠志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调侃道:「在离开之前,你就不准备去和十三姨太她们道别一下吗?」

「还有什么好道别的?」任东杰苦笑道:「难道你没察觉,自从方婉萍完成了她的那幅油画后,对我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了吗?也许在她心里,最挚爱的既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我这个浪子,而是她一生都在追求的艺术……」

祁楠志瞅着他,摇头叹息道:「每次你都会为自己的薄情寡义寻找藉口,而且每次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好,那么我问你,凌大小姐呢,你又打算怎么对待她?就此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吗?」

任东杰苦着脸道:「这个……这个嘛……我……」

「你不用对我解释了!这根本就不关我的事!」祁楠志淡淡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别让凌大小姐走上韩冰的老路,不然悲剧迟早都会重演的!」

任东杰的心猛然间一沈!韩冰和罗镜文是在疯狂的交合中双双死亡的,两个人的屍身赤裸裸的紧搂在一起,无论用什么力量也分不开!他们脸上那种悲哀和狰狞的表情,就算是最坚强的人看了也忍不住要落泪!

「悲剧真的会重演吗?」任东杰无声地问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不知怎么搞的,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见到凌韶芸,尤其是怕看到她那双情意绵绵、宛如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

*** *** *** ***

屋外秋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明亮的烛光下,凌韶芸静静的站着,柔情的眼波正脉脉的注视着任东杰。

她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只有一条纯白色的浴巾裹在娇躯上,勉强遮盖住玲珑浮凸的曼妙胴体。当任东杰进来时,她刚刚才洗完澡,还未来得及梳理湿漉漉的秀发。一股清香好闻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由她那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散发出来,在空气中飘然回荡。

任东杰的嘴有点儿发乾了,嗫嚅道:「凌大小姐,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来!」凌韶芸偏了偏脑袋,忽然道:「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绝不会!」

任东杰喫惊的望着她,愕然道:「你……」

「我早已明白,我们两是没有结果的!」凌韶芸的色十分坦然,语调平静的像是从另一个人嘴里发出的:「你有你的追求,而我也有我的事业!我们走的本就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忽然挺起胸膛,色庄严的道:「父亲死了,风帮也面临着衰落,现在正是我妥善运用『赤焰遗宝』这笔财富,协助孔二叔重振帮威的时候!过去我一直很任性、贪玩,可是如今我已不是小孩了,我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任东杰凝视着她认真的表情,欣慰的笑了。他发现在这一夜之间,她彷彿真的长大了不少,稚气正在从她那张俏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称的果断和坚决!

他正想说话,不料凌韶芸却又做了个令他震惊的举动。她蓦地里沖了过来,一头紮进了他的怀抱,两只玉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软玉在抱,温香满怀,任东杰嗅着她香甜温热的呼吸,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失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傻子,你还不懂得吗?我要奉献给你!」凌韶芸咬着他的耳朵,双颊激动的发红,喃喃道:「虽然我无法留住你的人,也无法留住你的心,但我却要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她忽又抬起头凝视着他,双眼发着光,温柔地说道:「以后,当你回首往事时,或许还能偶尔想起这段甜蜜的时光,那我就很快乐、很满足了!」

任东杰听着她深情款款的低语,心中也不知是啥滋味。他想推开她,可是手掌一碰到她的娇躯,那滑腻的触感就像是块巨大的磁石,竟吸引的他一时难以放手。

凌韶芸「嘤」的一声,胴体立刻变得滚烫。她抓住他的一只手,用力的按在自己发育的十分成熟的胸膛上,悄悄道:「你摸摸,我的身子是不是在发烧?我……我的心是不是跳的很快?」

任东杰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圣人!

他只不过是个男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而且没有一点毛病!

他几乎是本能的俯下头,对准凌韶芸艳红的樱桃小嘴,重重的吻落下去。同时,他的双手已急不可耐地扯开了那碍事的浴巾。

当他的目光注视到她那饱满白嫩、峰峦起伏的双乳时,残存的一丝犹豫彻底的消失了。他爱不释手的搓揉着这两团富有弹性的软肉,指尖顺着完美的曲线一路攀登,最终来到了巍峨矗立的峰顶上,轻轻的捏住了那两粒娇艳欲滴的粉色蓓蕾。

