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一提内息。
他感到肉茎猛地被握。
她感到胯下一阵刻骨般舒服。
两人登时便由快变慢,由急骤转为弛缓。
电击般的快感过后,彷佛骨髓中还生出一阵阵快感。
两人全都闭上双眼,醉心地回味这销魂的舒服。
终于,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他不由自主地伏下了身。
望望天色,竟已蒙蒙发亮。
想不到他俩竟乐了一个多时辰。
突然间,远处传出一声惊叫。
这叫是花蝴蝶发出的。
当他睡醒之后,却发现搂在怀中的不是彩云飞,而是自己的七姨太。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七姨太却不声不响。
他从她眼中看出了异样,他终于解开了她的穴道。
「我昨夜便已到此。」七姨太道。
「谁让你来的?」
七姨太突然放声大哭。
「哭哭,哭什么?」
本已怒气勃发的的花蝴蝶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女人最锐利的武器便是哭泣,任何男人都会在泪痕下退却。
「你……你好狠!」她适时抛出一个媚眼。
花蝴蝶最擅揣摹女人心事,但这次他却未能理解。
「狠?什么狠?」
「人家好痛。」七姨太用手指按住了羞处。
他有点哭笑不得。
他急得五脏六腑如火焚,她还竟然胡搅蛮缠地挑情。
「快说,是谁带你来的?」
「你怎知道有人我来?」
「难道你知道我会在这儿?」
「怎么着,挨千刀,喜新厌旧,负心薄情,招我进门……」
「快说,谁带了你来?」
她突然住声了。
因为她发现他的情突然间变得狰狞至极,似要一口吞了她。
男人真的火了时,女人也怕。
只是男人怎会发火?除非是又一个女人的出现。
「是一个年轻汉……汉子。」
「长得怎么样?」
「不好看,再年轻,我……我也不会看中他。」
「我问你他的长相?」
「年纪二十岁不到,这么高,这么胖,讲话是这样的。」
「果然是他。」
「原来你知道他是谁?」
「是个把我灌醉的人。」
「他说你心急火燎地想我,念我,让我在这张床上躺好等着你。谁料我刚躺下,那小子便脱下了我的衣服,我……我当时拚死反抗,你想大王,我可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那小子要占我便宜,可我一个弱女子,没办法呀,看着便要被他沾污,大王,你就来……来了。他可没沾成呢。」
「他把彩云飞救了去?」
「这……这我可不晓得。我要知道他还救了一个,那人说什么……」
「你没见?」
「我敢发誓。」
「他去了什么地方?」
「大王你想,他和我说不沾亲不带故。他要去哪里还会对我说一声吗?再说……」
「我这就去找他,不把他碎尸万段,我把花字倒过来写。」
人都有失误,花蝴蝶也有失误。
他竟然未打听慕容伟长的去向。
然而七姨太却想到了。
当七姨太被剥光衣服,赤条条一丝不挂地扔在床上时,她便看到屋角坐着一个男人。
只看了一眼,心中便赞了十多声好!
花蝴蝶在山寨中是数一数二的俊面人物,但比起屋中这位少年,便似萤火与阳光,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女人看男人,一般不会错,七姨太当然更加自信。
于是她笑了。
却不料带她进屋,剥光她衣服的少年在临出门之际又点了她几处大穴。
她当然一点意外,但随即便想这些人惧怕花蝴蝶,怕她喊叫,因而封闭她的穴道,应该说情由可原。
「我怎么会喊呢?」她心中不禁想道:「我还想做个长久呢。」
少年人去了。
屋中的俊面青年起立了。
她见过无数个男人,每当这时候,他们会似恶狼向羔羊一般扑向自己,连起码的抚摩挑逗也不晓得,而只是迫不及待地把它们的小脑袋塞入阴户。
但屋中的青年却未跳起,甚至连一句什么话也无。
这样的混蛋她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遇上,可今天却偏偏遇上了。
直到花蝴蝶醉酒归来,在她身上抚摸,挑逗,最后把她引向了高潮,她才忘记一旁还有一个潇洒英俊的男人。
花蝴蝶把她当成了彩云飞。
而七姨太则把花蝴蝶当成了屋中小伙子。
她口不能言,而心却能想。她不知已几万遍地呼喊着少年郎。
正在她与理想中的少年郎颠鸾倒凤,欲仙欲死的关键时刻,突然发现少年郎被人抓去了。
偶像消失,而花蝴蝶也因方才的发泄过度,倒头睡去。
但她却未曾睡去。
她在想那个抓去少年郎的人。
终于,她想出了眉目。
花蝴蝶自然知道灌他大醉,并趁机掳去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彩云飞之人是谁?
