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年老的人,越是怕死。
猛然间,令狐仁弹身而起。
但他并未扑向司马丹风,而是掠向了窗口。
司马丹凤并未少动,而掠出窗外的令狐仁却又飞回。
将令狐仁掷回屋内的,是金刀拳孙老三和凌波虚渡水上飘。
两人在窗外向司马丹风施一礼,然后复隐没不见。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马上将你处死吗?」
「我不想知道。」
「我说过,你要晚死三天。」
「你要我怎个死法?」
「自然是世上最特的一种。」
「你只是给我个痛快。」
「这也并非不可,但是……」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交出解药,让这三位姑娘恢复原来的功力。」
令狐仁从内衣中取出了三只小匣。
「红色服,蓝色涂于膻中,黄色涂关元穴。」
「倘有半点不实,后果你自然知道。」
司马丹凤长袖甩过,三只小匣入于手中。
她背过身去,在三女身上一阵轻按。
「那蓝色药膏千万不能用错。」令狐仁忽然大声道。
「红色内服,兰色涂于膻中,黄色涂于关元。」
「是的,是这样,一点不错。」令狐仁面上复又露出了笑意。
「你好像很高兴!」
「当然高兴,我不是要死吗?」
「难道你还想活?」
「不是那个意思,我之所以高兴,便是由于黄泉路上,有三位美女相伴。」
司马丹风情一漠。
「怎么?药膏甩得不对?」
「你确是按我所述用了?」
「不错。」
「但有时我会记错的。」
司马丹风目光中射出强烈的杀气,但一现即隐。
「你又用了心机?」
「咱们不都在用心机吗?」
「用错会有什么后果?」
「自是毒入周身经穴,肌肤寸烂,七日必死,便是大罗仙也无法相救。」
「你好狠辣。」
「比起你用的手法,只不过平常至极,甚至小巫见大巫呢。」
「可不可挽回?」
「那要看你对我的态度。」
「对你的态度当然不变。」
「那么,她们自然也无法挽回。」
「我本来要给你个机会,没想到你竟然拒绝。」
「机会?」
「是的,活命的机会。」
「当真?」
「当真。」
「那么我马上为她们救治。」
「倘你三色药膏的用法没有记错的话,那机会便算抓住了。」
「现在呢?」
「你把自己最后一条路出堵了个严实。」
「我并不后侮,有三美陪葬,夫复何憾!」
「花甲之年,死也风流。」
「风流鬼也不是人人好做的。」
「不错,确实不错,即如你便做不成。」司马丹风长袖一甩,倒卧在床的三女全都折身坐起。
即便是公鸡下蛋,老鼠吃猫,也没有今天的事令他意外。
「你……她……」
「碰巧本宫未用你的解药。」
「可她们毒性……」
「碰巧本宫也略通解毒术。」
「天亡我也。」
「所以碰巧便除去了她们身上之毒。」
令狐仁未再说话。
他自己也明白后路尽断。任何解释都将无济于事。
三女已穿好衣衫。
韦千金,东方明珠盈盈小拜,拜谢救命之恩。
彩云飞则连叩四叩。
「属下已找……」
「不用多说。」司马丹风手掌摊开,掌心有一粒黑色的药丸。
「把这催心丹让他服下。」
「是,属下明白。」彩云飞抓过开药,走近令狐仁,右掌拍其颊,待其一闪之机手五指已抓其颏,撮开其双唇,右手五指松处,药丸己经弹口,复又飞起右足,足尖轻点其喉,药丸已顺喉而下。
这不是在迫其服药,这是在表演技艺术。轻盈、灵巧、迅捷、曼妙、美不胜收。
便在此时,邛崃寨一名喽罗闯入屋内,见状大呼,苍慌间这才惊动了慕容伟长和三位姨太。
慕容伟长和五姨太,六姨太,七姨太方穿好衣服,步出房门,九幽宫主带着彩云飞,韦千金和东方明珠已经走到院中,双方同时止步。
「你叫慕容伟长?」司马丹凤语冷如冰。
众女一听这口气,便知今日祸福尚属未料。
「不错,在下慕容伟长,前辈是……」慕容伟长弯腰施礼甚为恭敬。
「她们是谁?」
司马丹凤目光如刀,每扫中一人,一人便寒冷如冰。
「她们是虎斗山寨主花蝴蝶的三位姨太。」慕容伟长忙代为解释道。
「这位是五姨太。」彩云飞忙为宫主介绍道。
「小女向前辈请安。」五姨太弯腰施礼。
「这位是六姨太。」彩云飞又道。
