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平州市政府秘书长、金岩区区委书记、文开县副县长、平州交通局局长,县处级以上的就这五个。」
「咝!」沈惜倒抽一口凉气,「案子不小啊……不会全是大伯的老部下吧?」
「那倒不至于……只有老童,还有金岩区书记老张,他俩够得上资格。那个秘书长和交通局局长是老童的人,文开县那个暂时不清楚是哪条线上的,但他涉案跟老童有关。」
「经济问题?」
「现在明面上主要是经济问题,老童这王八蛋,当上常务副市长才几年,居然贪了七千多万!」
沈惜不在体制内,对这个涉案金额没有必要表示必要的愤慨,贪官当然要抓,但平心而论,如今这年头,这个金额已经不足以令人「震惊」了。
「大伯那边有没有动作?」
「不变应万变吧,反正他们的经济问题扯不到我爸身上,现在暂时还没有别的动静,我爸也不方便动。再说,老童这王八蛋贪了这么多,我爸也不想为他搞什么动作!」
沈惜点点头:「既然大伯有成算,就照他安排的来吧,大哥你现在是贾副省长这条线的人,做好你的事就好。」
「我知道,你放心,这事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想搭手,也够不着。对了,既然不是为这个,你这么急找我,到底什么事?」
「大事,很麻烦的大事。」提到这个,沈惜本就严肃的情又凝重几分,他从包里拿出从郭煜家抄来的移动硬盘,放到桌上,往沈伟长方向推了一把。
「这是什么?」
「我有个朋友,交通系统管高速公路的,有些私人生活,被人偷拍了,昨天晚上找人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很巧合的是,前段时间因为大嫂想咨询健身美体方面的问题,我这朋友正好懂一点,我就把她介绍给大嫂了,所以她认得大嫂的长相,结果昨晚她在那个男人偷拍的视频当中不但找到了自己的,还看到了应该是大嫂的内容。」
「什么?」冷静如沈伟长听到这里不由得也直起上半身,不自禁地抬高了嗓门,「拍的是什么?」
「嗯……就是最常见的那一类偷拍内容。为了确认,我看了一点点片段,很遗憾,大哥,确实是大嫂。」沈惜这种时候也不想再藏着掖着,点了点移动硬盘的外壳,「都在这里面。」
沈伟长犀利的眼扫过那块移动硬盘,一言不发,空气如凝固一般。
片刻之后,他轻叹一声,沉默起身,拿着移动硬盘走进卧室,沈惜坐在原地。
虚掩的卧室门里几乎没有传出任何声音,这个氛围几乎维持了一个小时之久,沈伟长迟迟没有露面。
等他终于再次现身,冷峻的情显露出他内心的怒意,但值得欣慰的是,他的情绪依然平稳,至少表面如此。
沈惜望向他的眼中微有探询之意。
「你那个朋友被偷拍的内容已经不在了吧?」
「是,我已经删了。」
「那这块硬盘就留在我这里,不还你了。」
「本来就是拿来给大哥的。」
「外边还有这些视频的备份吗?」
「九成九没有,暂时不能确保百分百。」沈惜不敢把话说死,「不过,可能接触这些视频的两个人的信息都在掌握中,不仅包括他们本人,还有家庭。」
「两个人?」沈伟长立即抓到重点,他刚才看过的视频里只有一个男人,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关联者。
「嗯,事实上,可能不止两个。」说出这番话,沈惜略觉尴尬,但必须让沈伟长掌握确切信息,「有个男的是深圳那边过来的,据他说,是在去年,大嫂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去深圳时认识的,那次还有另几个男的在场。」
沈伟长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去年……我记得,她好像是……是跟她那个闺蜜,石厚坤的老婆一起去的。」
沈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明媚妖冶的绝美面孔,没想到自家大嫂出轨还跟这个女人有关。
但这个现在不是重点,沈伟长迅速找回问题关键点:「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就是跟偷拍有关的这几个人,包括我朋友,没了。」沈惜斩钉截铁。
「昨晚帮忙解决这件事的那些朋友呢?」沈伟长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他们只做事,不了解详情。」对这一点,沈惜很有信心。昨晚杨鑫的几个手下虽然出面,但自始至终只以为是在为袁姝婵这个委托人讨公道,不知道这里还有沈惜家里的事。杨鑫本人虽听袁姝婵提过几句,但也谨慎地没有细问。
沈伟长出一口气,愣了片晌,脸上渐渐透出几分倦意,低下头,在眉间轻揉了几下。
「这事立刻就要处理,但不能闹大,老三,你觉得怎么处理更好?」