「喔……」凌韶芸触电般的一阵颤抖,情思难禁的微蹙起了眉头。敏感的乳头迅速的发硬勃起,呈现出了诱人的可爱色泽。

任东杰只瞧的心潮澎湃,情不自禁的埋首於挺拔的乳峰间,带着种接近膜拜的心情,伸舌轻舔了一下正在扩散的乳晕。他原想浅尝则止,但就在她伴随而来的声声低吟中,他的热血立刻沸腾了……

「嗷……」他从喉咙里迸出兴奋的嘶喊,贪婪飢渴的吸吮着那对坚挺娇嫩的蓓蕾,用口水去濡湿着她的乳头、用唇舌去挑逗着她的反应,他要用最熟练的技巧,把这美貌少女的情欲之火尽情地点燃。

一轮混杂着粗犷与温情的急攻下来,凌韶芸已被他摆弄得娇喘吁吁、吟声不断,甜美的快感令她魂飘荡,白生生的大腿时而紧闭,时而微张,温暖的蜜汁早已控制不住的淌下,在滑腻的腿部肌肤上形成了一道涓涓溪流。

床,就在不远的角落里。可是他们竟似没有耐心去跋涉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赤裸的身子互相缠绕着,肆无忌惮的在对方的肉体上摩擦挨蹭。

渐渐的,任东杰手沿着凌韶芸的肌肤一路爱抚,掠过她平坦的小腹,直接的探进了那秘的三角地带。少女的纤细体毛乌黑亮丽,摸上去就像是她的秀发一样柔滑。芳草深处,那两片粉红色的花瓣严丝合缝的紧闭在一起,捍卫着处女的最后一丝尊严。

「啊啊……」恬美动人的呻吟从凌韶芸的小嘴里送出。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拨开了潮湿的阴唇,略微的刺进了密实的小穴之中。自己那颗红豆似的小小肉核,正在他充满挑逗的拨弄下充血、膨胀……

任东杰望着她那副矜持中带着渴求,羞涩中带着放荡的情态,知道她已经完全的进入了状态。这下子他不再迟疑了,一种圣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将带领着她,由纯真无知的处女,走向成熟娇媚的女人!

「我来了……」他低低的吼叫了一声,伸手捧起凌韶芸浑圆白皙的臀部,以长驱直入之势,一往无前的把阳具捅了进去……

「呀──」一如所料的,凌韶芸发出了痛彻心肺的哭叫声,就像是在做出告别处女的呐喊。这一瞬间,任东杰淋漓尽致的体会着肉棒刺破薄膜的快感,久违了的雄性徵服欲望一下子弥漫上了心头。

「别哭了……乖……把身体放松就好了……」他柔声的指导着她,下身却一刻也不停顿,奋力的在她的蜜穴里进进出出。鲜血混合着汁水从结合处滚落,点点滴滴的洒在地面上,使他的胸中充满了更多的激情。

令他惊喜的是,初经人事的凌韶芸居然很快的适应了他的猛烈攻击。她在他的重压下婉转娇啼、纵情吟唱,一双迷人的玉腿死死缠着他的腰部,雪白的臀部不停的向上耸动,迎合着他强有力的沖击……

好半晌,快意已经积蓄到了顶点的任东杰再也克制不住了,猛地将灼热的阳精喷出,全数灌溉在了凌韶芸的花心上。她激动得哭了,挺起身子承接着这一下猛似一下的喷洒,喃喃道:「我……我终於长大了……我好开心,好开心……」

*** *** *** ***

旭日东昇,阳光明媚,又一个早晨来临了。

任东杰回头望了望风帮的总坛,那庞大的院落离他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得就似在天边。

他来到这里,不过只有短短的半个多月,可是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以至於他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忍不住感慨万千、无比怅惘。

但是不管怎样,他知道自己都必须离开了。他本来就是个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的浪子,世上绝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他永久停留的。如果留得太久了,也许他心中就会生出浓厚的感情,也许有一天他就会厌倦了这样的流浪、这样的生活,那他还怎么能有勇气再去面对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呢?

