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哈,你怎么整天总想着上床的事啊?”
徐蕾做了个鬼脸。
又闲扯了一会,沈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好了,我先送你回家。接下来我还要看看这次有没有钓到鱼。”
出门后,沈惜火速朝右前方瞥了一眼。马路对面,陪自己玩过那场rg的前侦察兵中尉和另一个长发的年轻女孩并肩靠着,毫不起眼地窝在公交车站牌边。他知道此时此刻就在这咖啡馆正门前后左右,杨鑫一共派了六个调查员,如果真有跟踪偷拍的家伙,应该逃不过这套天罗地网。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有这群人保驾护航,沈惜就不再去费心观察到底有没有人盯着自己,气定闲地送徐蕾回家。刚离开那小区,电话就响了。
“沈先生,人控制住了,您是要自己问?还是交给我们问?”
“一事不烦二主,就麻烦你们吧,我只需要一个结果。”
“知道了。”
被逮住的家伙明显不是什么硬汉,只过了一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跟踪偷拍的家伙属于另一家调查公司,也有点黑道的背景,只是既不属于安振光那条线,和倪峥也没有关联,靠山并不强大。杨鑫和那公司的老总薄有交情,立刻就找到了对方。一开始对方还说了几句要保护客户隐私的套话,被杨鑫连利诱带恐吓地劝说了几句,很快就说出委托他做跟踪、偷拍、发帖等一系列事的人,是雅森集团雷大公子的个人助理夏茂国。
拿到“夏茂国”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不到周二午夜。
杨鑫问要不要顺便今晚就找夏茂国,继续顺着线往下走,沈惜觉得没有必要。夏茂国是个小角色,他没有任何理由要与沈惜为难,无非是听命行事。至于真正的罪魁,不必问也知道是谁。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是雷耀庭主使的?沈惜又不想报案。这种事只能当江湖恩怨来处理,既然是江湖事,哪里需要证据?
唯一令沈惜为难的事,他手头没有雷耀庭的联系方式。
站在雅福会的大堂里,刘凯耀好笑地发现自己仅有的两次像普通门童似地迎候客人,竟然都是为了沈惜。真是想不明白,这家伙哪来这么大面子?偏偏在动身下楼前,他又觉得理所当然,直到在门边站得久了,才渐渐品出一丝古怪的味道。可要他现在转身回去,又总觉得有些不妥。
算了,反正已经等了十分钟,来来往往的服务员该看到的都看到的,现在回去,反而该作的人情没做成,白下来站了十分钟。还是再等会吧。
今晚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前几天那场没能闹起来,但被压下去的波澜依旧险恶汹涌的事件的余波。承蒙各方看得起,居然选在雅福会来解决这件事,作为东道主,刘凯耀不得不平添几分小心。
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大哥说的话:“要知道,刘家是刘家,沈家是沈家。可刘家又不止是刘家,沈家也不止是沈家。”
刘凯耀模模糊糊地咋摸出一点味,但还是晕晕的,见鬼,这都什么年代了,兄弟俩关上门就不能说点现代人听得懂的话吗?
前晚是侄女刘晓凡六周岁生日会,陪着哥哥嫂子小侄女热闹完,刘凯耀跟大哥躲进了书房。见嫂子程岚没有一块进来,笑着问:“哥,戴晓楠的事安排好了?要不要我这边托朋友给她找份工作?”
刘铭远翻了翻眼皮,没搭理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支雪茄,剪开茄头,没有急着点着,只用左手两指夹着,手背抵着下巴,像在想些什么。
“哎?哈哈……”刘凯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点,“晓凡……晓楠……听着两姐妹似的,要不你收她当干女儿算了,哈哈。”
刘铭远这下彻底无语,笑骂了一句,点燃雪茄。
“这事不用劳烦你那帮朋友了。我托了沈惜。”
“沈惜?”说到这个名字,刘凯耀立刻想到这几天在他的圈子里最轰动的新闻,“他现在还有这份闲心帮你管戴晓楠的事?”
“我托了他,他答应了,又从来没找我说这事他帮不了,我当然要继续等回信。”刘铭远淡淡地应了句,板起脸来转了话题,“杜臻是不是又找你了?”