沈惜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沈伟长此刻饱含怒意,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但他控制得非常好,考虑到他的年龄,沈惜甚至有点没大没小地想,在情绪控制能力上,沈伟长也许比他父亲更强几分。
如果沈伟长只是个普通人,那他现在完全可以尽情发泄,不管闹成什么样都能理解,包括最后坚决离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但他是个年轻官员,说得玄一点,他是前途无量的政治人物。无论古今中外,政治人物的家庭生活都很重要,会对个人形象的树立起到重要作用。特别是沈伟长此刻所处的位置,如果一切顺利,他很可能在一年后踩着时间红线走上县委书记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他,所以短期内他不宜离婚,更不能是因为妻子出轨、闹出巨大丑闻而离婚。
只要沈伟长自己能认识到这一点,意识到必须隐蔽而稳妥地处理这件事,沈惜就放心了。在这个前提下,不管他最终决定采用什么样的具体措施,大体都不会犯错。
果然,沈伟长的提问只是象征性向他征询意见,确实早就有了决断,而沈惜也十分赞同他的处理手法。
「等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你帮我出面处理一下吧。」
沈惜想了想,觉得由自己出面确实比大哥直接和吴静雅摊牌更合适,点头应允下来。
「那……那个姓郭的男人,怎么处理他?」沈惜之前告诉郭煜,因为他做了正确选择,偷拍这件事就此结,但他这个承诺是留了退路的,偷拍的事可以不追究,但和沈家媳妇玩出轨这一码还是要算账的。再说,吴静雅是沈伟长的妻子,沈惜自问没有资格代大哥决定此事是否就此了结,如果沈伟长还要继续追究,也不算是沈惜食言。
沈伟长沉吟不语。
「在把吴静雅这边处理干净之前,似乎先不要动他为好?」
沈惜点头:「确实可以再等一等。其实,真想收拾他,可能不必咱们亲自来,除非大哥你非要自己动手。」
「哦?还有别人要找他算账?」
「这混蛋偷拍的可不止一个两个。正好,有个我认识的人。」说到这里,沈惜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世上那么多女人,郭煜总共只偷拍了十来个,他居然就认识三个,真是邪门了。
「哪个?」沈伟长刚才除了查看自己妻子的视频外,并没看别人的,也不可能知道沈惜指的是谁。
「有个叫王静娟的,是……王启声的女儿。」沈惜本想说她是孙易峰的妻子,突然意识到沈伟长未必清楚孙易峰是谁,赶紧改口。
「王启声?现任政协主席那个王启声?」沈伟长有点吃惊,这姓郭的还真有点本事啊,看看跟他搞出轨的都是些什么女人?他迄今活得如此滋润安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迹吧。
「对,她老公是我的高中同学,跟微微也有点关系,所以我们见过两次。如果让我那个同学知道,我想他应该会按捺不住,去找姓郭的麻烦。」
沈伟长略微皱眉:「跟微微有关系?那从她身上着手,会不会不太合适?」
这个问题沈惜自从在移动硬盘里看到「王静娟」这个名字,就开始考虑了。他记得裴语微以前说过,王静娟跟她关系不算亲密,只是认识了很多年而已,相比较而言,她还是和裘欣悦更要好一些,但交情也仅限于玩乐,之所以会常有往来,只是大家的圈子相互交叉,约了这个就避不开那个,时不时会碰面罢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必看在女友面子上而放过王静娟这个合适的着手点。
虽说宣扬他人阴私,不算光明磊落,但既然不是他刻意造谣生事,只是向理应有知情权的人通报她真实做过的事,沈惜不是圣人,不会觉得有多亏心。至于孙易峰,虽然有利用他的嫌疑,但说到底还是在帮他,就凭从高中开始就因为巫晓寒而逐渐疏远的同学感情,也没有太多顾忌。
听了沈惜的回答,沈伟长又琢磨了一会,苦笑一声:「如此说来,确实可以利用一下你的同学。这种事,自己能不沾手,还是不碰。凡经过,必有痕迹,我们做过什么事,总会沾染因果,能坐享其成再好不过。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安排。」
沈惜点点头,沈伟长已经足够理智,总要让他亲自做些什么,给他留个出气的管道,自己再掺和就不合适了。
要解决吴静雅的问题,还要准备些东西,沈惜不会立刻约见她。
等待的过程可能伴随着几分焦虑,而人生在世,悲欢各异,与此事无关的人却照样还是过得痛痛快快。
这天傍晚,钱宏熙就兴致勃勃地开车到戴艳青的公司,接上她赶往胡丽萍的家。
今晚计划要大玩一场,怎能不让钱宏熙蠢蠢欲动,心痒难耐呢?
