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聊边走出包厢。巧得很,几乎同时,隔壁包厢也走出一男一女。这次沈惜和那个女人恰好走了个脸对脸,彼此都完全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女人脸上明显露出几分疑惧。
沈惜色不变,心里却觉得有趣。无巧不成书,这对男女,他都不陌生。男的是平安夜时在向阳吧献唱的“君”乐队的主唱,具体叫什么,沈惜好像本来就不知道;而这女人,沈惜在不久前的某个瞬间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她。
她应该姓薛,具体叫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了,毕竟这辈子两人只见过那么一次。她是堂嫂吴静雅的好姐妹。
七年前,沈伟长举行婚礼时,当时还在读大四的沈惜是伴郎之一,跟着堂兄去吴家迎亲。这姓薛的女人当时已婚,依惯例没当吴静雅的伴娘,但还是作为女方闺蜜团的主力之一,拦在门前,向前来迎亲的男方一行人大出难题。沈惜当时和这位貌美如花精明强干的女人打过擂台,为了能顺利进屋带走吴静雅,双方好一番唇枪舌剑,智取力敌颇有几个回合。
就那么一次交流,这女人就给沈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乐队主唱应该不是这女人的丈夫。他才多大?七年前,估计这男人还没到法定婚龄吧?这大半夜的,两人跑到这么个小酒吧来干什么?
这个问题在沈惜脑海中也就是瞬间闪过,随即抛于脑后。这种闲事,他才懒得管。
第二天,沈惜如约到了杨鑫的办公室。这家咨询公司设在一栋毫不起眼的陈旧的商住两用楼里。据杨鑫说,同一层剩下的房间不是空着,就是租给了楼凤做生意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两年明明生意越来越好,却非要窝在这个地方。
像杨鑫这样的,其实已经不是单纯的私人侦探了。有人管他这行叫“清道夫”或者“夜行者”,但因为杨鑫本人却因为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日本漫画,而喜欢管自己的手下叫“城市猎人”。
当然不是原著中那种上天入地射击爆破无所不能的类型,他们猎取的更多是情报资料,偶尔做些超越法律底线的活计。
看过杨鑫递给他的两份调查报告,还有夹在报告中的十几张照片,又把两位调查员叫进来问了几句,沈惜产生了些许犹豫。
“对付这么个家伙,小菜一碟。”杨鑫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两个手下离开房间,大咧咧坐回办公桌后,“你连他家里也调查,未免有点过于小心了吧?”
“你是想说我小题大做吧?呵呵,我现在还挺庆幸,去调查了一下他家里。这是个小人,可偏偏是个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小人。他做的那些烂事又不关他家里人的事,现在看来还得等等再看。”沈惜把手中十几页纸卷成一卷,轻轻点着额头,像在盘算着什么。
“也是!”杨鑫看过调查结果,明白沈惜在顾虑什么,“你不是那种王八蛋,看来短时间内,你是不准备对这家伙下手了?”
“嗯,再等等……看看……”
两人换了话题,又聊了一会,沈惜起身告辞,走前还特意叮嘱:“对了,继续帮我找钱文舟这个人。”
杨鑫摊摊手,表示这任务难度不小。现在他手里只有一个名字、毕业学校及年份,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恐怕不是几天之内能找到的。
沈惜也不急,反正真的找到钱文舟,他也不确定要对他怎么样。这是施梦萦的事,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她在这件事上,也从来没对他透露过一分一毫,这就说明,她不想让他知道。
理论上来说,自己本来就不应该知道有这码事。
阴差阳错在分手后反而听说了这件事,沈惜一时还没想好自己能做些什么,但至少应该想办法先掌握钱文舟的行踪。倒时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至少可以把这个信息找机会匿名告知施梦萦,相信她应该也很想知道这人的下落。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即将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沈惜让茶楼领班王姐安排一下小年那天的尾牙宴,他也照惯例开始帮员工订春运火车票。大部分是外地人的员工们已经在准备回家了。
从周二后半夜开始,下起了瓢泼般大雨,伴着刺骨的寒风,冬雨滂沱。周三整天都不见丝毫阳光,天始终阴得像太阳即将落山时分那样。快到傍晚时,在驾车从书店前往茶楼的路上,沈惜意外接到裴语微的电话。
“半个小时,来我办公室一趟,帮个忙!”
“这么急?什么事?”
“旧事重演!把那天在机场那段重来一遍就行!”
自从在森林公园听沈惜讲完两家的纠葛,直到现在,裴语微还没想好两人的关系接下来该是个什么样的走向。是设法克服那看似不大实际上注定顽固无比的艰难?还是咬咬牙就此放手换来一片云淡风轻?无论哪个选择都不轻松,实在难以决断。所以她一直都没再联系沈惜。
但今天不得不破例。
几天前她非常直接地拒绝了雷耀庭,本以为他不可能再来找自己,没想到“痴心不改”的他竟然没有放弃,这几天一直向她献殷勤。今天整天大雨不停,快下班时,雷耀庭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是新闻里说市区多处地段积水,有些车子直接在马路上熄了火,据说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交通事故,所以他希望裴语微下班后不要独自回家,等他来接她。
没等裴语微开口拒绝,雷耀庭就说他再过两个红绿灯就能到新越集团总部。
放下电话,裴语微满脸不耐,怎么想都觉得是被一个大麻烦缠上,怎么都甩不脱。她恨恨地想,既然你的心理素质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那么就别怪我给你更不讲情面的打击吧!
