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读遍了她身体的每一部位。
她曾尝过他身上的每一片肌肤。
他们的心已渐渐交融在一起。
他只需一眨眼睛,她便会知其所想;她只须一抬手,一投足,他便也会分毫不差地猜个正着。
「阴阳功」使他俩更亲更近,几几乎要熔为一体。
而其后习练其他武功,竟然出人意外地省力。
他是随意挥洒,出手无定式,但求意之所向,心之所思。
她呢,也是如此。
所以练的虽同是寒玉功,但从招式上望去,却竟然分毫不似。
但自练阴阳功后,尽管两人招式不同,但一同挥舞时,却又息息相通。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只须一动,她便知其所指,而她也然。
尤其出人意外的是,两人只需合在一起,立时便寒气逼人,冷风扑面。
但各人资质有别,悟性有异,爱好,兴趣也不相同。
慕容伟长,对剑法、棍法体会较深。
而彩云飞,则对鞭法有些偏爱。
终于,花落花又开,春去春又回.「寒玉功」的练成,使两人更急于离谷出世。
「我们一定会出去。」她仰望谷顶。
「你很自信。」他表示赞同。
「你呢,有没有信心?」她问。
「我们一定能出去。」他语气坚定。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信心。而世上的任何事情,决无法挡住有信心的人。」
「为了我们的信心,今晚我们要好好享受一番。」她笑了,如盛开的玫瑰。
他也笑了,因为他知道今晚又要吃鱼。
两人的目光不一而同注视着永不干涸的小溪。
「咦!那是什么?」彩云飞忽然惊地指着水中一处道。
慕容伟长顺她的手指望去,也是心头一震。
水中竟然出现一条他们从未见过的怪鱼。
怪鱼体型侧扁,背部呈褐色,鳍为灰褐色,鱼鳞既小又圆,尾鳍分成两叉,在水中摇摇摆摆,胜似闲庭信步。
「快,捕住它。」他大叫。
「能吃吗?」
「先看看再说。」
他声发手转,木棍点处,尖尖的木棍正好插上鱼身,微一用力,已将怪鱼挑出水面。
「这是狮鱼。」彩云飞道。
「狮鱼?你怎会断定?」他也道。
「因为我们宫中养过。」
「宫,什么宫?」
他第一次听她提到自己的住处。
「我们只谈鱼。」她转过话题道:「只是我们未能养活它。」
「为什么?」
「这鱼是生活在海水中的。」
慕容伟长怔住。海中的鱼怎会游到山谷之中!
「我瞧你一定是记错了,或者是认错了鱼的种类。」
「我会认错你吗?」彩云飞突然问。
「当然不会。」慕容伟长大。
「那我便不会认错狮鱼。」
「鱼不是我,我也非鱼。」
「但我认识此鱼比认识你还准确。」
「按说我应当相信你。」
「你也知道我讲的话都很可靠。」
「可我实在无法明白,海中的狮鱼怎会游到我们谷中?」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所以我说这不是狮鱼。」
「你如此坚持自己意见,连我都要怀疑自己了。」
「勇于怀疑自己的人,是可敬的人。」
「不怀疑自己的人,也未必不可敬。」
「问题不在这里。」他忽然诡秘地一笑。
「在哪里?」她问。
「关键在于能否下肚?」
她回身抓来一个苹果,还是他们头年存下的。
「这野果能吃吗?」她问。
「我们平日不就是用它充饥的吗?当然能吃。」
「那么这狮鱼也一定能吃。」
他只微微摇摇头,苦笑道:「在这个时候,一个聪明的男人……」
「怎样?」
「就是要听女人的吩咐。」
她也笑了,道:「愿你是个聪明的男人。」
「我永远都是聪明的。」
「在所有女孩子面前?」
「不,只在你面前。」
鱼肉不但好吃,而且非常好吃。
既然享了口舌之福,自也不会忘记肉体之福。
在洞中,他俩破例燃起一堆火,不是为取暖,是为了照明。
两人除去衣衫,相向侧卧在用树皮扎成的草帘上。
他的手在她滑如凝脂的背上反覆摩挲。
她的手在他小腹上轻轻点按。
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玉面晕红,娇羞万态。
他不由自主地由爱而怜,由怜而抱紧了她。
软玉温香抱满怀,心醉驰,意乱情迷。
他每天晚上搂着她进入梦乡;她也只有在他的怀中才能安然入睡。
每过一天,他对她的情意便又深了一分;而她对他也更为依恋。
他把身体向下少移,这样便可吞住她的玉乳。
口中含一个,手中揉一个。心中便会春情无限。
她的柔若无骨的小手适时抓住他的阴茎。
「唔哇……」
「好肥壮嘿。」
「会把你的小洞洞塞满。」
「不不,柔永远可以克刚。」
「阴永远可以胜阳。」
「咯咯……」她一阵娇笑。
几乎同时,两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
他把双腿并拢,只将小腹凸出。
于是肉棒挺得笔直。
她则抬起一条玉腿,把阴户打开。
于是提供了方便。他微一用力。
「哎哟……」
「怎样?」
「好粗大,慢……」
「只进去一个龟头。」
「好,麻痒……」
「再进点?」
「对,慢慢进嘛……」
「进三成啦……」
「唔……」
「进一半啦……」
「停……停一会儿。」
于是四片嘴唇对上了嘴唇,柔热、滑腻,舌尖相互探入对方口内,搅拌、吸吮。
「扑哧……」
「吧……」
「我……我要全进……」
「好,来猛的。」
他猛地一抖下身。
「扑哧……」
「哎呀……顶……顶花心儿啦……」
「痛快……痛快……」
「待会儿让你消魂蚀骨。」
「我真感谢你那小洞。」
「唔……」
「妙不可言,温润柔嫩……」
「要不是你那肉棒坚挺有力,粗壮肥大,小穴还不会这样好玩呢。」
她搂住他的腰。
他抱住她的雪臀玉股。
两人一齐用力挤迫对方。
「扑哧……」
「吧唧……」
「啪……啪……」
忽然,他感到她的双臀已经用力,同时下身不停摆动。
而她也感到他在用力按住自己的玉臀。肉棒在小穴中不安地搅动。