祁楠志一直在看着他,忽然微笑道:「你到底还是把那个麻烦的凌大小姐打发了,佩服佩服!」

「不是我打发了她,而是她本来就没打算跟着我!」任东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闷闷道:「她看上去冲动任性,其实倒是个理智懂事的女孩!」

祁楠志失笑道:「你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酸酸的,难道还舍不得放下她么?」

「谁说的?」任东杰突然展颜一笑,道:「如果天下的女孩子都像她那样爽快乾脆,我们男人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可惜的是,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太粘粘乎乎……」

「这话我绝对同意!」祁楠志忽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前面就有两个粘乎的女人在等着我们……」

「什么?」任东杰喫了一惊,举目朝前一看,立刻傻眼了。

长亭外,古道边,两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正俏生生的立着,一个是窈窕纤弱的少女,一个是丰满娇艳的少妇,两人的鬓角都插着朵白色的小花。

「凌琳,黎燕!」任东杰陡然叫了出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他走过来,两个女人的粉脸上都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飞步奔到他们的身边,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黎燕才横了任东杰一眼,瞋道:「你招呼都不打,就想不声不响的溜走吗?哼,告诉你,没门!」

凌琳却垂着头,晕红着双颊低声道:「任公子,我……我师父死了,你能带着我一起走吗?」

任东杰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留在风帮里?凌大小姐不是你的亲姐姐吗?」

「我不喜欢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地方!」她咬着嘴唇,情之中带着无比的坚决,凝视着他道:「如果公子实在不肯,我……我就自己走好了……」

任东杰呆了半晌,只能不停的苦笑。除了苦笑外,他又还能做什么呢?他一向都不是个硬心肠的男人,又怎么能狠得下心来把她们赶走呢?

「好吧!你们就跟着我吧!」他乾巴巴的笑了笑,强颜道:「这一路上有两位如此美丽的姑娘相伴,那真是再好也没有啦,哈哈,哈哈……」

祁楠志眨巴着眼睛,忽然把脑袋凑到任东杰的耳朵边,悄声道:「有这样的两位女孩子在身边,恐怕你有福观赏也没福享用了……你知不知道谁在这条道路的尽头等着你?」

任东杰怔了怔,看着他目光中隐含的嘲弄之意,忽然明白了过来,失声道:「难道是她?我的妈呀,她……她又追到这里来了?」

「怎么?你不高兴么?」祁楠志彷彿十分惊,一本正经的道:「人家对你是如此的一往情深,千山万水的追到这里来找你?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这句话还没说完,任东杰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好像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大麻烦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缠上了身,并且再也甩不脱了……

*** *** *** ***

正午的金陵城,迎宾酒楼依然热闹如往昔。

天字第一号房内,那顶巨大的花轿稳稳的停放在正中,一个全身黑衣的幪面男子正站在轿前,低声地说着话。

「还好,那姓任的小子不知道这个密道,不然我就没命了!」他轻呼了一口气,又狞笑道:「他只怕做梦都想不到,总坛密道的出口,竟会修建在迎宾酒楼里。」

轿子里没有声响,好半天过去了,才传出了金叶子的幽幽一声叹息。

黑衣人目光闪动,淡淡道:「当然,你和我竟然是沆瀣一气的同夥!这一点任东杰恐怕更加想不到罢!」

金叶子冷冷道:「他虽然没有发现某些事实,但至少成功的挫败了咱们的阴谋!」

黑衣人恨恨的道:「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应该帮他混进风帮的总坛!」

金叶子微叹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一直把他视作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自然是处处给予方便。又有谁能未卜先知,晓得这枚棋子最终会脱离棋手的控制呢?」

黑衣人沈默了片刻,涩然道:「现在你打算去哪里?」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金叶子冷淡的回了一句,忽然提高声音叫道:「起轿!」

盖氏三雄应声奔了进来,稳健的抬起轿子,大步流星的向房外走去。他们谁都没有理会呆立房中的黑衣人,彷彿把他当成了透明的空气。

她离开很久以后,房间里还隐约的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黑衣人贪婪的抽动着鼻子,忽然除下了裤子,露出了一根又黑又长的阳具,他的手抚了上去,用力地前后搓动起来!

「贱女人……每次都在我面前扮清高……嗷嗷……小骚蹄子……噢噢……迟早有一天我会干到你的……啊啊啊……」

不多时,他的阳物开始剧烈地跳动,射出了腥臭的浓精,直挺挺的喷到了对面的墙上。他满足的喘着粗气,系好了裤子,同时摘下了脸上的黑巾。

如果这时有人走进来,一定会大喫一惊的。这是一张多么威名赫赫、正直侠义的脸呵──武林中不认得这张脸的人,只怕还没有几个!

他脱下紧身的黑衣,换上了一件质料考究的名贵长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嘴里犹自喃喃道:「任东杰……你等着瞧吧……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一阵狂风吹过,浓厚的乌云暂时地遮住了太阳。就在这一天,暮气深沈的晚秋终於来到了!

【《任东杰传》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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