“是。”刘凯耀老老实实地承认。关于两家的事,他曾经拒绝过杜臻一次,此后这事就没再被提起。可最近一个月,杜臻却又时不时开始旧话重提。
说实话,他对杜家的这个项目是有一点兴趣的。
刘凯耀原本没什么事业心,大学毕业后甚至还借口准备考研,瞎混了一两年,什么正经事都没干。直到激怒了老爸刘默,被狠狠修理了一顿,这才乖乖出来做事,但怕被老爸管得太紧,不愿去名程集团上班,选择跟着大哥刘铭远混。
刚开始他的玩心还是很大,满足于凯顺物流和雅福会这一亩三分地。只是一旦年过而立,慢慢也有了一种怪的紧迫感,觉得自己好像也应该做些更有出息的事了。
不久前,周晓荣曾试探他有没有投资培训行业的想法。可能是周胖子意识到了目前的培训市场越来越不好做,要么钻进极专业和极精深的小众领域,让此类需求的客户只能选择你;要么凭借雄厚资金和宽广人脉,做大盘子,用名气和规模砸人。那些不上不下的中小培训企业,勉强糊口可以,但要做大做强,几乎不可能。于是他才想问问刘凯耀有没有兴趣在他的荣达智瑞插上一脚。
而刘凯耀对培训行业既不了解,也没兴趣。他和周晓荣的私交还过得去,凑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玩玩女人不成问题,但在生意方面,他不是很信得过这小子,也没有想与他合作的意向。
杜臻提出的那一整套娱乐城及配套商业中心的想法,令刘凯耀非常动心。
刘铭远防的就是弟弟这份小小的动心。
“我今天很明确地告诉你,不要和杜臻在生意上有任何牵扯。如果你确实想多做些事,佳晟有很多项目给你做,自家的生意,你做坏也了不要紧,只当是积累经验。”
对大哥的话,刘凯耀是肯听的,从小也听惯了。他原本也只是有点想法,并没下定决心非要与杜臻合作。想想也是,大哥与沈三惺惺相惜,而二哥刘绍辉和沈伟扬又是光屁股长大的死铁,在这双重关系下,刘凯耀非要去和隐隐然与沈家不太对付的杜臻合作,那真是自讨没趣了。
“哎,哥,你说沈惜那个事,会不会是杜臻干的?”
刘铭远沉默了一会,吐出一口烟。
“照理说应该不是。杜臻是嚣张,不是没脑子。我看不出搞这么一下,对他有什么好处。但他俩背后有什么事我们不清楚,所以也难说,是不是他一时脑子发热……”
“沈小三现在应该很狼狈吧?哈哈,帖子删得倒是很快,但传得也快啊,这几天好几个人跟我说起这事了,这小子低调了这么多年,像隐形了似的,一下子比我的名声都响了,哈哈。”
刘铭远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都跟人家说什么了?”
“我当然没说什么。”刘凯耀赶紧撇清,“这事跟我又没什么关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能跟人说什么啊?就是凑热闹聊几句呗。”
刘铭远无奈地摇摇头,耐心地说:“现在还看不清什么,能不开口的尽量别开口。”
接着,他就像喃喃自语似地说出了让刘凯耀挠头的那句话:“要知道,刘家是刘家,沈家是沈家。可刘家又不止是刘家,沈家也不止是沈家。”
刘家不止是刘家,那还是什么呢?刘凯耀皱着眉头琢磨。算了,别的一时想不太明白没关系,反正只需要明白,短时期内遇到大事,刘沈两家还是要一致对外就可以了。
就像今天,沈惜要在雅福会约人见面谈事,他刘凯耀给足他面子,不但亲自做陪,甚至还提前在大堂迎候,应该算是吃透了老哥的指示精吧?
今天要来的另外一方居然是雷耀庭,这是让刘凯耀有点想不到的。这种时候,沈惜和那傻小子有什么好谈的?除非这小子就是前几天“包养贴”事件的主使者。
哈!猜了一圈,都没人想到会是雷耀庭做的。真是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么有种!?
