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蓉看看她,半晌吐出一个字“——骚!”
小马开始一愣,过会开始一个人笑说“好,我骚,我骚,我跟你掏心窝子讲话就变成骚了。好,我骚,我是真的——你呢,你不骚,你是装的,姨,你说哪个女人不想那事,除非没干过,只要干过了,知道了里面的快活,有几个不想?”
燕蓉觉得建琴的话里是话糙理不糙,是啊,自己不想吗?怎么能不想呢?昨天晚上还在和明旭滚床单,那感觉好的像是升了天,这么多年来,就这几天在北渡山过得最得劲,最女人。想着想着,觉得自己下面的屄穴又开始泛水了,她知道在以后相当长时间里,自己恐怕又得一个人在床上念想着,又再多的水也得让它自己晤干。
她喃喃地自我宽慰“想?——我都四十大几的人,眼见都奔五十去了,可没你们年轻人想的多。哎,建琴,你过完年就到这来了,你们家那谁也出去打工,这半年了,你倒是经常想,可是见不上、摸不着咋办啊?”
“那能咋办?熬着呗!”小马说到自己,不觉情绪低落了,重又躺下身子,“尽量不想,晚上没事,就出门走走,看看电视。熬到困,就睡着了。”忽然她又脸红地扭身朝向燕蓉“再不然,就——姨,我说你可得保守秘密,别告诉任何人——再不然就自己摸摸下面,有的时候,揉搓揉搓也挺解劲的。”
燕蓉知道她说的是咋回事,叹口气“唉,也是没法子的事。”
“说出来丢人,我也不经常那样,但有时想的受不了,就来一次,不过这不能算个数。我老家有个干娘,就说这女人就是地,就得靠男人的水浇,老是不浇,这地也就荒了。”
燕蓉笑着说:“你呀,啥都懂,都是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把你教坏了。不过,她们说的也对,你这块地,倒是好地,可别荒了呢。说真的,建琴,我们也相处好一段时间了,真觉得你这丫头挺不错的,要是你年纪小上十岁,我就想把你留给我家浩轩了。”
小马天性开朗,听到这话里的表扬,更是笑得眉飞色舞的,说“可惜我没这个命,要不然,我还真愿意嫁到你们家——给你当儿媳妇啊。嗨,不过,你们家浩轩不愁,长得又高,还挺耐看,以后上了大学,还不是成天有女学生来追,我这种人,在城里干两年还不回乡下摆个摊子做个小生意了事,你就别拿我说事了。”
燕蓉其实真觉得小马人不错,有时候说话把伶俐,但是心里还是非常单纯的,啧啧地说“是啊,这年龄上差太多了。”
小马忽然又咯咯笑“其实啊,我看书上说,女人,年纪越大,越渴得慌,年纪小的,反而不怎么想这事,男人呢,就是十七八、二十冒头的最结实、最有劲,年纪大了反而不行,过了三十,就走下坡路,像我们家那口子,现在早不如刚结婚时候厉害,所以呢,书上说,女大男小从那方面来看,是最合适的。”
燕蓉冷冷地看着小马,冷不丁地朝她头上打了一下“怎么什么事,到你那,都能往那方面想!亏你还是个女的,还说不骚,我看你啊,是真骚!”