「前辈好!」六姨太也陛身施礼。
「花胡蝶被我请到百花谷,现已放回。」司马丹凤道。
「啊呀!原来他在煎辈府上!」五姨太道。
「前辈放他归来,可见恩比天高。」六姨太道。
「我等三人,对前辈感谢不尽。」七姨太道。
「你们大约还不知道,我已让他数日之间享尽终生艳福。」
「前辈之意是?」五姨太道。
「他已精枯髓竭,形同废人。」
三女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你们不高兴?」
「不,只因为他是我丈夫。」
「可你又与这小子好。」
「因为我也喜欢他。」
「看你为花瑚蝶讲情,似个钟情之人;着你与他人交媾,又似个水性之女。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行我素,我自恶我恶,我自好我好,又管别人怎祥看?」
「好,不错,很合我胃口,活得轻松,活得滞洒,活得自在。」司马丹凤似是竭力赞赏。
「前辈夸奖了。」
「我想请你上我的九幽宫。」
「我知道不去是不行的。」
「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实际上没有第二条道路。」
「那么,六姨太,七姨太想必也没有异议啦?」
「没有人能违背你的意思。」六姨太道。
「去便去,有啥大不了?」七姨太道。
「你三人都很聪明。」司马丹凤道,「彩云飞,你立即带他们五人前住九幽谷。」
「属下明白。」
「然后,你到寒玉山庄找我。」
「宫主要到寒玉山庄?」
「不错,我必须回去一趟。」
「慕容伟长他……」
「他当然跟我在一起。」
月下。
旷野。
只有司马丹凤和慕容伟长。
慕容伟长已按司马丹凤的要求,将《寒玉功》逐招逐式演练一遍。
司马丹凤既未说好,也未说差。
她在望天,望宁静的夜空。
月光似流水,沐浴着山川大地,树木花草。
当然,更沐浴着她和他。
沉寂,死一般地沉寂。
司马丹凤望着夜空,慕容伟长望着司马丹凤。
「前辈为什么不说话?」他终于忍不住道。
「说什么?」她反问道。
「请予指点。」
「我本来想把你雕成一块美玉,谁知你却是块顽石。」她讲话竞丝毫不留情面。
然唯其不留情面,所以对人震动便大。
「高明的雕匠能让朽木化为。」慕容伟长道,「但愿我还不是朽木。」有时看来无可挽同的局面,往往因一句话便会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她的话,令他震动。
而他的话,同样令她吃惊。
「为了我要当一名高等雕匠,」她目光望定他,似一柄利剑道:「我们便来试试。」
「为了证明我不是顽石。」他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会让你失望。」
于是她讲了《寒玉功》的要害是寒,而寒之所以为寒,是因其内力之故。内力如何来?心法固然要练,而《阴阳交合功》则是使内力精进的根本所在。
慕容伟长御女不少,但不得其法,内息长进不大。
现在,司马丹凤已告诉了他全部诀窍。如何吞吐,如何呼吸,运气路线,运气长短及汇聚内息之所在。
她讲得很慢,讲得很细。
他自然听得很清,记得很重。
她每讲一句,他使联想三句。
她讲完,他己记了三遍。当她要他复述时,他竟叙述得头头是道,而且还有创意。
「从这儿看,你悟性不低。」
「前辈夸奖。」
「但武功不在记口诀,记词句。」
「武功在临场发挥。」
「不错,武功没有好坏之分,能取胜的武功,便是上乘武功。」
「前辈不愧是高等雕匠。」
「唔?」
「因为前辈不仅仅是教授口诀、要领,而主要的是给人的启迪。」
司马丹凤面上浮了层笑意。
她轻轻击掌之下,暗影中掠出了牡丹、秋菊和玉兰。
三女,三朵鲜花,降服了曾赶韦庄英雄大会的无数来客。
然而,没有人如愿以偿。现在三女便立在他的面前,衣袂飘逸,大袖飞扬,真个吹口气都会飞上半天。
能有其一,则皇帝都愿不做。
能有其二,死活不做仙。
现在却有三位。
慕容伟长便知今天桃花运降,欲要躲避也已不能。
更何况他根本不会躲避。
他现在首先要搞清的是:九幽宫主真正决心如何?