当然,有种归有种,也实在是没脑。从出事到现在,才过了四天,他竟然已经被沈惜揪出来了。其实,刘凯耀估算得还是太保守。沈惜查到雷耀庭,只用了两天。之所以昨天才向他借场子,其中还有一场磨磨唧唧的对话过程。
雷耀庭在电话里听到沈惜的声音,差点摔了手机。他做好了被找出来的心理准备,但怎么都没想到才过两天,自己还在睡梦中,就会接到这家伙的电话——出于某种恶趣味,沈惜特意选在周三的清晨,就是两天前自己被王逸博吵醒的同一时间,给雷耀庭打电话。
迷迷糊糊外加慌慌张张的雷耀庭在电话里语无伦次,事后回想简直就是人生一大耻辱。听沈惜用那种不带半点感情的语调约他见面谈一谈,雷耀庭首先想到的是说不,总算他还残存了一点脑细胞,知道那不容拒绝,随即又想把会面地点定在隐峰轩——在杜臻的场子里见沈惜,会带给他极大的安全感。
但沈惜不干,倒不是怕杜臻,而是懒得为了这么件事还要跑一趟双湖。
最后沈惜建议约在雅福会。
这个地方,雷耀庭勉强也可以接受。
两人约的事周五晚上七点整。六点半左右,沈惜先到,刘凯耀陪他直接上了六楼,找了个事先准备好的隐蔽包厢坐下。他在大厅迎的本就只是沈惜,完全不cre雷耀庭,所以无需再下楼。过了十分钟,出人意料的是,大堂总服务台突然打电话上来通报,说杜臻的车到了会所门口。
这位的分量可不是他的表弟能比,刘凯耀这时已经不及下来,赶紧到电梯边接了一下,以全礼数。
“哥,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来我这里潇洒?”三人坐在一起,气氛略显尴尬,刘凯耀有话没话地找杜臻闲扯。
“呵呵……有些日子没过来了,怎么?不欢迎?顺便,找你也谈点事。”杜臻摆出一副与刘凯耀相交莫逆的样子,转脸又对沈惜说,“听说我那表弟好像跟师弟你有点过节,过来看看,要真是那小子的错,我代他给师弟赔个不是。”
“呵呵,师兄客气了。”沈惜只回了这么短短七个字,没接话茬,淡淡地转脸与刘凯耀说话,杜臻讪讪的,倒是不便继续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
又过了一刻钟,眼看已经过了七点,正主之一的雷耀庭却始终不现身,别说刘凯耀等不及,连杜臻都显得有点坐立不宁,反倒是直接当事人沈惜显得不动声色。
“呃,哥,你表弟呢?”最先没绷住的是刘凯耀,扬手指了指腕上的表。
杜臻真不知道雷耀庭为什么迟到。昨天这小子特地向他求救,说今晚和沈惜约了见面,想问表哥他该怎么应对。鉴于当时给他出主意时说过一句万一出了事会为他撑腰,又想正好借这机会向沈惜解释清楚这事与自己关系不大,杜臻主动提出今天也要出席。结果连他都到了,这小子人呢?
又等了十分钟,杜臻终于也坐不住了,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堵车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不必了。”沈惜轻轻拍拍手,站起身洒然一笑,“我等了他一刻钟,算是给了他面子了。既然雷大少爷迟到也不准备说一声,那我就不等了。师哥你慢慢玩,小弟先走一步。”
“师弟!”杜臻这会也不知该说什么,无论道理还是人情,他现在都占不上,“要不我替那小子跟师弟你谈谈?回去我再好好教训他!”
沈惜想都没想,摊了摊手:“师哥要和我谈什么?雷大少爷做的事跟师哥有什么关系吗?”
杜臻尴尬地一笑,刚想说话,突然被沈惜随意瞟过来的眼扫到,被他眼中瞬息闪过的一丝锋锐吓了一跳,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声,没再说什么。
“还是等雷大少爷有空,自己跟我谈吧。”沈惜根本没有给杜臻面子继续留下来的意思,毫不迟疑拔腿就走。
刘凯耀一头雾水地随他一道离开包厢,在这当口,他记得大哥的提点,至少要做出和沈家人站在同一战线的姿态。
包厢里的杜臻抓着茶杯,险些就要把它狠狠摔在地上,总算记得不在自家地盘,硬生生压下了脾气。
雷耀庭这小王八蛋!你他妈要么不答应,为什么约了人又不来?这不是存心要给自己难看吗?