小马咯咯地笑,拿被子捂住头,依旧在被子里笑个不停。
小马一早就起来去店里了,燕蓉在床上多躺了会儿。一是确实这两天浑身累的紧,再是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中午就要见到浩轩了,毫无疑问,她觉得见到浩轩心里一定怪怪的,这两天里,无论是自己还是儿子都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都可以称得上疯狂甚至荒唐。该说什么?该怎么说?燕蓉在床上睁大了眼睛,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起床,买点菜,特意买了二斤牛肉、又买了一对腰花,她觉得得给儿子补补。一上午就这么忙忙碌碌中度过,也算快得很。
浩轩是正晌午到家的。一进门,燕蓉看他就觉得眼不一样,躲躲闪闪的,燕蓉知道他的那点小心事,自己当然得装作啥也不知道,说“浩轩回来了。”
浩轩尽量自然地挤出笑容说“是啊,回来了,你也到家了。”
燕蓉的笑容其实也是不自然的,但总还是笑的“是啊,昨个下午就到家了,本来准备让你昨晚就回家,你冰岚阿姨偏不让,说再留你一晚。她是今早才告诉你我回来的吧?”说这话的时候,燕蓉就一直盯着他看,她想从他的眼中找寻到自己的答案。
浩轩当然不知道整个事情,妈妈就是导演之一,满以为自己的事她全不知道,呵呵地尴尬地笑着说“是,冰岚阿姨可好了。”
他的确是今早才知道妈妈回来的消息,一早晨就被冰岚摇醒了,告诉自己消息的时候,自己第一反应甚至是有点沮丧。冰岚阿姨倒是看起来很平静,问他是不是不舍得走,浩轩点点头说是,一手去摸冰岚阿姨睡衣下的奶子。
冰岚就坐在床边任由他摸着,她的手也隔着内裤去摩挲着浩轩的鸡巴。浩轩的鸡巴立即悚然挺立。他想去摸冰岚阿姨的小穴,冰岚却扭身避开了,说“别闹了,该上课了。在迟到了不好。”一边还是套弄了几下他的鸡巴。
浩轩还要臊着脸想贴过去,冰岚站起身说“真不能再闹了,再闹,我还真舍不得让你走了。”
浩轩说“你想让我走吗?”
冰岚冷冷地说“我想不想有什么用,你妈让你回家,你还能不回?”
浩轩心情很是低落,在床上磨叽了半天说“那我还能来——来看你吗?”
冰岚回头时,浩轩看到她眼睛也有些泛红了说“你想来就来——你妈同意了,你就能来,啥时来都行。”
浩轩想以后真不知找什么理由再能来,懦懦地说“那——我妈如果不知道,我能偷偷来吗?”
冰岚背对着他,在卧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说“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快考学了,别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以后——你想来,就再说吧!”
浩轩就是这么在一种别离的情绪中上学的,一上午的心情都差极了。
燕蓉挺儿子说冰岚阿姨好,心里酸酸的,站起身去厨房热菜。一边说,“把衣服换了,洗手吃饭。”
饭菜端上来,浩轩毕竟是孩子,吃得依旧狼吞虎咽,燕蓉看着儿子,心情是特别复杂,如果从老人的观点说,男孩子一经人事,就是成人了,就是大人了。而浩轩以这种方式成人,燕蓉心里真觉得怪怪的。一个小伙子,就是和四十多岁的冰岚有了第一次。其实所有的女人都对自己儿子的对象是挑剔的,都把她视为抢走自己儿子的“凶手”,尤其是冰岚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她觉得冰岚真像是抢走了自己的儿子,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因为照这样看明旭也被自己抢来了。
嗨,行了,个人有个人造化吧,发生过了,还能说什么。再说给冰岚总比给个脏女人强。稍稍释怀一点,说“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浩轩生怕自己的话里露出了纰漏,回答的可是小心呢。
“你冰岚姨家好玩吗?”
“还行吧。挺好玩的。”浩轩真觉得妈妈的每句问话都像是带这钩子似的,不敢多说。
燕蓉看着儿子唇上的青色的小汗毛,也有个小男人样了,养这么大的儿子,就送人了,还真是舍不得,谁抢走他心里都不舒服。
“玩得疯吧,这两天。”燕蓉儿子碗里夹着菜,没等他说话,抢着说“你玩也玩了,疯也疯了,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
浩轩唔哝地答应着,但是一想,妈妈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说我玩啊,疯啊的,她真的知道了什么吗?抬头看看妈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想也许是她更年期提前来了,赶紧低头刨饭。
下午燕蓉坐在窗口,隔着窗帘晒着太阳,暖暖的,困困的,但是心里却有着一种难得平静感,她觉得就像以前的日子挺好的,就自己和儿子两个人简简单单的生活,有的时候人总有很多想法,想去尝试、想去改变、想去追求更多的东西。
到头来发现,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燕蓉看着窗外,灰色的建筑群显得没有一点生气,就像是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似的。
其实从昨天到今天,她脑子里不可回避地想着许多问题。诸如明旭会不会来找自己?自己会不会去找明旭呢?当然,浩轩与冰岚之间会有怎样的发展?浩轩大学还能考上吗?其实这些问题归结到最后就是一句话,“我后悔吗?”