「她们长相如何?」司马丹凤问。
「梨花带雨,花承朝露,娇媚不可方物。」
「你呢?也还差强人意,不算辱没她们。」
「晚辈与三位姑娘相比,真个是凡夫之比月仙。」
「你现在便把阴阳交合之术练与我看。」
「晚辈遵命。」
不要说慕容伟长正值年少,血气方刚,性欲旺盛之时,即使是任一个男人,都会闻命而行。
除非他不是男人。
慕容伟长也想专情于一人。
只可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面目,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娇态。
所以他见一个便爱一个。
爱一个便爱不够。
便如他喜爱牡丹,可也喜欢月季,还喜欢水仙,还喜欢树木和小草。
什么生死相许,只爱一个,那都是花花男女嫉恨别人而杜撰出来的故事。
三女衣衫无声自落。
「啊……」
慕容伟长简直要惊呆了。
他见过烛光下的佳丽。
他见过月光下的娇娃。
他当然也见过屋子中的、山洞中的美人。
但惟独没有见过月光下的裸女。更何况三女乃人间绝色?更何况是在星空下的旷野?月光似一袭轻纱,将三女悄然遮掩。
三尊洁白的玉体,流溢着光彩,显现出一种朦朦胧胧的美。
三女原本便美。
月光下的三女,更美。
慕容伟长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地。
「你可以开始了。」司马丹凤的话,平静得似一湖碧水。
慕容伟长走近牡丹,双收在她滑如凝脂的肌肤上轻轻擦过。
然后来到秋菊身边,把一张英俊的面孔埋在她的乳沟中,用双手推动丰乳,其严密程度,连一丝气息也已不通。
良久,已立在了玉兰身前。
玉兰一双美目月光下似一对宝石之浸于清泉,猩红的樱唇微微翘起,情既调皮,又可爱。
他不由自主地捧住她的玉面,在她的眉上、眼上、嘴上吮吸、狂吻。
「心要静,要专,精光内敛,抱圆守一。」司马丹凤不知何时已端正坐在一块大石上,微闭了双目,呐呐而言。
慕容伟长一惊住口。
他是在作爱?抑是在练功?作爱要想情如火,血流汹涌。
而练功,则要心如止水,定气闲。
司马丹凤还在呐呐而言。
「心静则经络通达,专则气息畅顺。欲精光应适宜于二,守一心则大利呼吸。」
司马丹凤声音并不怎样高,但她慢慢说出,一字字、一句句全都钻入他的耳内。
他猛然想起自己不当顽石的承诺,猛然想起要尽快练好功的决心。
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几几乎,他便要滑入单纯淫欲的泥坑。
吸一口长气,定一定心,感觉欲火尽退,心大安。然后,慢慢除去自己的衣服。
此时的阴茎已经勃起,月光下便似一根铁棍,既粗且长。
龟头涨得滚圆,竟然映射出月光。
他靠近牡丹。
牡丹偎在他的怀中。
他用宽阔的胸膛,有力的双臂拥住她娇嫩的肉体。
那富有弹性,高高耸起的玉乳挤在压着他的胸部。
她很乖,用手抱住他的脖颈,将下身凑近他的阳物。
月光是清亮的。
夜风是轻柔的。
山野是静谧的。
他已觉出阴茎上握下一只柔弱的小手。
小手抓着伟壮的阳物,拉向温暖的小穴。
他自然并未拒绝,便如一头羔羊,顺从地让她牵入诱人的洞中。
「扑哧……」
破门而入。
「哎哟……」
「怎么?」
「好大的龟头。」
「你洞中有盆火。」
「都是这样的。」
他用力搂紧她光滑丰满的玉臀,又一用力。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