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威也知道我不会这么小心眼,便展颜一笑:“那就走吧,殿下,我给你介绍一下,怀远城里面可是有着不少人才。”
“王叔。”
“殿下,还有事?”
“站在这里就好,我不想现在进去。”
“殿下?”
“别多问,看着就好。”
我淡淡的威严,让王国威这种长期对人施加威压的人物都觉得有些寒气冷冽。
深知道再不说就来不及的他,赶紧道:“殿下,守备将军龙群是一个好人,也是怀远城最能征善战的将军,上次救援西凉城,他也有一份功劳。”
“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再也不开口,一脸冷漠望向城门口。
那些原本等待着我们大军进入的军士们全都愣住了,摆出的防御姿势是保持也不是撤销也不是。
城墙上也露出稍微的骚乱,上面的数千军人一点都不明白我准备干什么。
那些本来就心头揣揣的老百姓更是不敢乱动,而那些不断赶来的人也全都远远落在我们队伍后面,准备看前面的行动而定。于是就这么着,怀远城的城门底下保持着一种冷漠的沉静。
小龟、小鸟自小就跟随着我,见状都冷冷一笑,一左一右纵马往后,旋即就将剩下的一千八百名城守府卫队调了上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城门口蓦地又冒出来数百名官兵。
第二批出来的大部分是衙役,张牙舞爪打量着四周,看着不远处的民众,有不少人都举起了大刀:“滚!谁叫你们待在这里的?”
当官的永远是民众们害怕的人,尤其是这些天天在民众头上耀武扬威的衙役,在很多人眼里比我这个钦差大人可怕多了。
随着衙役们走出来的是一大群的官员,其中穿着文官袍的一大牛,只有少数几个人是军队将领打扮。
为首的一人长得肥胖而又高大,四十来岁的样子,像是一座行进的大山一般,老远就是一脸笑容。
王国威见状,便自动往后,退到了人群之中,成了不显眼的一员。
来到我们面前,高高胖眫的官员鞠躬道:“殿下,您一路辛苦了,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我骑在马上,冷淡的问道:“你是谁?”
高高胖胖的官员笑声一顿道:“卑职西朔郡郡守甘昆忠,刚才在城守府商量防御措施,接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我不动声色又问:“甘大人,凌晨时,我让池大人给你的飞鸽传书,你都收到了?”
甘昆忠又是一拱手道:“回殿下的话,卑职收到了,除了尽量收容之外,也叫民众们去山里躲闪了,可是这些刁民并不去山里,只是嚷着要进城,我们收了不少人,但实在人数太多,就不敢再放人了,否则其它两郡的援军以及殿下您都没有立身之地了呐。”
“你胡说!”
老太婆怀里的小姑娘只有五、六岁,根本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胖子是谁,下意识反驳道:“当官的只通知了村里的马老爷和几个大户,我们都是看着他们坐上牛车来这里,才知道有坏人要烧毁我们的村庄杀了我们。”
“哪里来的疯了头!啊!”
甘昆忠身后的一个官员伸出手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小鸟一鞭子抽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一条鲜红的印记立刻从他破碎的衣服中显现。
小鸟毫无所谓的收起了皮鞭:“我家少爷问话,不喜欢别人插嘴。”
“啧啧,好大的官威啊!”
紧随甘昆忠的一个老者,瘦削的脸上露出讥讽的色;“既然赵大人受罚了,那这位率先插嘴的小姑娘呢?你们……哎呀!
小龟也抖了抖皮鞭,丝毫不管被皮鞭卷起来、扔到一旁死活不知的老者,“呸,操你妈的,老不死的东西还敢说起我家少爷的不是,什么东西!”
他们两个的野蛮行为直接让甘昆忠身后的一群人后退两步,这种绒裤子弟的做法,更像是在打甘昆忠的脸一样。
甘昆忠脸上大汗淋漓:“殿下,您、您给卑职一个面子,请城守府里说话好吗?”
“本公可以进去,但不是现在。”
我手上一抬,手中一面金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方圆一里都能感受到它的光芒:“本公任兰亭,奉皇帝陛下命令掌管西北三郡战时军政要务。此乃皇上御赐天龙金牌,有谁违背本公命令,当先斩后奏,决不轻饶。”
城头城下,听得这话的人鸦雀无声。
甘昆忠一年出的汗也没有今天多,身为西北三郡之一的郡守,他也算是老奸巨猾,此时怎么还不明白兰亭公这是准备要杀人立威?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朝廷一等公爵、皇后娘娘的侄儿,怎么会在意那群低贱的老百姓?
我让城墙上的人都能听到,只是要告诉他们,我待会儿做事情的时候不要阻拦,否则就要看看兰亭公的刀子到底快不快了。
“天郡守大人在这里,怀远城的大小官员也在这里,我只向你们问一个问题,到底是谁下令不让老百姓入城的?”
我冷眼扫遍了周围:“不要告诉我,你们怀远城已经到了连给别人站一下的地方都没有了!”
“殿下,您不能这么说。”
甘昆忠的身后又站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官,从他穿的宫袍来看,不过是七品小官:“您今早用飞鸽传书下令,让我们准备一应的粮草、营帐等,从兴雍郡和陇凉郡总共要来十万人及接近十三万匹马,我们怀远城的储备本来就不多,如果放了他们进来,哪里还有地方安顿军队?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给军队?”
年轻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毫不退让和我相对,就算我面露冷色也是一样。
甘昆忠看见是谁这么有种后,心头一松,不着痕迹的移了移;和他同样做法的还有几乎所有的官员,他们都想着,钦差大人总管的鞭子那么重,待会别殃及到自己才好。
独自站在那的年轻人回话完毕后,只是微微低下头,脸色如旧,不见有什么害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