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赵云峰经过不知多少次生死磨练,功夫终于进入到国术明劲、暗劲、化劲三重境界中的化劲大成的地步,可以说武功深不可测,绝对称得上现在民国顶尖的高手之一。
来接赵云峰的是赵家大宅一个短身材,微胖,满面和气,张着一张白脸,名字叫孙的外宅执事。孙见到赵云峰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有点认不出来了。
赵云峰用锐利的目光不经意的一扫孙,一股如山的气势压向孙,让他胸口都有些憋闷,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
孙浑身一颤,生出了一种自己被扒光衣服,好似任何秘密都会在赵云峰的面前无所遁形一般的感觉。
孙震惊过后,立即反应过来,抢前献媚道:“三少爷,您是越来越精了,小的差点都认不出您来了,真是该死啊!”说着,主动上前拎过赵云峰手中皮包,打开车门,伺候着赵云峰上了汽车。
孙接到夫人命令来接赵云峰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以为然,赵家大宅每一个人都知道,现在掌权的是大夫人,而五太太沈婉蓉是大夫人打击的对象。不但人被逼着搬到了仆人住的地方,连儿子也被放逐到海外。
宅子里人的都私下议论,五太太这一房想翻身是不容易了,谁让你生了个儿子呢?这四年来,尽管五太太一房很低调,但一些管家、执事,甚至一些得宠的丫鬟、佣人,都敢给五太太脸色看,进而使个别的人还欺负到了头上。
孙虽然不会去这么做,但是在心里也就轻视视起五太太一房的人了。所以,当他接到命令的时候,马上的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夫人居然让三少爷回来了?
平时连五太太本人都不让用的汽车,这回不但让自己派辆汽车,还要求他亲去接这个庶出,并被流放的少爷。难道夫人不怕他回来争财产?
孙能当上执事,头脑还是比较灵活的,细细一琢磨,再结合最近听到的关于二少爷的一些风言风语,渐渐的若有所悟……
端坐在汽车中的赵云峰,透过车窗观察着上海这些年来的变化。只见千百个亮着灯光的窗口,一排排高耸碧霄的摩天建筑,和光秃秃的平地拔立的路灯杆,一杆接一杆地,无穷无尽地伸向远方。
周围都是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匆忙地杂乱地交流着各色各样的车子,正好到了南京路同河南路的交叉点,高高竖起的红绿灯,让东西穿行的车辆,都静候指挥交通的红绿灯的命令。
管中窥豹、以小见大,仅仅这些就让赵云峰体会到了,上海不愧被称作“东方不夜城”,“夜巴黎”的称号也名副其实。
就在这时,一位半裸体似的只穿着亮纱坎肩,连肌肤都看得分明,坐在黄包车上的时装少妇,映入了车上赵云峰的视野,令他瞬间眼睛一亮。
赵云峰知道,继解放双脚的“天足运动”后,现在整个民国正在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名为“天乳运动”的解放乳房的热潮,尤以上海最为热烈。
现在政府倡导“天乳”,反对和禁止束胸,并派出由妇女组织和警察组成的检查团,上街或挨家挨户的上门督导、检查,对于不执行放乳政策的,要进行五十块大洋的罚款,未满二十岁的则处罚家长。
这个政策实在是“性福”了上海的男人,怪不得赵云峰一路上看到很多无所事事的“瘪三”,蹲坐在马路旁,眼睛紧盯着过路的女人看 。
赵云峰眼珠一转,瞥见了旁边坐着的执事孙,此时他正出地贪看着那位半裸体的妖艳少妇,白胖的脸上放着光芒,喉头不停的耸动,吞咽着口水。
不得不承认,高坐在黄包车上的少妇确实是很吸引人。只见她薄纱坎肩下,肌肤白嫩如玉,丰满的玉峰,在薄纱下清晰可见。她此时正翘起了赤裸裸的一只修长、雪白的玉腿,简直好像没有穿裤子一般,诱惑着路上所有男人的经。
此时,指挥交通的灯光换了绿色,汽车随即像旋风般向前进,赵云峰这才有点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车子穿过了西藏路,在平坦的静安寺路上开足了速率。路旁隐在绿荫中,射出一点灯光的大豪宅和洋房别墅连排似的扑过来,一眨眼就过去了。
赵云峰记得四年前他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洋房别墅,没想到现在简直连成了片,数也数不过来。
这时,汽车上的喇叭呜呜地连叫三声,最后一声拖了个长尾巴,这显然是个暗号。前面一所气势不凡大宅的两扇乌油大铁门霍地荡开,汽车就轻轻地驶进门去。
赵云峰看见铁门两旁站着四五个当差,其中有武装的保镖护院。接着,砰——的一声,铁门就关上了。此时,汽车在花园里的柏油路上走,发出细微的丝丝的声音。
黑森森的树木夹在柏油路两旁,三三两两的电灯在树荫间闪烁。蓦地车又转弯,眼前一片雪亮,耀的人眼花,五开间三层楼的一座大洋房在前面了,而且从屋子里散射出来的无线电音乐在空中回翔。
赵云峰在信中听母亲提到过,这栋三层洋房是去年新建的,现在的世界日新月异,大夫人为了不落下时尚,命人在前宅建造了这栋洋房,主要用来接待客人和为大宅的人娱乐用。
汽车并没有在洋房前停留,而是绕过洋房,不一会儿,停在了赵云峰熟悉的内宅门口。孙先下车恭敬的为赵云峰打开了车门,将小皮箱子递到赵云峰的手中。询问赵云峰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得到没什么需要的回答后,孙进入汽车与司机一起离开了内宅门口。赵家家规森严,不允许外人进入内宅的。
透过车窗,看着赵云峰挺拔入云的雄伟背影,孙心里再次琢磨起来:“看三少爷的气度,这四年在外边磨练的越加厉害了,让人看不透摸不清,自己还是好好的巴结这位少爷吧!虽说他是庶出,但谁能预料道准以后的事情呢,我看以后这座赵家大宅的主人是谁,还真的很难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