一离开包厢,沈惜立刻变回之前那副斯斯文文,人畜无害的模样,周到地向刘凯耀道谢,告辞而去,似乎没有为今天被雷耀庭放鸽子而产生半点懊恼。
刘凯耀实在想不明白,雷耀庭究竟得是有多大的胆子,又得是有多没脑,才会在这种时候放沈惜、自己和他表哥三个人的鸽子。
对这一点,沈惜也想不明白,但他懒得琢磨一个脑回路明显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的想法。接下来的这个周末,裴语微被老妈伍学芳揪着回奉孝县老家去为某位长辈祝寿,空闲下来的他正好约袁姝婵出来喝茶聊天。
说起来,自从与裴语微确定关系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作为茶楼老板,总是在自己的茶楼约人喝茶,偶尔也会显得不怎么有诚意,所以这次沈惜约袁姝婵在离她家不远的一家咖啡馆见面。两人也没有想把气氛搞暧昧的意思,就是正儿八经地聊些朋友间的话题。
袁姝婵说起费家勇最近没再对她有什么明显的骚扰,但也隐约察觉到自己比之前一段时间“闲”了不少。原本有些该交代给她的事,现在都交给了别人,有些本会叫上她的应酬,她也没再参加过。最明显的一个标志是她已经连着几个双休日都踏踏实实地睡到了自然醒,每天的晚餐又都吃得很健康,几乎没再喝过酒。
换句话说,尽管她每天还在上班,还有很多例行公事的工作要做,但实际上已经被边缘化了。
相应的,同一个办公室的一个比她大了三四岁的古板女硕士,原本混得不太得意,最近倒是显得颇为忙碌。在这种两家公司即将合并,人事纷杂的敏感时期,任何微小的变化都会引起周围人的关注。
当然,袁姝婵绝对相信费家勇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把那女硕士给潜了,只是为了要给自己一点小小的教训,所以才刻意做出要重用那女人的姿态吧。
也就是说,只要袁姝婵能服软,主动去把费总的鸡巴伺候舒服了,一切都还会照旧。
可偏偏她暂时还不想服这个软。
在工作方面,沈惜对她也是爱莫能助,他的手伸不进交通厅直属的国有企业。顶多就是听袁姝婵抱怨几句,连建议都很难给,无论是鼓励她一定要扛住压力绝不让费家勇得逞,还是劝她索性放弃坚持去爬对方的床,都不合适。
袁姝婵又说起这两个月前夫林跃对她特别殷勤,三不五时就约她出去吃饭喝咖啡,大多数邀约她都推了,但不好意思一点面子都不给,基本上对方约个三四次,她才抽空赴约一次。林跃的心思很明显,还是想复婚,但袁姝婵对此没有任何想法,明示暗示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也不知前夫到底为什么还那么执着。
“追你的那个同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跟于子扬明确说了,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最后聊起上次袁姝婵和胡康益他们聚会的事。
“都是经常在一起的那几个,陆思平他们两口子,老武,赵小鬼……唉,小鬼叫惯了,他这小子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我真是老了!”
“不是说有新朋友吗?”
“只有一个是新来的。给了我一张名片,叫……郭煜,也是做设计的,跟老胡算同行吧,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的。过去从来没出现过,不过跟老胡好像很熟,开玩笑也没禁忌。他说老胡是妻管严,老胡就回击说他是个风流人物,特别招女人喜欢。”袁姝婵撇撇嘴,“你们平时是不是都还比谁更受女人欢迎啊?”
沈惜耸耸肩:“别拉上我,我跟老胡不比这个。”
“嘁!你们哪,谁知道私底下聊什么。还说人家是风流人物,其实老胡自己倒是一直都对我有点那个意思,在我离婚以后就更殷勤了。就是从来没挑明过。”袁姝婵突然得意一笑,“老娘还是挺有市场的。我跟老武都十年的交情了,从我刚毕业那会就认识他了,最近一段时间他居然开始调戏我了,上次求他办点事,真是气死我了,居然有点想占我便宜的意思。你说你们男人到了中年是不是都变得那么油腻市侩?”
沈惜只能耐心地听着她控诉,说到在性方面被袁姝婵吸引,他可没有撇清的资格,在那么些朋友里,他恐怕是走得最远的一个……
说起来,袁姝婵跟胡康益两人确实很熟,从工作到私交,经常碰面,不过沈惜还是第一次听说胡康益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哪敢明说?哈哈,方菲可不是吃素的。那个谁……郭?”
