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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川,是宁夏的首府。
原为西夏国的国都。
其地距贺阑山约九十里,东临黄河仅数十里,为一个纵展平原,荒草千里。
银川正在这个大平原的中心,涉临于唐徐的东岸。
黄河是从阑州以东入峡,曲曲折折的流到中池,到此水流极为平缓,而元溃决之虞,若能利用此水,庶修渠道,机利于农田水利。
银川有岳忠武碑,乃宋绍与当年岳武穆自分送张紫严北代诗;碑高六尺余,笔力雄健,原存忠武庙内,后移至和府大门前,围亭以护之。
城内承天寺有西塔,北塔,西塔形为人角,高十一级,是夏天废三年夏主谅所建。
全塔不事丹位,颇为别致清雅。
北塔又称海主塔,在振武门外数里处,上下直竖,挺然插天,相会谈西夏赫连勃勃所创建,故又称赫宝塔。
贺阑山横亘于一片草原之睁峡大山,此山原名拉善山,盖山阴地方为西套的阿拉善族,山汤则为汉人所居。
山中有大量的青林白树,自中序县背界向东北,经抱朔、宁。平罗。橙口诸县,东人绥远;峰峦苍翠。
贺阑山的主峰上有贺阑庙,规模雄大,在鼎盛时代,山上有庙百余,今已全废。
贺阑山水果最为有名,有樱桃林,杏林,大胡桃林等。
唐苇赡有诗云:“贺阑山下果园戍,塞北江甫旧有名。”
银川市内的南大街。
威震河西的“六合镖局”金字大招牌,连在三条大街之外,就可以瞧得清清楚楚。
镖局门前的一根旗杆,旗杆的顶上,飘着一面数丈大小的杏黄大旗,旗子中间用金线继了一个斗大的龙头。
龙头的旁边,继着“六方皆乐”四个赤红大字。
就是这面旗,不管大小,走遍了北五省,插在镖车之上,不啻就是一把宝库的金锁,任何人也打他不落。
“六合镖局”总镖头“八臂苍龙”沈元,果然如同苍龙般便慑了江湖道的经济林朋友,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龙背之上批鳞。
可是,这位人人敬畏的“八臂苍龙”沈元,最近却遇上了一件窝心的事。
他那面具有“六方皆乐”的镖旗,四十年来,第一次被人给摘了。
不但全部镖货被劫,连护镖的武师和趟子手,竟然全部失了踪,连一根骨头都没有找到。
对沈元而言,赔偿镖银事小,对于他的声誉来说,可就伤风的鼻子,甩啦!
是以,在失镖以后的半年之中,他朴朴风尘于北五省道上,明查暗访找出劫镖人的下落。
结果,他几乎连一点影子也没有找到,那劫镖人的手法之高明,行事之俐落,使沈元实在痛透了心。
终于,“八臂苍龙”疲乏的回到银川镖局之内。
而当夜,他那匹灰鬃骏马,就被人盗走了。失马的第二夜,沈元正在他那镖局后进的书房之中,和他的副总镖头“塞北刀客”陈促膝谈话,商量着如何查探失镖马之。
蓦地,房内灯光一闪,打从窗振的空隙,飞进一支拂尘。
“八臂苍龙”沈元色大震,伸手抄向那支拂尘。
“塞北刀客”陈一跃而起,暴声喝道:“什么人?”
窗外,回答的是一声冷笑。
“八臂苍龙”沈元此刻正低头凝视着那支拂尘,半天没有开口。
“塞北刀客”陈浓眉一扬,陡地举起一根锦壶,抖手向那面向天井的窗外摔过去。
“碰……”的一声,木窗叶已撞开。
“塞北刀客”陈的身形快得有如一支疾箭,随在那锦壶之后,电捷的扑向窗外。
他仰天长笑道:“什么人胆敢戏弄咱家,你再不露面,休怪陈某人要骂了!”