所以他直追下虎头峰。
这件事自然被七姨太知道得清清楚楚。
因此她便没了顾忌,大早晨直奔五姨太的住处走去。
五姨太正在梳头。
「好漂亮的头发。」七姨太直走到五姨太身后。
「大早晨,你该不是专为夸奖我的头发而来的吧!」
「五姐说的好对!我还以为你正在睡觉呢?」
「这么说,七妹是唤我起床的?」
「不错,妹妹是怕你睡坏了身子。」
「那就多谢了。」
「要谢也不该谢我。」
「唔?」
「他人呢?」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这又何必我说。」
「我现在只求五姐一件事!」
「好,念我们姐妹一场,讲!」
「请你回过头去。」
她回过头,立刻便瞪大了眼睛。
身后立着花蝴蝶。
「你竟然知道他叫慕容伟长?」他问。
她忽然笑了。
「何独知道他的名字!」五姨太道。
「说,还有什么?」
「还有他比你强。」
「什么比我强?」
「你枉称采花高手,但却不能把一个女子推向高潮。」
男人最忌讳的是别人说自己无能,尤其当出自一个女人之口时。
「你果然与他做下了无耻之事。」
「咯……大王错了。」
「什么错了?」
「这」无耻「两字不应出自大王之口。」
「我本来想放过你,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能与慕容伟长一番绸缪,人生夫复何求?我只是可惜七妹。」
「呀,方才要杀我,现在又讨好。」
「不,你早来一刻,便可领略人生之致境,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花蝴蝶淫人妻女无数,还道天下女子让我取舍,却不料自己的妻妾也被人玩弄。
他挥起了手掌。
但她已先他的手掌而倒下。
花蝴蝶怒极。
彩云飞去向不明。
他决不能让慕容伟长轻易逃去。
慕容伟长与五姨太一番交合之后,情欲大减,而丹田之中,竟也有真气鼓荡之极。
是五姨太促他起身。他知道她是为他的安全着想。
但他不知道,她其实是怕其余几个太太、夫人也得尝个中滋味。
女人的心本就是狭窄的。
她终是长命在「狭窄」之手。
他走得很快,体轻如燕,一掠数丈。
但花蝴蝶走得更快。
所以在他又一次前掠之时,竟然发现身旁竟立着虎头峰大王花蝴蝶。
「你准备怎样?」慕容伟常止住脚步问。
「只须你说出彩云飞的下落,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花蝴蝶当路而立。
「第一,我不知道,第二,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不,你会讲的。」
「你那样自信?」
「因为没有人为了保守一个小秘密而甘愿抛弃生命。」
「我愿意。」
「如果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花大王,焉知不是我让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看来只有成全你啦!」
「彼此彼此。」
花蝴蝶突然欺身直上,左掌按处,右掌已经抓出。
慕容伟常心头一凛,身体向左一倒,背上长剑已经在手,手腕抖处,数十朵剑花从空而落。
「好剑法!」花蝴蝶口中一声清啸,双足一弹,身如飘风,忽然便到了敌手身后。
「好身法!」慕容伟长也不觉脱口赞道,同时手中剑刺过一个弧形,直向身后扫去。
五招之内,未见强弱,五招之外,慕容伟常已处劣势。待到了十招之后,慕容伟常已是险象环生了。
花蝴蝶果不愧蝴蝶之称,忽焉在前,忽焉在后,飘忽不定,难从捉摸。
他本就以轻功见长,现在他一展开轻功,寻常人又岂是他的敌手?慕容伟长不觉大愧,艺不如人,被杀原本应该,只是不该被此人所杀!
两虎相争勇者胜!
慕容伟长斗志一去,耳听「呲呲」两响,两条衣袖已随风飘去。
衣袖是被敌人用手撕下的。
倘敌手撕下的不是衣袖而是手臂呢?自己岂非是已没命!蓦地里眼前指影纷纷,本能地向后一闪,却不料敌人已到身后,倘欲再避,又哪里能够?
「啪」的一声响,左肩已受了重重一掌!