潘桦已经从旅行社离职,正式成为向阳吧的股东,而钱宏熙确实也像之前说好的,几乎不再与她联系。既然决心要让自家老爷子满意,该做的事就必须做得扎实彻底,不能黏黏糊糊的,合适的女友一时找不到,但姿态必须做足,要让老爷子看到自己的诚意。
道理说得通,但潘桦毕竟跟了钱宏熙十年,虽说没名没分,感情却是真的,每次想到今后要断绝来往,总是有点不甘。
偶尔钱宏熙也会想,正经找了女朋友,慢慢稳了老爷子的心,今后也不是不能继续跟潘桦来往的。
潘桦这个女人,童子功的刀马旦出身,离开剧团十来年,即使不再上台,也没停止练功,这些年跟着钱宏熙无需遭受风霜之苦,又有钱能善加保养,虽说年过四旬,熟女风韵十足,但纯就肉体而言,无论是线条曲线,还是柔韧度,顶了天也就三十四五岁的感觉,在钱宏熙看来,她的巅峰吸引力至少还能保持五到八年,现在就放手,实在太可惜。
在两人最后的分手炮时,潘桦咬牙向他献上了屁眼这块处女地。尽管钱宏熙对肛交没那么执着,但这是潘桦想要表现出来的态度,意味着她已经把自己能拿出来奉献给钱宏熙的都拿出来了。
四十多岁的熟女,在屁眼被开苞后,遇上别的男人,还会那么精贵地守着护着吗?
会不会今后她的男朋友,每次都能在她的屁眼里大爽特爽呢?
妈的!老子也才玩过一次!
这几天不见潘桦,钱宏熙时不时会幻想在她找了新男友后,整天窝在家里操得热火朝天的景象。他当然不会相信在跟自己彻底分手后,潘桦在接下来的年月里会苦守单身,再也不让男人碰。虽说钱宏熙没那么幼稚,清楚好聚好散的结局对他俩是最合适的,但毕竟刚分手没多久,一想到别的男人在潘桦身上爽,心里总还是别扭。
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戴艳青,钱宏熙在心里发狠,今天一定要把心里这份别扭尽情发泄在这个女人,还有胡丽萍那个老贱屄身上。
「你那司机呢?今天干嘛非要我来接你?地址不是发给你了吗?」钱宏熙随口问了一句。之前联系的时候,戴艳青对邀约没有异议,只说她不想开车,要钱宏熙来公司接她。这女人有驾照,但不喜欢开车这一点,钱宏熙是了解的,就是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不让司机送她。
「我把他辞了,新司机还没找到。」
「辞了?」钱宏熙略感诧异,但并没有多问。他跟那个叫章浩的年轻司机没说过几句话,但照面机会不少,他一直都觉得这家伙看似机灵,实际上油头滑脑,很不可靠,戴艳青把他辞了也很正常。章浩本来就只是近两年才来的,既然当初能把别人换成章浩,现在自然也能换了他。
提到了章浩,戴艳青不自觉就回忆起两天前,章浩最后一次到办公室来央求她不要辞退他。
章浩跟了她差不多两年,两人不单是普通的老板和司机的关系。虽说这家伙平日里小毛病不少,但长得不赖,在床上本钱足够,还肯卖力,戴艳青对他总体上还是满意的。
但最近几个月,这家伙变得越来越不像话。
在茶楼得罪罗瑞平那次还能说是个意外,他原本要针对的应该只是一个服务员,茶楼老板要护着员工也能理解,但连罗瑞平也为此大为不满,似乎有点小题大做。考虑到罗瑞平和那个茶楼老板好像有层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戴艳青并没说什么,事后虽说数落了章浩几句,实际上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后来随着自己和罗瑞平交往越来越频繁,章浩的态度就变得古怪起来,时不时说些酸话怪话,让原本就对自己被人玩弄心有不甘的戴艳青更加不快,身为老板,她自然不会忍着,有什么不痛快的立即就会宣泄,而章浩更像是吃错了药,不但不服软,居然还要回嘴,最近一两个月,两人像撞邪似地不知大吵小闹了多少回。
这简直莫名其妙,这家伙一不是她老公,本身也只是个姘头,二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戴艳青和别的男人有肉体关系,过去从没闹过幺蛾子,最近这是怎么了?
