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就端了一筐鸡蛋到孙卫红那里,一进院子就看见孙卫红正在和顾长生说话,两个人挨得很近,孙卫红的脑袋都快进了顾长生的怀里。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可是你的脉象怎么这么快,一分钟都有一百多下了,是不是病了?”
孙卫红把手从顾长生的手腕上松开就去摸他的额头,一回头就看见了稻子,红着脸说:“稻子,你也让我号号脉。”
又看见一大筐鸡蛋,就笑着又说:“这是干什么,你?”
“都是村里送的,吃不了,就给你送来了。”
稻子看着顾长生还坐着,就“嘻嘻”笑,把手伸给孙卫红,孙卫红像模像样地摸了一会儿才说:“稻子就是好,一分钟就是七十多。”
说着把手腕伸了一下,露出小小的坤表。
小坤表这年头可是不多见,还是上海牌。稻子也有一块,一直放在箱子底下,那是妈妈在她十四岁的生日时候给买的,看着火车上的人多,就怕丢了,看着孙卫红的小坤表才想起来,就说:“红姐,你的表真好看。”
顾长生远远地看着,眼睛就红了。在杏花村只有几个人戴手表,书记孟庆年有一块,还有就是新娶得媳妇牛兰英。牛兰英的最好,也是这样的小,但是不如孙卫红的精致。这块表总得三四十块钱,如果有了这样一块表,就这十里八乡的姑娘可是随便选。
他看看自己的手腕,除了干活留下的泥土还没有洗净,只看见了手指甲里的黑泥。他把手缩进衣袖里,忽然感觉风有些凉,刚才的一些温暖瞬间就不见了。
看着孙卫红拉着稻子的手向村东头的小树林里走,他忍不住就跟在后面,孙卫红回过头就招呼他,紧跟了几步,离着孙卫红还有两步的距离,他放慢了步子,看着她一扭一扭的屁股,赶紧松松腰带,把那个蠢蠢欲动的家伙松了绑才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