到了这个层面,燕蓉反而豁达了,她一直是挺独立的一个女人,她也一直都相信做事不悔,悔事不做的逻辑,因为后悔是最无聊的一件事,发生的就发生了,后悔有什么用呢?想到这,燕蓉不自觉地笑了,该啥样就啥样吧!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底限,就是浩轩是我的,对自己和浩轩好的事就行,其它的……想那么多有用吗?
浩轩这两天也的确比较老实,一是因为上课的压力确实比较大,到了高三的这个暑假,老师们拼命地把课程往前赶,希望能在开学前把所有新课结束,所以没完没了的作业和试卷压得浩轩确实没了花花心思。就是脑子里冒出了纪芹阿姨和冰岚阿姨的肉肉的身体,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找她们,再说,也怕妈妈知道了生气,妈妈虽不常生气,但要生起气来,也是相当吓人的。于是浩轩自觉地也好,不自觉地也好,就又变成了一个和以前一样的好学生。虽然这个“好学生”的心境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燕蓉还是挺满意这样的,看着浩轩放了学就回家,自己看看店,晚上浩轩看书学习,她在旁边打打毛衣、看看杂志什么的,也挺幸福的,就是小马这一去有一个多星期了,也没见回来,她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想,跑了?觉得不至于,就是不干也会打个招呼。要不就是老公回家,舍不得分开,缠在一起了?觉得也不现实,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等吧。
倒是曹智成来店里坐了几回。对他,燕蓉当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老曹好像每次来,也没说个啥,就是坐坐,燕蓉给他倒杯水,他就坐在那儿和燕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会天,其实他话也是很多,倒是干活还蛮勤快的,时不时地帮着燕蓉感谢重些的活,比如搬搬箱子、上上货什么的。有一天他嘟囔着想请燕蓉晚上去吃饭,燕蓉说要给孩子烧饭,老曹也就不再说什么,悻悻地走了。其实燕蓉还真有点动心了,觉得这男人,虽然是政府官员,但是闷声不响地,对人也没有什么架子,倒是个实诚人。好像现在也没有像以前那么讨厌他了。
不过老曹几乎隔一天就来一次,一座就是好大一会儿,旁边商户的人儿都看出了门道,还悄悄地向燕蓉问起,燕蓉脸红着支吾过去,人家笑着说“这是好事,又不是偷三摸四,正正经经地有啥不好意思的。”
燕蓉想想也是,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谈恋爱,不过,好像也没有书上说的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每天一回到家,就忙着给浩轩做饭,完了洗洗涮涮的,躺在床上看会电视也没想着老曹这人的哪点事。索性想,就这么着吧,反正老曹也没有挑明,自己瞎提个什么心。
其实,倒是有那么两个夜里,半夜里起来睡不着的时候,给浩轩盖盖被子,回来坐在床上,脑子里蹦出明旭来。继而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明旭那瘦削的身材,还有那青筋暴露的鸡巴,她赶紧深呼吸,挪开思路,她害怕自己再这么想下去会出事,但有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把下面的画面想起:明旭在自己身前跪着,拧着自己的身子要把那红暇暇的龟头塞进来。一想到这,燕蓉就能感到自己屄穴开始流水。她小声地骂“真贱!”把被子掀开,让身体凉下来,然后又跑到洗手间洗洗。
想起小马临走前在床上和自己说的,女人就是块地,需要男人的水来浇,要是老不浇,这地就旱了。燕蓉这时真觉得自己就是那块想浇的地,但是为什么想到的男人是明旭这样的不可能成为什么的男孩子?而不是像类似老曹这样更靠谱的男人呢?燕蓉知道,和明旭之间肯定不是所谓的爱情,有的也只是一时情欲之后的余味。想想,这就是女人啊,其实到底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也许就是那余欢吧。
泡沫是美丽的,但终究是一个泡沫。
燕蓉知道明旭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以后很难再有那样的机会,而自己也是明旭心中的一抹记忆,甚至若干年后,连记忆都不存在了。他是不属于自己的。她从不后悔,现在也并不后悔,毕竟自己真的快乐过,但是她是理智的,她也从不奢望,因为根本就没有未来。想到这,她觉得心里倒豁亮了起来,昏昏沉沉地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