真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戴艳青发现章浩私底下跟本公司一个年轻女职员保持暧昧关系,更可恶的是,他好像还借着宣扬自己和老板间的「特殊关系」,许了那位女职员好几张空头支票。
这是戴艳青绝不能容忍的。
这两个月戴艳青的烦心事正多。儿子完成了高考,分数也不错,但正好卡在崇大的录取分数线上,进一步就被录取了,退一步就落榜了,哪种可能都很正常。这种时候就需要家长在背后努把力了,可就在这时,本是崇大教师的丈夫居然突然被辞退,实在让戴艳青抓狂。她自问这些年全靠自己打拼,没在哪件事上依靠过这个男人,只有帮儿子运作进崇大这件事,方宏哲崇大教授的身份多少能派上用场,可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偏偏掉了链子,戴艳青恨不能几口咬死他。
更何况方宏哲被辞退的理由,还那么上不了台面!在崇大内部恐怕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原本戴艳青好不容易托了关系,已经得到回信,说方智涛被录取应该八九不离十,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方宏哲的牵连,最终还是被回绝了。
在这种时候,章浩还要拱火,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所以戴艳青上周二毫不留情地辞了章浩,接下来几天章浩不停给她打电话求情,周五这天还腆着脸上门哀求,但戴艳青还是没给他留半点好脸。眼看希望破灭,章浩不由得也露出了光棍无赖的嘴脸,话里话外不干不净地往下三路走,但全靠自己在生意场上混了那么些年,戴艳青才不怕这个,针锋相对地赶走了他。
对她来说,唯一的麻烦是,短期内没有司机可用,她是真心不喜欢开车的,一向能不碰方向盘就不碰,不然也不会麻烦钱宏熙来接她。
但不管多麻烦,今天是钱宏熙来约她,戴艳青无论如何也是要出来的。
方智涛最终还是拿到了崇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全靠钱宏熙帮忙托了人,虽然专业不太理想,但人家也说了,只要孩子有志气,进了大学好好读书,先读上一年,到时候可以考虑换专业。
这是最近戴艳青最在意的一件事,自然要好好谢谢钱宏熙。
「对了,最近老罗是不是经常找你啊?」
戴艳青哼了一声。
确实,罗瑞平最近跟她联系得很密切,差不多每周都要见上一面,其实就是约一炮。自从咬咬牙把处女屁眼送给罗瑞平,戴艳青发现这家伙像是迷上了自己的的屁眼,每次上床,一大半时间他的肉棒只在自己的嘴和屁眼间来回轮着抽插,至于能让她本人也爽的肉穴,他却很少碰。戴艳青恰好是那种在肛交中几乎毫无快感的女人,可能因为肛道天生偏细,每次被肉棒深入,都会带来强烈的痛感,虽然最近每次都免不了被插,按说已经被完全操开了,但她还是每次都会痛得龇牙咧嘴,有两次甚至没忍住哭出声来。
当然,罗瑞平带给她的好处也肉眼可见,她的公司已经成了他名下所有酒店的固定供应商,从眼下已经接到的订单看,戴艳青觉得明年完全可以考虑再多联系一两家合作生产商,或者干脆自己再多开一家厂。
「你哼啥?过些日子我跟老罗约了,要一起玩,你是跟我去呢?还是跟他?」钱宏熙像要掏手机确认时间,想想又停下动作,「应该就是下下周吧?」
「下下周?」戴艳青盘算了一下日程,「那天我可能要出差去广州。」
「嗯?」齐鸿轩撇撇嘴,「这么不巧?算了,到时候看吧。对了,你儿子进了崇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们夫妻俩都是崇大老师,他老爸好像还是哪个学院党委书记什么的,要能照顾一下你儿子,当个学生干部、学生党员啥的,对将来也有好处。」
提到儿子,戴艳青立刻变得认真起来:「这样啊?那最好了,大学里能有人关照当然好。」
「那我找个时间,安排你们吃顿饭见一面吧。」钱宏熙突然露出几分坏笑,「我那个同学可是个闷骚货,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说能帮你关照儿子,但想要操操你的老屄,你给不给他操啊?」