花蝴蝶存心一击毙敌,用了十成功力。
慕容伟长口中一甜,鲜血狂喷,他想要不倒,然已身不由己。
花蝴蝶纵声大笑。他可以淫别人妻女,但决不喜别人淫自己妻女,他可以沾花惹草,为所欲为,但他不希望有第二人再如此。
因为他自认为是强者!世界本就是强者的世界。
慕容伟长闭目待死,花蝴蝶右掌猛然扬起,但他的手掌并未击实。
因为他突然发现慕容伟长的身上竟多了一人。
多了一人本就妙,偏生这多出的一人便是他最为宠爱的五姨太。
即便是傻瓜也明白这内中的关系!他不是傻瓜,但他却提出了一个只有傻瓜才会提出的问题。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不许你杀他!」她答。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慕容伟长竟敢勾引我的……我的太太,我岂能让他活命!」
「你也勾引过别人的太太,但别人并未要你的性命。」
「那是因为他们打我不过。」
「你讲的应当说有理,他好像应该被你杀死。」
「丝毫不错。」
「但在杀他之前,你需先杀了我!」五姨太竟然抱住了慕容伟长。
「我错了。」慕容伟长突然道。
「错了什么?」五姨太问。
「我还认为你是个淫荡成性、心狠手辣的人呢?」
「这并不怪,人对人的了解总是在经过一些事情后才会深化。」
「你不该为我去死。」
「有的人长相厮守,但却似陌路人,有的人只须一见,便即心心相印。」
「是这样的。」
「所以我能和你死在一起,实在是说不出的高兴呢。」
一个女人当着一个男人讲情话,这个男人会怎样?尤其,当这个女人是自己心爱的人,而另一个男人却是自己的仇敌时,他又会怎样?他会用刀剑说话。
「好一对多情的狗男女!」花蝴蝶已无法忍耐。采了一辈子的花,到头来自己的花反被别人采去。更何况这花反来冷落自己。不杀这两人,他花蝴蝶真个要把姓名倒过来了。
他扬起了手掌,但却并未落下。因为他发先七姨太向他走来。
每一个人都会生出疑问,却希望能揭开谜团。
「你……你怎的也来了?」他问。
「因为你在这里。」她说。
「找我有事儿?」
「你大概已经猜到了。」
「你要我把这两个狗男女杀掉?」
「错了。」
他忽怔住,随后便狂笑起来。七姨太令他心伤,五姨太更令他心碎!没有比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而去投入别人的怀抱更令他伤心。
「原来你是为他们讲情的。」他恨声道。
「错了。」她态如前。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希望。希望七姨太还是以前的七姨太。
「既非让我杀掉他俩,又非替他们讲情,那……你究竟为了什么?」
「原来你并未猜到。」
「快讲!」
「为了彩云飞。」
「彩云飞」三个字似三声雷,令他猛醒,令他振奋。他下山追了好久,连彩云飞的影子也未追上,却不料从七姨太口中听到了消息。
「哎呀……彩云飞?她怎么样?」他急不可耐地问。
「她说她有件买卖要和你做。」
「什么买卖?」
「这我就不清楚了。」
「待我杀了这两个狗贼,咱俩立即便去找她。」
「她虽然没说是什么买卖,但她却道有一句话要我捎给你。」
「快讲,什么话?」
「要带着慕容伟长和五姨太。」
彩云飞和慕容伟长的关系他是知道的,杀了慕容伟长,彩云飞肯定会不高兴的,而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愿意彩云飞不高兴的。
只要能得到「销魂一刻」,不要说不杀慕容伟长,即便是让他向她磕三个响头,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照办。
女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对于爱好她的男人。
至于五姨太,他原本便不想杀她。现下既然彩云飞也有此意思,便乐得就坡下驴,给彩云飞一个顺水人情,免得以后自己和彩云飞销起魂来她喝干醋。
「记住!今天饶你俩一命,以后定要与我好好做人!」花蝴蝶道。
「照你的样子怎样?」五姨太娇媚地一笑。
「他这人忒好笑?」慕容伟长道。
「是吗?他怎的好笑?」五姨太接言道。
「那句话本该咱俩说,却不料他竟抢着说啦!」
「世上有些事原本不该过分认真。」
「但有些事却必须认真。」
「我明白,你是要记住我对你的好处。其实我是为我自己。」
「我也明白,难为你用心良苦,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呢?难道我没有微劳?」七姨太已忍不住道。
「我们未提你,是因为你最要紧,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定非全是你救!」
花蝴蝶已经不见,他先一步去找彩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