看来这位“六合镖局”的副总镖头“塞北刀客”陈,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哪,就是要骂人,也先打上一个招呼。
柳树开花,没结果,依然沉寂如故。
连那戒备在四周中武师,都闻得陈副总头的声间,打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查看出了什么怪事,而那位冷笑的不速之客,却依念未见踪影。
“塞北刀客”挥手向局中的武师们喝道:“各回岗位。没有你们的事!”
副总镖头的个性,他们了解得很,谁要惹恼了这个人爆性子的家伙,那可真是要吃不消兜着走了。
是以,陈话音一落,那十多名自各处闻音而来的武师们,俱都是轰然一声的应了个“遵命”,一眨眼走的个没影。若被台风尾给扫到,就“衰”死啦!
“塞北刀客”陈冷笑一声,张开了口,大骂道:“那个混球……”
他口中的“球”字刚刚出口,那位身为“六合镖局”的主人,总镖头“八臂苍龙”沈元已大喝一声道:“陈贤弟住口!”
别瞧“塞北刀客”陈对那些武师十分霸道,但他对“八臂苍龙”沈大哥,乖得跟孙子一样!
“八臂苍龙”喝声甫出,他骂人的话音就马上停啦!
白发苍苍,情凝重的沈元已缓步走出了书房。
夜色之中,他那炯炯一变目,晶光闪闪的向四周一扫
陡然,这位老镖头双手抱拳,向西南方向的屋角朗声道:“是那位高人光临寒舍?何不请来一叙?”
他皱眉暗道,那么小的屋角,岂是藏得了一个的所在?沈大哥大概真是年纪太大,老眼昏花了……
他不禁骇然一惊,他这才觉出,沈大哥的眼力,比自己强得很多。
“八臂苍龙”适时又是抱拳一笑道:“在驾既已光临,沈某敬请一晤!”
风声飒然,一条人影电射天井之中。
他举目望来,哇窿!竟然是个白头发的老太婆哪!
此时那“八臂苍龙”沈元也看清了现身之人是谁。
他脸上的色霍然一震,但随即大笑道:“老朽千想万想,也料不到会是“刀婆”大驾光临,真是荣幸得很!”
原来这沈元眼皮子宽,一眼就认得这位白发老太婆乃是武林之中的杀人魔星“金刀婆婆”云五姑。
“金刀婆婆”冷哼一声道:“沈元,就算你身穿蟒袍,也是个唱戏的,少给老身来这一套。”
沈元依然大笑道:“老朽说得是真心话,刀婆可别见外,请,这儿不是说话之处……”身躯一侧,伸手肃客。
“金刀婆婆”摇头冷笑道:“不必了,老身尚要回去覆命,有话在这儿说就行啦!”话音一顿,指着陈道:“这娃儿是你什么人?”
他闻言,真是又痛又窘,自己已经活了四十岁,半截铁塔般的大块头,却在这个老婆口中变了娃儿.可有些叫他哭笑不得。
沈元闻言,则是暗暗一震,忙道:“这是老朽镖局中的副总镖头陈贤弟,武林之中的朋友,抬爱陈老弟,也曾送了他一个‘塞北刀客’的绰号!”
话音一顿,掉头向陈道:“贤弟,快去拜见‘金刀婆婆’云前辈!”
陈心中虽然对“刀婆”有些感冒,但对“八臂苍龙”沈大哥听话,他可是言听计从。双手抱拳,长长一揖宏声道:“陈拜见云前辈!”
“金刀婆婆”冷笑道:“罢了!”一转脸,向沈元道:“沈元,老身有个规矩,你想必知道吧!”
沈元一怔道:“刀婆的规矩,老朽倒是不曾听说。”
“金刀婆婆”道:“你不知道吗,老身告诉你,凡是老身未曾现身之时,是有人辱骂老身,此人必须挨老身金刀刀身打嘴之罚。”
沈元听得白眉一皱,干笑道:“刀婆的金刀,谁能承受得了?你老别开玩笑了。”
“塞北刀客”可就听得气往上冲,怒哼一声道:“放屁!”