戴艳青呸了一声,翻翻白眼,没有理会钱宏熙的调笑。
「对了,我可能还要麻烦你帮个忙。」
「什么?」
「是这样……嗯,我老公,他想找份新工作,你看能不能帮忙介绍个合适的。」
钱宏熙大感怪:「你老公?他不是在崇大干得好好的吗?为什么换工作?在中宁又没有比崇大更好的大学,宁南跟崇大差不多就是一回事,他还想去北大啊?我可没这方面的关系。」
「那倒不是……」戴艳青实在不愿提丈夫是因为「对女同事施以骚扰」而遭大学解聘,「可能在学校里待得太久了,想换个环境,再说他在学校里收入也不算高,可能觉得外面机会更多一点。」
「哦……那让我想想……」钱宏熙一时想不出自己能给一个大学老师介绍什么别的工作,但反正也只是介绍,对他来讲不算太难,所以也没有一口回绝。
连丈夫求职的事也来麻烦钱宏熙,对戴艳青来说也是无可奈何。儿子考上了大学,担心夫妻不和影响孩子学业的顾忌已经消除,方宏哲又闹出那么一桩事,今后万一慢慢传扬开,在亲友间会很没面子,她理所当然有了离婚的念头,但这几年她的生意蒸蒸日上,算起来她挣的钱要远多于丈夫,这样离婚真的很不合算,她吃不准丈夫在学校里行为不检算不算重大过错,能为自己在离婚时争取多少家产,所以暂时还不能轻易提「离婚」两个字。
如果帮失业的方宏哲找一份工作,既是全了这些年夫妻的情分,也能让他欠份人情债,到时再提离婚,分割财产什么的,可能就好谈了。
「嗯,我有朋友是开培训公司的,这个跟你老公以前的工作可能还搭点边,如果讲得好,收入应该不错的,我帮你问问吧,看看他们那边还缺不缺讲师。」
「好好!」戴艳青其实也不是很在乎给方宏哲找份多好的工作,只要有个筹码就好。
说起来,钱宏熙虽然在床上折腾她挺狠,但相识这几年里,确实也帮了她不少,不管是生意方面的照应,还是给儿子走门路进崇大,都是说办就办,不打折扣,现在连帮丈夫介绍工作这样的事也没推脱,算是很对得起她了。
这样一想,戴艳青心里原本对这男人总是羞辱般地玩弄她产生的一点怨念,也消失了。
唉,男人女人不就那么点事嘛,男人在床上贪的就是女人身上那些玩意儿,那就让他们尽情玩呗。反正自己该拿该要的,一点都不会少就是。
「你今天要带我去哪儿啊?别的女人家里?你要三个人一起来?」经历过上次跟钱宏熙、罗瑞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胡搞,戴艳青在这方面的底线又突破了一层,不觉得有什么为难。
「嗯,就是上次跟老罗一起玩的时候,我带来的那个女人,你可要好好跟这老贱屄学学,在床上再放开一点!」
戴艳青白了钱宏熙一眼:「你喜欢那种啊,那你别带上我啊!」
钱宏熙就喜欢她这种薄嗔淡谑的风情,哈哈一笑,伸手在她穿着丝袜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幻想着等会和两个熟女一起翻云覆雨,钱宏熙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经硬到极点了。
戴艳青会有什么表现,现在还不清楚,胡丽萍会浪成什么样,钱宏熙却心里有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儿考上重点大学,算是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胡丽萍较之过去变得更没底线了,前段时间还答应钱宏熙找日子带她出去在身上刺字。
钱宏熙很明白这女人的心理。虽然亡夫留的遗产够多,只要胡丽萍不无脑挥霍,完全够她一世吃穿不愁,甚至可以说要比很多人活得滋润得多,但她说到底只是个小镇出来的女人,虽说读完了高中,其实进了大城市,还是几乎等于什么都不懂。她本人也不止一次提过,她什么都不会做,想不出对男人来讲,自己能有什么价值,除了可以让男人在床上开心。
有男人喜欢,能让他玩得尽兴玩得爽,胡丽萍觉得这大概就是她最大的的存在价值。
以这种心理为底线,距离成为一条真正的人形母狗,已经就没啥难度了。
看来,在和潘桦恢复往来之前,自己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周中时接到郭煜发来的微信,约好周末见面,吴静雅就下定决心,到时候一定要端端架子,狠狠给郭煜一点脸色看。