袁姝婵补充:“郭煜。”
“对,郭煜,说得没错,他就是妻管严,方菲从大学时候就把他管得死死的,再说你那么高难度,他也不敢下手啊。那个郭煜呢?不是说他是风流人物嘛,有没有对你表现出那种意思啊?”
“暂时没看出来,就算有,你也管不着,哈哈……姐姐我现在是自由人,想干嘛就干嘛,一点压力都没有。”
“姓郭的结婚了吗?”
“干嘛?你还真觉得我们两个有戏?”
“我又没见过他,怎么会知道有戏没戏?只是上次老胡说这是个有能力的家伙,你也说他看上去还不错,不失为一种可能嘛。”
“哈哈,没戏!他结婚了,都有小孩了。”袁姝婵摇摇头,“所以最多最多就是跟他发展一点肉体关系,把他当作今后的主要目标,是没可能的。”
沈惜哈哈一笑,也没煞风景地说出什么“人家结婚了,还怎么发展肉体关系”这种话。在和袁姝婵的相处中,他首先确定的一点就是绝对相信和尊重她的处世风格和分寸感,没有由他去教她怎么做事做人的必要。
“那你可要小心,胡康益不是说他很有魅力吗?你可别沦陷哦。”
“沦陷也轮不到你吃醋啊,你现在老牛吃嫩草吃得很开心吧?要你管?!哈哈。”
2016.4.24(周日)(吴静雅生日)
说起郭煜的那些只是随口而出的玩笑话,沈惜确实没想到,这个富有魅力的男人尽管与袁姝婵间还发生什么,却和另一个与他关联紧密的女人打得火热。
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快速抽插而不断甩抖的臀肉,以及被肉棒彻底撑开的肛门边缘红亮的皮肤,郭煜心理上的满足更甚于肉体。
女人肛门边原本该是菊花状的褶皱,现在完全被撑平,变得圆柔顺滑,一旦将肉棒抽离,肯定能看到一个大大张开的圆孔,在表层的红润及深处的幽黑中散发出淫靡的气息。
或是长期来往,或是一夜风流,在他三十五年的人生里,郭煜玩过不少女人,但现在正被他插得胡言乱语的的吴静雅稍显特别。说起来,两人间其实是极陌生的,介绍他们相识的是远在深圳的梁志刚,而那家伙对她的了解甚至还不如自己——至少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女人的真实姓名。但就在这份陌生关系下,他已经几乎在她身上所有的部位留下过精液的痕迹——三个能盛装精液的洞不在话下;而她的舌头也几乎在他身上所有部位游动过,无论是肉棒、屁眼、腋下还是脚趾。
在郭煜看来,这女人对性不但是痴迷的,甚至可以说有些病态。从最近两人间明显还带着不小的防备感的谈话里,郭煜已经可以找出许多迹象,勾勒出一个内心充满浓烈甚至近乎怪诞的幻想,却因为某些外在因素的限制强行压抑了多年的女人。当这种女人终于可以将一部分欲望释放出来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那种渴求是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也难以控制的。或许连她都会对自己一次比一次更加无底线的淫浪表现而感到惊讶吧。
脑子里转着这些怪念头,身体的反应还是正常的,郭煜没让那些想法彻底湮灭快感,就在感到肉棒即将被紧窄的肛道压榨到难以坚持的时候,他像踩在钉子上似的火急火燎地跳起身,两三下就爬到女人身前,唯恐浪费哪怕一秒钟般将一两秒钟前还塞在屁眼里的肉棒塞进吴静雅早已迫不及待张开的嘴里。
“再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刚从屁眼出来的精液,你最喜欢的!”
“嗯嗯!”
吴静雅专心吸吮着一股股喷涌而出的精液,咽下了一部分,更多的还存在口腔中,两腮很快都鼓了起来,像在嘴里含了个桔子。此时此刻她没法说话,也顾不上说话,只从鼻腔里挤出几声以做回应。
好不容易等到嘴里的龟头跳了最后两下,吴静雅小心翼翼一手握着肉棒轻轻从嘴里抽出,另一手托在唇边,以防带出太多精液浇淋在身上或床上。
她张开双唇将满嘴白浊的黏液展示给郭煜看,随即低下头全吐在手掌心里,本以为一只手就够了,结果才吐了大半,滑动的黏液几乎就要顺着掌缘滴下去了,她赶紧狼狈地抬起另一只手合成圆盘状兜住所有精液。
一条精丝挂在掌心那滩液体和嘴唇之间,她伸出舌头卷了卷,把残留的这一点点不听话的精液吸回,咂了两下嘴,像在品鉴这一次的滋味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怎么样?”
