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的过去了,丘心洁又继续睡觉,只不过这次她蜷缩起身子,把头靠在我的大腿上甜蜜的入睡,睡得很香,嘴角自然的扬起,露出甜美而又幸福的笑容,显得容光焕发,纯真诱人至极。
火车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到了广州站,我推醒丘心洁,送她下了车,本来想直接送她回家的,可是她说早在上火车的时候就已经通知家里的人到火车站来接她了,所以不用我送,但是我坚持要送她到出站口,亲眼看着她被家人接走,我才会放心。
丘心洁心里甜滋滋的,暗想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他真的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很靠得住,是一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到了出站口,丘心洁说看到她爸爸了,然后突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就转身跑到她爸爸面前去了。
我看着丘心洁在出站口被她爸爸接走了,才转身返回到铁路边,等待从深圳经过的火车。
从嘉诚市到韶关的交通就是不大方便,没有直达火车,所以每次我回家都要先坐到广州,然后坐火车到韶关,好在韶关是一个很大的中转站,由广东北上的火车百分之九十都要经过韶关,所以不用等多久就可以坐上车,而且时间也很适合,到韶关的时间在七点左右,我可以直接去车站坐公车回南雄县。
我等了十多分钟后,一列从深圳开往洛阳的特快列车缓缓的进站,我上去一看,已经都没有座位了,列车员说只有软卧还有几个位置,我想坐了十二个小时的火车都没有休息,就睡三个小时也好,于是补了一张软卧的票。
我来到十九号车厢,在昏黄黯淡的夜灯下,旅客都已经睡得很熟,我藉着那点微微的灯光找到我的床铺坐下,把小小的行李包当作枕头垫着躺下来,顿时感觉身心都放松了,我伸展四肢,真的舒服许多。
说实话,从嘉诚市到广州的十二个小时真的很累,尤其是丘心洁还要枕着我睡觉,让我的手臂都麻了。
可是此时我却睡不着,心中想着那个纯真羞涩而又痴迷于我的丘心洁,她宜嗔宜喜、娇小可人,要不是在火车上,我肯定已经上了她,唉!
真是可惜啊!我这样想着,就更睡不着了,只好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绵羊,希望能快点入睡。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火车上的旅客们早就都进入香甜的梦乡之中,凌晨四点多,这个时候是人类的意志及防范能力最为薄弱的时候,而车上的员警也都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去睡觉了。
此时在二十号软卧车厢里坐着五个二十出头到四十多岁的男子,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在道上混的,都穿着无袖背心或者紧身的衣服,露出粗壮的手臂和发达的肌肉,脖子上都挂着小指粗的黄金项链,头发不但颜色各异,而且发型也是大不相同,有一个还是光头呢!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有一道三寸多长的刀疤,从右脸的耳根斜斜划向嘴角,在昏黄的夜灯下显得特别狰狞恐怖。
此刻五人正在低头商量着什么,脸上都充满抑止不了的兴奋。过了良久,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抬起头,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马上有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年轻人打开打火机,一脸谄笑的帮他点香烟。
刀疤男子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抽着烟,而其它四个人则都带着无限渴望的眼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下命令。
车厢呈现如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香烟的火光在昏暗的车厢里发出忽明忽灭的火光。
刀疤男子突然狠抽了几口,缓缓的吐出青烟,慢慢的站起身来,眼一一扫了坐着的四人一眼,小声的说道:“你们都他妈的给我听仔细了,不要张狂,最重要的是拿到钱,能和平的拿到钱就千万不要动武,记住,我们要的是钱,不是人命!”
“知道了,老大!”四人同时压低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好,家伙都带齐了没有?检查一下。”刀疤男子吩咐道。
“放心吧!老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都带齐了。”一个矮胖汉子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那你们小心了,我总觉得今晚有点不对劲,眼皮跳个不停。”刀疤男子担忧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做,每次都那么顺利,我想这次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是不是老大你多虑了?”一个头发剪成扫把状的男子问道。
“但愿如你所说的,不过大家千万要小心,见事情不妙就撤退,好了,行动吧!”刀疤男子吩咐道。
“放心吧!老大,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好它。”四人说着脸上洋溢着渴望,同时也充满坚毅之色。
刀疤男子大口的吸了一口烟后,扔掉烟头,狠狠的踩灭了,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好了,时候到了,老二和老五你们直接去十七号车厢,由那里往回走;老三和老四你们由二十三号车厢往回走,我就在这里看着,同时兼顾你们两边。记住了,动作要快,谁要是不合作就照老规矩办事,现在对时,三十分钟后在这里会合,行动!”除了刀疤男子之外,其余四人各自拿起自己的砍刀、匕首之类的家伙往两边走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待在原地,紧张的抽着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深圳一上火车就眼皮直跳,总觉得心不宁,可是又说不出什么。
刀疤男子本来是河南一座山里的人,四年前怀着美好的淘金梦来到深圳这个号称遍地是黄金的地方,本以为能好好的干活赚钱养家活口,可是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彻底的失望了。
当时刀疤男子刚一下火车,踏上异乡的土地,就被人偷走家人卖了耕牛给他的一千块钱,随后又被同乡的人欺骗,拐走在一个工地辛苦打了半年工的工钱,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开始走上邪路。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偷一点儿东西,或者抢一点儿东西,慢慢的胆子大了,就开始干起打劫的事。他在两年前认识了几个兄弟,大家一起拜了把子,组成五龙帮,经过商量后,觉得在火车上抢钱最容易,所以刀疤男子就带着弟兄们专们做起这种事。
刀疤男子在这条道上已经打爬了两年,由于他的小心谨慎和弟兄们的听话团结,所以这两年来从来没有失过一次手,可是今天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不禁思考到底要不要撤销这次的行动。
老二和老五静悄悄的穿过十九号车厢和十八号车厢,接着来到十七号车厢,两人各拿着一把锋利的砍刀一个挨一个的敲醒睡着的乘客,威胁他们掏出皮夹、手机、首饰等值钱的东西,睡得正香的乘客哪里知道祸从天降,人都没有清醒过来就在利刀的威逼下乖乖的掏出财物。
两人如风卷残云一般,非常顺利的横扫十七、十八号车厢,一点儿反抗都没有遇到就来到十九号车厢。
十九号车厢里除了我之外的五人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似乎都不知道有一种叫做危险的东西已经来到身边。
其实在老二和老五经过这里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着,当他们回来十九号车厢里的时候,我的耳朵就听出正是刚才走过去的那两个人的脚步声,我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丝缝隙,立即看到两人手里寒光闪闪的利刀,知道遇上劫匪了,不过我还是装作不知道,在心里思考退敌的办法。
老二,也就是那个矮胖汉子,一一敲醒熟睡的乘客,扬了扬手中的砍刀,狞笑着对大家说道:“各位,嘘……不要乱叫,我们并不想伤害各位,只是想向大家讨一点儿钱用,还望大家发发善心!”他的语气凶狠,没有一丝的感情。
“啊!”睡在我上铺的一个女孩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又马上用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小嘴,一双美丽大眼睛惊恐的盯着那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刀。
本来仍然眼睛惺忪的其它人被女孩的叫声彻底惊醒,马上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都惊恐万分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没人开口,只怕是吓呆了。
我也装作刚惊醒的样子,害怕的看着他们,然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们手中的利刀,寻找他们的漏洞,待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