谁让这男人前几个月莫名其妙对自己变得那么冷淡呢?
靠,在老娘身上爽够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更可恶的,其实是吴静雅偶然想到的「爽够了」这三个字!老娘就这么点吸引力,才约了几次就让他感觉索然无味了?
但是这点小心思在她走进咖啡馆包厢的一刹那,灰飞烟灭。
坐在桌边等她的男人,不是郭煜,而是沈惜。
在看到沈惜的那一瞬间,吴静雅整个人都僵直了,明明是郭煜的号码约的她,为什么夫家的堂弟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个短暂又漫长的瞬间,吴静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门边站了多久,直到沈惜招呼她过去落座。
更崩溃的是,她刚落座,沈惜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把一部手机递到她的面前,正在播放的视频中,一个满面飞红的女人坐在地板上肆意地撇着双腿,一股水流从她下体喷涌而出,时不时如喷泉般溅得老高。
这个女人竟是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视频的存在?
吴静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视频里那个女人尽管情迷醉,明显因为陷于狂热的肉欲而思恍惚,但肯定没有失去意识,自己怎么不记得曾拍过这种视频?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视频肯定是应用视频剪辑技术,把自己的头按在别的女人身上,但随即发现视频中的整个环境,对她来讲并不陌生。
那个地方自己去过,确实在那里和男人迷狂地大搞特搞过。
对了,就是郭煜!就是郭煜带自己去的!
如果到现在吴静雅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她的智商就真的堪忧了。
「这是从哪儿来的?」惊怒不安的吴静雅总算还保有几分清醒,不管视频是谁拍的,怎么拍的,最关键的是,这些视频怎么会落到沈惜手里,还有,沈伟长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沈惜淡定地收起手机,示意吴静雅先点一份饮品,但她现在哪还会有这种心思?还是沈惜做主为她叫了一份无花果蜜桃缤纷酸奶杯。从点单到饮品上桌,这个过程中服务员不断进出,吴静雅不便再涉及刚才那个话题,好不容易等服务员送来酸奶杯,离开房间扣上门,她顾不上看一眼刚上桌的饮品,急切地又问了一遍:「这个……这东西,从,从哪儿来的?」
「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真的,对吗,大嫂?」
吴静雅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过去很少正经在意过的堂弟,换在两年前,她几乎都要遗忘这门夫家的亲戚了,最近一年,丈夫莫名其妙和这位堂弟来往频繁起来,看在堂亲份上,她在明面上一直保持着几分热络,但实际上心里并没把他太当回事。
没想到今天自己的把柄竟落到了他的手里。
吴静雅没有回答沈惜的话,这种态度相当于默认。
「既然你不否认,事情就好办了,我还怕你要做无用功地抵赖呢。」沈惜轻点手机屏幕,「这种视频,我这儿大概有四五段,一个小时左右。这一段是大嫂你的solo,其他段落里有男主角出场,我想那些视频中的场景,大嫂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没必要再看一遍了吧?」
吴静雅愣怔怔地默然摇头,随即反应过来,追问:「还有谁知道?你,你大哥,他,知道了吗?」
「大嫂你觉得呢?」
沈惜一句准话不给,吴静雅被他搞得心中发慌,完全吃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异想天开地想到,会不会是沈惜想要拿这些视频要挟她?如果他有私心,未必会先和沈伟长通气,一切都还有回旋余地!