“金刀婆婆”本来对“八臂苍龙”的话就很不爽,那里还能听得“塞北刀客”陈这句粗话。
原来看来慈眉善目的脸色忽地一沉,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可真是旗杆上绑鸡毛,好大的瞻(胆)子,你云姑奶奶要是不教训教训你,只怕你今后真会上了天了……老娘先要你吃两个耳光!”
话音一落,陡地欺身逼进。
“塞北刀客”陈冷冷一笑道:“未必”身形一闪,己然斜飘五尺。
“八臂苍龙”沈元则跺足道:“云大嫂子……你……贤弟,不许再让话……”
这位老镖头可真是急了,但是,光急又有什么用?
“啪!啪!”两声脆响传来,陈闪躲是快,显然仍旧挨了两个耳光。
“金刀婆婆”云五姑嘿嘿一笑道:“老娘不信你能飞得了!”
“塞北刀客”陈双手托着肿起来的双颊,睁着眼直发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老态龙钟,一双脚已经进了棺材的老婆婆,身手高明到这种地步。
“八臂苍龙”沈元摇头痛笑道:“刀婆嫂子,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喏喏喏,老朽这里给你陪礼了……”
“金刀婆婆”冷笑道:“沈元,你少臭美啦!你那点儿名望,还买不通老身为你的手下破例,金刀打嘴之数,必不可改,不过,老身此刻却不想再耽搁了……”目光一亮,道:“姓陈的娃儿,两刀之数,先让你欠着,等老身有空的时候,再找你算帐!”
沈元面上露出喜色,向陈喝道:“贤弟还不快来谢谢刀婆免责之恩!”
陈满心不愿,而又无可奈何的走了过来。
他闭着眼,低头一揖,口中嘟哝着:“谢谢你老不罚……”
“金刀婆婆”不屑的冷哼一声。
沈元适时一笑道:“刀婆嫂子,芳驾突然夜临寒舍,到底有什么事?”
“金刀婆婆”忽然和脸悦色的一笑道:“总镖头,那片枯叶你可看到了?”
沈元道:“老朽见到了!”
“金刀婆婆”笑道:“你可认识这枯叶是什么东西?”
沈元闻言,白眉皱了一皱,心中憋想:“一支拂尘,还会是什么东西……”但他陡然想起一事,呆诧了眼:“刀婆嫂子,听你之言,莫非这支拂尘,乃是那‘玉皇敕令’吗?”
“金刀婆婆”大笑道:“沈老总,你还算是有点见识,这支拂尘,正是贺阑山‘朝天谷’‘玄玄颧’主人的‘玉皇敕令’!”
“八臂苍龙”沈元皱眉一笑,低声道:“刀婆嫂子莫非已礼拜三清?与仙姑作伴了吗?”
“金刀婆婆”瞄眼道:怎么?可是老身就入不得三清了么?金刀婆婆随口吟:“无量寿佛。”
沈元讪笑道:“老朽的意思,嫂子误会了。”
刀婆大笑道:“但愿是误会了,否则,你可留心着老身仍旧是眶眦必报!”
沈元心中憋骂不已,口中却道:“嫂子,尼早已退出江湖,据闻已参列仙班了,而今突传“玉皇敕令”至此,不知有何教谕下达?”
“金刀婆婆”微微一笑道,“总镖头,老身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八臂苍龙”眨着老眼道:“嫂子有话,请讲当面?”
“金刀婆婆”笑道:“总镖头最近可曾遇上什么痛心的事?”
“八臂苍龙”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了刀婆一眼道:“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刀婆婆”笑道:“沈老总,看来你定然是遇上了什么不爽的事了,老身打个比喻吧,也许是你这块金字招牌,被人砸了一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