“没有留在内裤上的那些味道浓,这个新鲜,更原味一点……”
“新的旧的都送给你当礼物,很有诚意吧?”郭煜用掌心刮着龟头,随手又把沾到手上的残精一点点细致地抹在吴静雅的脸上,从额边抹到唇角,像在帮她抹护肤乳似的。
吴静雅嘻嘻一笑,将两只兜在一起的手掌送到嘴边,像喝面汤似地把掌心的精液又全都送回嘴里,还舔着两只手掌,从掌根到手指,反反复复一连舔了三遍才算作罢。
“谢谢哦!”
郭煜已经变得绵软的肉棒被她娇声娇气的这三个字刺激得死灰复燃般又弹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生理限制,悄没生息地保持着死蛇的状态。
吴静雅像只猫一样爬过来,趴在郭煜身边,上半身伏在他腿上,一口含住了湿润的龟头,连嘬了好几下,游动着灵巧的小舌头将最后一点黏液都清理干净,一边舔,一边抬眼瞅着郭煜,满是舒爽的笑意。
郭煜送的这份生日礼物很是应景,因为今天正是吴静雅的生日。这个生日正好赶上周日,沈伟长原本应该陪妻子好好庆祝的,但最近这段时间苦溪县那边的公务格外繁杂,除去一干杂事,最重要的有机农业园区项目即将在一到两个月内正式上马,今天临时又有省市领导要下来视察,于是沈伟长只是在昨天带妻子出去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快到傍晚时就匆匆赶回苦溪。
所以,在三十三周岁的生日当天,吴静雅索性找来郭煜作陪,她表现得不那么在意,但心里终究有些不高兴,做爱时就带了几分放肆的发泄,骑在男人身上晃动时显得尤为明显。
刚刚咽下的这一大泡精液之所以算是“再一份”生日礼物,是因为刚到宾馆,郭煜就把准备好的第一份礼物给了她。那是上次约会时吴静雅交给他的一条女式内裤,不同于她平时穿的那些轻薄时尚的,这条内裤是平时在经期时穿的,黑色,宽大厚实。郭煜知道她对精液的迷恋,有一次在QQ上聊到男人多次射精后的残留物叠加起来后所遗留的那种气味,吴静雅被他说得浑身发烫,下身麻酥酥的,仅仅是这种想象就让她下身湿乎乎的,浸透了内裤。她拿了一条自己的内裤给他,要他在这上面多留些精液,让自己尝尝味道。为了让织物能充分地吸饱精液,她还特意选了抽屉里最厚最大的一条。
郭煜并没有让她失望,照他的说法,这一个星期以来,他用这条内裤裹着肉棒自慰了不下十次,每次喷射出的精液全都留在内裤上,他甚至每次都会用这条内裤把整个龟头乃至包皮里最深入的沟缝处的污渍都擦干净。吴静雅拿到这条内裤后,刚一抖开,一股浓烈的酸臭气味直冲鼻腔,无论从前后两面哪边看,都能找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病态的苍白斑痕,有些还泛着肮脏的锈黄色。
就在吴静雅细细地一点点嗅着内裤不同位置的时候,郭煜突然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夺过内裤,直接重重按在她的脸上。他是如此用力,使得吴静雅整个口鼻都被蒙得死死的,手舞足蹈了一阵,最终瘫倒在床。干燥的织物间那些看不见的缝隙足以透过微量的空气,使她不至于窒息,但脸上蒙了这么一层,还是让她的呼吸变得困难,不得不试图加快呼吸甚至张开嘴巴吸入更多的氧气,这样一来,那股酸臭到骨髓里的气味也就愈发猛烈地侵袭着她的经,一个不小心,她将内裤的一角咬在嘴里,舌尖上咸津津臊兮兮的,很难形容究竟是种什么滋味,但却令她迷醉不已。
“啊呜……”吴静雅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两条腿使劲绞在一处。那时刚进房间不久,她还没有脱成全裸,身上还留有胸罩和丁字裤,但两腿间的小布条根本挡不住汹涌而出的热流,涌出的大股淫水,带给吴静雅轻微的羞涩和随之而来的不可言喻的快感。