至于他想要挟什么,吴静雅觉得也不难猜,在看过那些视频后,像沈惜这个年纪的火气正旺的年轻男人,还想要什么?
尽管这种想法仅仅只是她的猜测,却莫名给了吴静雅一种虚妄的信心,脸上的笑意中野堆砌了几分媚意:「我跟你大哥之间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嫂子我一时糊涂犯傻,小惜你要是能帮我一把,别让你大哥知道,你想怎么样,嫂子都答应。」
沈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摇头:「大嫂你还真是有本事,之前小瞧你了。可惜你说迟了,大哥已经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吴静雅一盆凉水浇得心寒。
丈夫竟然早就知道了?!可直到今天,她都没有察觉沈伟长对她的态度有任何异样,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快半个月没回家了,平常只用电话联系。
沈惜默然地从包里取出三份文件,递到吴静雅面前。
吴静雅心惊胆战地翻看,不出意料,第一份是离婚协议,只是没有写明日期,也没有沈伟长的签字。
第二份和第三份文件一字不差,内容是同一份自白书,以吴静雅的口吻说明她以县长妻子身份向苦溪县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索要贿赂,被对方拒绝的过程,两份文件惟一的区别在于其中一份已经签上了吴静雅的名字,另一份的签名处还是空白。
吴静雅盯着那个签名,好一会都没回过来。这个签名当然不是她的,但笔迹实在太像,连她自己一时都分不出真假。
「这,这是什么意思?」
「大嫂,相信你也清楚,我大哥现阶段不能离婚,特别不能因为你出轨而闹离婚。」
吴静雅漠然点头,她也懂沈惜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虽然你的出轨证据板上钉钉,但大哥现在不会跟你离婚。」
「现在不会……那以后呢?」
「你说呢?有了那些视频,就算大哥不提离婚,你真敢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过日子吗?你就不怕大哥憋着给你更狠的报复?」沈惜坦然相对,「离婚是肯定的,但离婚协议上的条件你刚才也看到了,说实话,对大嫂你来说,应该是公平的。」
吴静雅抿起嘴,愣愣地瞧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一言不发。
沈惜没有说错,对于已经明确抓到自己出轨证据的沈伟长来讲,在离婚协议书中写明财产分割上可以更多向吴静雅倾斜,只要求保留孩子的抚养权,可以说是很大方了。
但吴静雅真正不能失去的,不是那原本就算不上丰厚的一半或者一多半家产,而是沈伟长夫人这个身份!这让她怎么能爽快地答应下来呢?
