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你怎么啦?”
是方方在摇晃他的手臂,那大眼睛还是那样清澈见底,“你干吗哭了?快放开飞燕老板吧,你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李星张着泪眼扫视一偏周围,好几个人都看着他们。他有点醒悟了,刚才自己是想过去掐死方方这个害人的白骨精的时候,飞燕进来了。
离超市不远处的茶座里,方方终于说完了,但李星却淡然地投过窗户玻璃望着街上的路人,什么话也不说。而窗户外那个方方的父亲,正在那里接电话。
飞燕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转头来,傻傻地在飞燕和方方两人脸上来回扫视。
“方方要回家了,你怎么想的啊?”
飞燕问他,她眼中有太多疑问,但无法当方方不存在,问不出口。
“可能……可能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方方盯着他的眼睛。
李星漠然地摇摇头,又突然抓住方方的手:“方方,我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一定要谅解,当我是吧。可是,你一定要治好病啊?”
“我知道,”
方方用力地点头,眼里噙着泪水,小手搭到李星手背上,但李星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一样抽开了,“每当我冷静下来以后,就对自己发病时的所作所为痛不欲生,但是我现在都还不想承认自己就是精病人。其实我早就想通了我爸爸背叛妈妈的原因,现在我不可遏止地恨上了妈妈,是她遗传给了我这病,可我又可怜她,更可怜……”
望着方方安静地躺在她父亲的车里,李星最后看了她一眼。精抑制药物的效力果然够大,此时方方小巧的嘴角边已经流下了涟涟的涎水。方方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李星说过一句话,最后给他们招了一下手,就驾车走了,离开成都,逃离了李星。
李星和飞燕默默地回到超市,然后不约而同地进了仓库。
“为啥她要叫上你?”
“为啥她要叫上我?”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对方,这样的默契并没有让两人笑起来,反而更陷入了深深的苦思里,似乎两个人都隐约明白了方方的用意,互望了一眼,各叹了口气。还是飞燕禁不住先开了口:“我会不会是第二个离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