“啊……好爽,我,我来了……啊呜呜……”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被半羞半爽的滋味折磨得不知所措,嘴巴被蒙在内裤底下,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只用一条积攒了自己一周精液的内裤就让这女人直接来了次不大不小的高潮,郭煜瞬间被她刺激得兴致勃勃。他松开手,任由吴静雅继续把那条内裤捂在脸上贪婪地吸着气。他扒下这女人下身已经变得湿滑不已的丁字裤,看着眼前不断开合收缩的肉缝,试探着用手指轻轻揉动那颗硬得翘起的小肉粒,吴静雅用内裤盖住半边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她弓起身子,臀部不由自主地抽搐,肉穴中残留的最后一点淫液又全都飚了出来。
郭煜的手从两腿间探进去,抹了一把,抽出来时满手都是淋漓的水光。他将满是淫水的手指在吴静雅的嘴唇上滑过,引逗着她伸出舌头追逐他的手指,却始终保持不被她咬到的距离,一路向上直到她的额头,这才又朝下一把捏住她的一个乳房。绵软的乳肉被抓得扭曲变形,勃起的乳头夹在指缝里,慢慢被挤扁。吴静雅紧闭嘴唇忍耐着疼痛,同时也体味着深藏在痛感中的愉悦。在郭煜松手的瞬间,她发出一声像叹息般的呻吟,柔软地摊开两手,仰面躺倒在床上。她将两腿分得很开,分明就是放开整条防线,示意郭煜接下来可以为所欲为。
有过了之前那样一场小高潮,吴静雅已经完全瘫软,接下来郭煜无论插她肉穴还是屁眼,她都非常顺服,简直就像变成了一个没有意志的充气娃娃似的,当然比起充气娃娃,她还有无可比拟的体温、媚态和不知羞耻的叫床声。
面对面抽插肉穴时,郭煜表现得还算温柔,在弄得她再次春水洋溢后,他将她整个人翻过来,开始攻击她的屁眼。吴静雅只是敷衍地扭动挣扎了一下,表现出了毫无“诚意”的一点点抗拒,随即就放任他深入自己的肛道,像是被一根锐利的铁钉死死钉在了床上似的。郭煜在她屁眼里的抽插要粗暴的多,横冲直撞,两人肉体急速地撞击,连绵响脆的“啪啪啪”充斥着吴静雅的听觉,这份肆意也充分呼唤出了深埋在她体内的躁动。
看着她像怎么都吃不够似地舔完手掌心的精液,郭煜靠在床背笑眯眯地问:“既然我的礼物让你满意,那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准备送我什么?”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都行吗?”郭煜笑得诡异,像在盘算什么大招,但这幅表情多多少少是刻意做出来的。他知道吴静雅这个女人看似毫无底线,其实却有许多确定的禁忌绝对不容突破,自己可以意淫,也可以调戏,但不必强行尝试,所以这番话说得并无几分真心,只当是玩笑。
吴静雅不舍地把手掌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伸了个懒腰:“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那时心情好,可以陪你玩些更刺激的。”
郭煜哈哈一笑,实际上并没把所谓“更刺激的”这个承诺放在心上。
除了姓名和职业,他对吴静雅其实也没有更多的了解。这女人在她身份信息上的谨慎和在床上的放荡无忌之间的对比极为鲜明。从她总要求选在类似东石新区这些偏远区域开房,又从不用她的身份证登记这些举动,郭煜大致能看出她在出轨这件事上抱持着极其小心的态度,并不因过程中的开放而显得稍加大意。由此,郭煜也有一些别的猜测。
既然她实际上不会放松警惕,那所谓的“更刺激”也就可想而知了。
郭煜和她玩得还算开心,沟通过程中似乎也始终保持着极大的热情,其实说实话,对吴静雅这种一上来就已经骚出一定水准的女人,他的兴趣并不是很大。诚然,这种一上手就可以想怎么操就怎么操的女人简单、直接,却少了很多探索和征服的快感。
女人嘛,还是要有一副不易接近的模样,难度上去之后,再慢慢追求,慢慢浸润,最终让她心甘情愿臣服于肉棒之下,才是真的有趣。
有意思的是,郭煜刚刚找到一个比吴静雅有趣得多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