「我再说一遍,离婚是肯定的。只是暂时还不能去办手续,先把协议书签了,算是个了结。另外,这份说明,希望大嫂你能够亲笔签上名字。」
「这又是什么意思?」吴静雅抄起这份莫须有的说明书,略带激动地挥舞。
「一份保障而已,我刚才说了,大哥不能因为你出轨而离婚,那么总要给离婚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大嫂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配合地帮把字签了,我大哥说在财产分割完成后,另外再给你一笔补偿;另一个是你坚决不肯签字,那补偿的事咱们就不提了。我们就用那份签过字的来遮掩一下,说实话,这东西,就是对上对下的一份交代,我想应该没什么不开眼的人非要较真地查这个签名是不是真的,我们也没什么大损失。」
吴静雅冷笑:「所以,跟我离婚,是因为我索贿,而不是出轨,他沈伟长是正义廉洁的好干部,主动要跟我划清界限。」
「一套说辞而已。我想其实这样对大嫂你也更好一些。等你们办了手续,这份说明多半只是备用,没几个人会知道你有过『索贿』行为,这种事一般也没谁有兴趣传扬;可是如果是因为出轨,我相信,不管一开始知情范围有多小,最终一定会传扬开的,这当然对我大哥不利,但大嫂你顶着出轨女人的名声,恐怕也没什么好处吧?」
吴静雅「哈」了一声,扭头转开了视线。
走出咖啡馆,沈惜长出一口气。
吴静雅是聪明人,最终还是作出了最聪明的选择。被抓到了出轨实据,面对沈家的压力,她最终还是不敢破罐子破摔地耍无赖。沈惜一早就断定,以吴静雅的个性,应该也玩不出泼辣的花样来。
午饭前下了阵瓢泼般的急雨,现在虽然雨停了,云层还是很厚,黑沉沉的,完全不像下午两点多的天色。沈惜驾车赶往裴语微的小窝,她前几天已经回来了,说好等沈惜办完事,去她那里见面。
距离目的地还差三个路口,沈惜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电号码很陌生。
「请问哪位?」
「嘿嘿,沈三少,打扰了。」
虽然对方没有自报家门,但不算太陌生的声音还是让沈惜立刻想到了这人的模样。
雷耀庭?
咄咄怪事,他怎么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自从上次在雅福会「敲诈」了这小子两百万之后,沈惜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跟他打交道了。虽然留给他一个在网上为自己消除影响的要求,实际上沈惜全没当真。
这小子要干嘛?
很快,沈惜从背景音中听出了一丝异样,在雷耀庭半是得意半是嘲弄的声音中,掺杂着女人的呻吟叫喊,显得颇为怪异。
「沈三少,你能不能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好好听听,叫得这么骚,你应该能听出来吧?会不会离得太远听不清?来,我走近一点,再听听……骚货,再叫大声一点,那边听不出你是谁!」
沈惜稍微拿开了一点话筒,雷耀庭在电话里的声音实在太过嘈杂,让人有些心烦,好不容易等他暂时住口,他淡淡地说:「雷公子,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我就不打扰了……」
「别别!」雷耀庭慌忙大叫,「算了,你要挂也行!反正你听不出是谁,我给你发张照片,好好欣赏一下!」说完他先挂断了电话。
沈惜微皱眉头,大脑飞速转动。实话实说,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带有强烈的扭曲感,他确实没能辨认出那个女人是谁。但从雷耀庭如此兴奋的状态判断,应该是个和自己有很深关联的女人,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施梦萦。虽说和自己关系近密的女孩不少,但雷耀庭能接触到,而且又能轻易染指的,还会是谁?
这些念头瞬间转过,很快他收到了一张照片。
那个被死死禁锢在拘束架上,背朝天,面朝地,四肢被完全拉开的赤裸女孩果然是施梦萦。在她被拉开的两腿间站着一个男人,从身后插入她的身体。而在这个男人身后,还有两三个男人正在排队。
雷耀庭又发来一条短信:「怎么样,沈三少要不要过来看一眼?如果你太忙,来不了,就算了,不过别怪我没说清楚,我这儿有不少人正排队等着操这妞,这一天下来,估计这妞的骚屄真的会被操烂,不过那也无所谓,屄不能用了,她的屁眼也能搞!」
这条短信很长,沈惜正在过十字路口,不敢分心过甚,小心翼翼过了路口,慢慢靠到路边,刚看完这段话,又收到另一条短信。
雷耀庭显然正处在兴奋的高点,居然还发来一首胡诌的诗:
「隐峰轩操施梦萦——赠沈惜
淫贱母犬湿梦淫,肥臀挺翘玉奶凸。
前任三少如相问,几泡浓精射骚壶?」
沈惜哭笑不得地盯着手机,略带不耐地仰起脸来轻骂了一句「操」。捏着手机看向窗外,凝片刻,将视线转回到手机上,快速地回了几个字:「你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