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睁开双目,恰好见到那它狂嗥中,整个身体向他压下。
如果给他全力压击,肠脏也会给他从口鼻挤出来。
这是野兽的打斗方式。在这千钧一发里,赵子龙死命滚避一旁。蓬的一声巨响,那它炮弹般压在赵子龙适才的位置上。
赵子龙深吸一口气,发挥了身体最大的能力,腰劲一运,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恰好那它也若无其事站了起来。赵子龙闪电转向那它后背。
他知道若让那它转过头来全力对付自己,会把自己活生生撕开两半。赵子龙怪叫一声,绝世功奋力跃起,弹起脚踢向那它的面门。
那它刚转身,赵子龙一脚踢中他的鼻梁,另一脚踢正他的右眼。
眼眶爆裂,血光并现。那它惨嚎,一拳打在赵子龙左肩。
赵子龙应拳远跌。那它掩上右眼,跄踉退后。
那它威力最强的地方,也同时是最脆弱的部位。
赵子龙在地上翻滚,那它这一拳如山洪爆发,如果打中他的胸膛,保证能活生生把他击毙。幸而是左肩,加上他当时跃起半空,化去了不少力度。
忽地脚踝一紧,一股无情的大力把他往下一拉,硬生生把他拖下台阶去。
刚掉在地上,劲风袭面。赵子龙在黑暗里勉力把头一侧,仍避不开对方的拳头,拳头正中他的左肩处,随着一阵剧痛,整个人踉跄倒退开去。
退后时背部撞到一件硬物,刚记起那是椅子时,肚腹再受了一下重击,整个人向后飞出,压跌了椅子,“轰”一声撞在坚硬的桌子旁。
赵子龙倒跌地上。虽然痛苦,头脑却是清醒。
他知道这里没有人能和那它比赛速度,而且虽然现在处在地下室般的黑暗里,那它却能准确地袭击他,证明光线对他视物的能力影响不大,只是这点他便处在完全的劣势里。
赵子龙死命向一旁翻滚开去,一滚便撞到了一个贴墙的文件柜脚处,那它的脚已蹴在他的胁骨处,这一脚结结实实,赵子龙顿时痛得全身蜷曲起来。这还是赵子龙自练成功以来的第一次受伤如此严重!
那它疯狂的笑声在漆黑中响起,也不知他是欢欣还是凄苦。
那它的笑声蓦地停止下来,赵子龙心知糟糕,一把握着门的把手,奋力站起来。
风声从一侧扑来。
赵子龙坐马沉肩,向那它攻的方向以肩头猛撞过去。
他以为这一下起码可以以攻还攻,化去那它的攻势,岂知一撞落空,那它竟然临时闪开。
这下他可惨了,这下肩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怎能把去势止着,踉跄向前仆了过去,直到撞上椅子,“砰”一声碰到了门边似乎燃烧过烟灰的烟灰缸。
那它再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了。
赵子龙喉咙一紧,那它有力的手臂紧勒着他的喉咙,使他几乎立即晕了过去。
那它喉咙咕咕作响,野兽般地大力喘息,赵子龙的被征服和将要死亡,给他带来无比的刺激和满足。
赵子龙死咬着牙关,拼命保持着清醒,凭着记忆,他伸手在身旁摸索。
那它狂笑起来,嘶叫道:“赵子龙,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还不是像猪狗般死去,西藏密宗将成为世界宗教,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即使是北海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也不能……”
赵子龙快要气尽,他的手终于找到他要摸索的目标——那个烟灰缸。
那它加强了力道,叫道:“你是我所遇到的对手中最强顽的一个,可惜也要死了。你想杀死我们吗?那是没有可能的,密宗必将成为世界宗教,活佛的生命和信念必将得到永生!”
他说话时,略略放松了紧勒着赵子龙的手臂像一头猫抓到老鼠时,舍不得这么快把猎物弄死。
赵子龙伸手进入翻侧的圆烟灰缸内,抓着了一大把美元灰烬,缓缓把手缩回来。
那它继续狂笑道:“信活佛,得永生,不信者,必须死……”
在那它运力的同时,赵子龙右手一扬,一大把灰烬,撒得那它一头一脸,灰烬无孔不入地进入那它的眼内、鼻内、口中。
那它狂嘶一声,松开了勒着颈的手。
赵子龙岂会放过如此良机,手肋一运力,重重猛撞在那它的肋骨处。
那它惨嘶一声,滚倒向后。
赵子龙正欲跳起来,在台阶对着的另一端,传出碰撞的混乱声和奔路声,逐渐远去。
赵子龙爬起身来,眼角看到那它退出门外。
他叫一声侥幸,全身乏力,终于晕了过去。昏去前,他的脑海闪过君如妈妈。
赵子龙逐渐回复知觉。灵智好象从意识最深的海床下,向上飞快浮起,一到水面时,便清醒过来。
长时期的心灵锻炼,绝世功使他自然而然进入深长的呼吸,大量氧气扯入肺部,再由肺部的血细胞吸入,输往身体各部,力量迅速回复。
躺在病的赵子龙从头到尾只担心一件事。
当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时,知道越是担心的东西来得就越快,苦笑着向旁边的护士挤挤眼,查理那的脚步简直还在医院大门外就听到了。
查理那以她从未有过的敏捷扑到病床前,话未出口已语不成音:“子龙…子龙……伤哪了?……你说话呀……手呢?脚呢?……让我看看……”丝毫不顾周围众人诧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