呼吸已变得急促。
双目已微微闭拢。汗丝如浆。
蓦然间,两人同时大叫。
「哇……」
她的阴唇紧紧夹住了玉棒。
他的阴茎已喷出了火热的岩浆。
第二天醒来时,他翻身一抱竟然抱一空。
本该在身侧的彩云飞已经不见。
奔出洞口,他便发现了她。
她正坐在溪边发呆。
「云妹,你在做什么?」慕容伟长傍着彩云飞坐下道。
「我在想狮鱼。」彩云飞道。
「狮鱼怎么了?」
「狮鱼不该来这谷内溪水中。」
「本来不是狮鱼。」
「除非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他未出声。
女人有时是不可理喻的。
慕容伟长略一回忆,立即便发现了几处异常。
「还有鲤鱼、鱿鱼、黄鳝……」
「有的不该在这里出现,但却出现了。」
「有的原本出现,现下又不见了。」
「你联想到什么?」
「对,这溪水一定与外界相通,而非仅靠山上的流泉。」
「所以我们该去源头看看。」
「我早该发现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莫不你原来以为我是傻瓜?」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快要赶上我的一个小傻瓜。」
「傻瓜有时能办大事。」
「一切全无定则。」
「有无定则,倒在其次,现在要紧的是由我去探明源头。」
「你自认水性比我好!」
「我自认比你义务大。」
他口中说着,已除去衣衫。
她俏立岸边,为他掠阵。
他沉入水底。
她的心也沉入水底。
如果水底也没有通道,出谷的希望将会更加渺茫。
半盏茶,一盏茶,水面一动,慕容伟长鱼一般跃上了水面。
「怎样?」
「好深。」
「水流……」
「冲力极大。」
「那就对了。」她又惊又喜。
「什么对了?」
「一定有一个洞,水从洞中流出,故此冲力大。」
「你果然冰雪聪明。水下确有一洞。」
「但人到不了洞前?」
「更不要说钻到外边去。」
她沉默了。他钻不过去,她便也钻不过去。
但不论是否钻得过去,希望总是出现了。
希望最会成为动力,希望最多给人鼓舞,人总不就是凭借希望之船,一次次扬帆到达目的地吗?「我再去试试。」慕容伟长道。
「我们应当好好想一想。」彩云飞道。
「想什么?」
「什么都想。」
他未反驳,她的话往往总是对的。
花草飘香,谷中的春季也是迷人的。
望着谷口蓝盈盈的天。
望望四周绿染的峰壁。
望望身旁的心上人。
两人都在想,都什么也未想。
「哎呀有啦!」慕容伟长突然大叫。
「是呀,为什么不从下游试试?」彩云飞眼睛一亮。
「原来你也想到了。」
「男人能想到的,女人也会想到。」彩云飞不无得意道。
「女人能想到的,男人便未必会想到。」慕容伟长由衷地道。
「男人不该讨好女人。」她说。
「除非男人不爱女人。」他说。
「我本来该恼你,可硬是恼不上来。」
「爱听好话,是人的天性。」
她未再说,因为他们已来到了溪尾。
他又一次沉下去。
她再一次立在岸上。
半盏茶,一盏茶。
已过去了一顿饭功夫。
又过了半个时辰。
但慕容伟长却不见返回。
天色已经暗下。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整整一夜,她都是在溪边度过的。
整整一夜,她未曾合眼。
出了事?遇了难?她开始后悔不该让他独自探险。
如此冲力甚强的溪流,焉知它不是一直在地下石洞中流过!
人闭住呼吸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
她不敢想下去了。
夜凉如水,山风吹在她的身上,黄色长衫轻轻飞舞。
她第一次感到孤单。
第一次感到寂寞。
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无趣。
第一次想到了死。
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花一样的前程,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一个夜晚,让她经历了整整一个人生。
一个夜晚,给她领悟了过去未来。
她已不再有生的欢乐,死的悲哀。
没有人能体会她心灵深处的痛苦。
自然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跳水自杀。
想活的人往往不好活,想死的人也未必便能死。她跳下去,强大的水流推着她的身体。她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便已进入石洞。
当她突然间感到眼前一亮时,她的身体已到了个宽大的湖水中。
眼睛一亮的同时,心中也是一亮,微一用力,早已游到岸边。
她已出了山谷,置身在谷外。
然而在惊喜的同时,她仍感到寂寞。
因为她失去了他。
阳光正灿烂。
春风正和熙。
但她的心一片黑暗,一片寒冷。
「伟——长——兄——」
她运内力远远喊出,她寄希望能把他唤来。
但她失望了。
她已用尽了力气。
她已嘶哑了喉咙。
她已委顿在湖边。
但她还清醒。
既然不见他的尸身,那他一定活着。
既然他不在此,自己便应找到他。
即使是天涯海角,即使是海枯石烂,她也一定要找到他。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彩云飞心细如发,她当然发现谷中小溪溪尾可出谷,但却不能入谷。
入谷需从上游才行。
在她出谷的同时,慕容伟长却从上游进入了谷中。
尤其出他意外的是,她用叫声招来了她不想招到的人。
「彩姑娘。」
她闻声望去,一见之下,只惊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