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你们在喝酒?”
敬宫幽是女人,对酒味很是敏感,虽然这里经过了一番打扫,但她还是可以清楚闻到房间里和这些手下们身上的浓郁酒味。
“呃……回禀主母,其实是大家这几天太过疲劳了,所以喝酒休息一下。”
一个刚才说话最大声的武士,半跪在地上道。
“大胆!”
敬宫幽都没来得及再开口,旁边那个相貌堂堂的扶桑人就喝斥了起来:“明明知道主母和少主这两天就要来,却还这么放纵自己,你们有把主母和少主放在眼里吗?”
?几人脸色大变,一个文士低头道:“我们……我们这几天一直守候主母和少主的到来,又到处探听消息,今天早上才休息,所以醒了后想喝酒提……”
“啧啧,你们这么说,是埋怨主母派给你们太多任务吗?”
脸上带着笑容的胖子笑着道:“累了就是你们不把主母和少主放在眼里的理由?最累的是谁?是你们吗?不!是我们伟大的主母和少主,他们为了将所有东瀛人从乱党的手中解救出来,到处东奔西走,最累的是他们啊!主母和少主都没有喊累,你们就在这里发牢骚了,嗯?”
两个人说话一个比一个歹毒,后面的胖子更是厉害,几句话就给他们扣上了不尊敬敬宫幽和敬宫玉的帽子。
“我们没有不尊敬主母和少主!”
另一位文士还有着几分傲气,再加上喝了点酒,立刻就怒视着他们两人:“藤田裕、山中阔孝,你们这两个奸佞小人,已经害得我们敬宫家族举步维艰,少在这里煽风点火!
相貌堂堂的高大男子立刻就变了脸色,气得指着这个文士,半天说不出话来。带着笑容的胖子则“噗通”的跪下了,抱着敬宫玉的腿道:“少主,阔孝和裕从来只知道伺候您和主母,从来没有做什么坏事啊,如果您认为我们是奸佞小人,就把我们驱赶出敬宫家族吧!”
?“胡说八道!”
敬宫玉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滚起来,谁要把你赶出去了?”
敬宫玉当然舍不得他们,因为平日敬宫幽管理生意的时候,大半的时间都是他们两个陪着他玩,见识花花世界,包括上青楼、去赌博喝酒作乐,他才舍不得将两人赶走呢。
敬宫幽也是皱眉不已,藤田裕和山中阔孝的主要职责还是陪着儿子,与其说前段时间的接连失败和他们以及自己留在大元国的心腹有关,还不如说是因为敬宫幽的冒进所致,这几个人至多起的是推波助澜的作用。
因此,文士说出“举步维艰”四个字,像是在打着敬宫幽的耳光一样,让她很是不舒服。
“你们在吵什么?都给我闭嘴!”
冷艳美少妇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着他们道:“我刚刚到这里,就看到自己人在窝里斗,除了这些,你们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现在我要听正事,无关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是!”
?敬宫幽现在是一家之主,她发起威来还是很有魄力的,一群无关的人赶紧跑了出去,只留下了敬宫幽母子、藤田裕、山中阔孝、恭太郎和刚才反驳两个小人的文士。
“细川先生,请说一说这几天你打听到的情况吧。”
敬宫幽坐在了榻榻米上,淡然的问道。
细川先生就是那个文士,叫做细川树,他是敬宫秀吉的几个谋士之一,这次被敬宫幽派回扶桑岛,自然有着秘密的任务。
“回禀主母,我委托人和秋山盛茂谈了,他们倒是愿意接手这批瓷器,但是价格只能是……”
细川树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了出来:“只能是一成。”
“什么?一成?”
敬宫幽杏目一睁,怒道:“他是在耍弄人吗?五成已经是我们亏损的极限了,这一点你难道没有跟他说吗?”
?“我说了。”
细川树恨恨的看了看敬宫幽身后的两人,“但他们说了,要是这个价格不行就算了,反正除了他们,没有人会收这么一堆破瓷器!现在可不是以前瓷器行业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大家需要的是品质优良的好瓷器,像是这种劣质品只能拿来给平民百姓用,一成的价格是他们看在长期合作的面子上才给的。”
细川树越说越快,语气越来越重,甚至连我都感觉这话是不是其实就是他心中想对敬宫幽说的。
“放肆!”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唯有敬宫玉大喝了出来:“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你是想要吓唬我们吗?看看你,说话的语气像什么?都快成了他们的人了,你还有我们敬宫家族奴才的样子吗?”
?细川树气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才双拳握紧,忍了下来。
恭太郎在旁眉头一皱道:“少主人,细川先生不是奴才,他是我们敬宫家族最忠诚的手下。”
“哼!不都是一样?”
敬宫玉明显有些怕恭太郎,语气顿时弱了一些。
“一成……一成!”
这边敬宫幽很是被震惊的样子,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是天要灭我们敬宫家族吗?”
?敬宫玉不耐烦的说:“妈妈,你那么担心干什么?不就是生意赔了吗?我们敬宫家族那么有钱,怕什么?”
?“唉,你不懂……”
敬宫幽叹息着道:“你们都先出去,恭太郎留下来。”
“是!”
敬宫玉巴不得不参与这些讨论,连忙就跑了出去,藤田裕和山中阔孝也毫不停留,他们的脸色也很难看,这次敬宫家族血本无归,他们在其中的确起了负面作用,想要不受到惩罚,只有更加讨好这位少主人了。
细川树现在的酒已经醒了不少,对刚才的话还是有些后悔,但此时也不是道歉的时候,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将房门悄悄带上,自己站在了五米之外,防止别人偷听。
看到这一幕的恭太郎,叹了一口气道:“主母,细川先生是主人非常欣赏的重臣,你应该要多相信他才是,而不是一味的让他做这些杂事。”
敬宫幽点了点头,但恭太郎也能看明白她是在敷衍,这位主母的眉头之间锁着难以磨灭的焦虑,甚至……甚至还有一丝恐慌。
“恭太郎,我们这次不妙了!”
过了一会儿,冷艳美少妇忽然压低了声音,沉重的道:“能帮助我的、能帮助敬宫家族的,现在就剩下你了!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