于是裴语微就打了那个电话。
沈惜立即调转方向,前往新越集团总部。
来到裴语微办公室前,门没有关,沈惜在门扉上轻叩两下。正坐在办公桌前一本正经翻阅文件的裴语微猛的抬头,如释重负般喊道:“请进!”
沈惜进来时一路撞到新越的员工纷纷在往外走,下班时间早就过了。也不知这小丫头是怎么跟雷耀庭说的,硬是磨到了自己到来。
或许是因为被裴语微告知另有他人会来接她下班的缘故,雷耀庭坐在办公桌前,面色阴沉。一听有人敲门,他立刻扭过头来。
在他扭脸这一瞬间,裴语微对着沈惜做了个鬼脸,又指了指雷耀庭,做了个抓狂的表情,随即恢复正常。
沈惜忍住笑,说:“还不能走吗?”
裴语微一跃而起,将手中的文件甩在桌上。
“早就可以走啦!不是一直等着你吗?”
“还有客人啊?要不我在等你一会?”沈惜假装不知雷耀庭来这里干嘛。
“一个朋友,随便聊几句。要不是等你,我早就走了!”虽然没有对过词,但两人配合起来却是严丝合缝,说的都是些很平常的话,但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却气得雷耀庭半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这房间里好像显得多余。
忍着一肚子气,雷耀庭起身,略显倨傲地伸出手:“雷耀庭。”
在他想来,裴语微和这男的之间显得如此随意亲热,多半已经确定关系了。以裴大小姐的身份,看上的不可能是一般人,虽然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应该能当得起雷大公子主动伸手致意。当然,除了报出姓名外,他也懒得再多说一个字。雅森集团和雷家,在中宁也是有地位的,对方肯定清楚自己究竟是何方圣。
在中宁,雷耀庭确信应该没多少人敢不给自己面子。就是要把脸色摆得越难看越好,必须让这男人意识到自己心中强烈的不满,能让他知难而退最好。
没想到这人好像压根没听过“雷耀庭”三个字似的,浑不在意地和他随意握了握手,照样简单回了“沈惜”两字。
沈惜?这是哪根葱?雷耀庭绞尽脑汁,确信自己应该没听过这个名字。在中宁,除了永业集团的沈永强、沈伟扬,还有哪家姓沈?
裴语微收拾好东西,上前一把挽住沈惜的胳膊。
“好啦!走吧!”
雷耀庭的脸色更黑了。
“沈先生在哪里高就?”
沈惜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朴实无华的名片,递给他。
“在赵祠西街开了家小小书店糊口,雷先生有空过来看看。我为你办张会员证。”
雷耀庭差点把眼珠瞪出来。
“闲枕书屋”!
中宁还有家叫这名的书店?赵祠西街?那条路自己常走,对这家书店却毫无印象。靠!敢情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书店的老板?
裴语微是和这男人闹着玩呢?还是和我闹着玩呢?
雷耀庭留下来就是想亲眼看看“情敌”,目的达到了,也就没耐心再看这两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气哼哼地告辞。一回到自己车上,雷耀庭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夏茂国,照着沈惜给他的名片,读了一遍基本信息。
“找人打听一下这个叫沈惜的家伙!”
雷公子的心胸可绝不宽广。裴家的大小姐动不得,难道连他的男人也动不得?要是裴家正儿八经的女婿当然也要慎重,可现在估计八字还没一撇吧?
这种货色,裴新林也肯同意?多半是裴家小骚货自己在外面瞎玩认识的吧?
雷耀庭不是完全的草包,他确信目前裴新林不可能会维护沈惜而与自己为难。要是不牵涉到两家的长辈,单就自己和裴语微这个层面,我还不能收拾了这么个小书店老板?那“雷耀庭”三个字真要成笑话了。
按说打听别人的底细,托给表哥杜臻去办可能更合适,毕竟他认识那么多道上的朋友。但如果请他出手,雷耀庭势必要说清楚前因后果。雷大公子是要面子的,不愿在表哥面前承认自己在裴语微面前一败涂地,而且还是输给一个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家伙,所以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手下。
夏茂国跟他已经快两年了,一向很能干,查个书店老板这种小事应该手到擒来。
雷耀庭对裴语微追求之心已减,怨愤之情渐浓。这层微妙的变化,不为外人所知。徐芃还想着能借着这小子对自家表妹的好感,尽早从他那里拿一份大合同呢。
眼看要过年,这段时间没有课程业务,徐芃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市场开拓上。雅森集团是他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凭借父子两辈的交情,应该比较有把握。最好是在过年前就敲定合同,这样春节一过,就能按部就班开展业务。
想得倒很好,可徐芃偏偏是在雷耀庭在裴语微那里吃过闭门羹后找上门去,哪可能得到好脸?此前作为裴语微的表哥,他在雷耀庭这里得了多少面子,现在就得面对多少迁怒。
“徐哥,你知不知道你表妹现在跟谁在一起?”
徐芃继续装糊涂。再说,裴语微到底有没有和沈惜在谈恋爱,谈到了什么程度,他确实一无所知。此前他对雷耀庭就一直含糊以对,现在也不会说自己知道。
“不清楚。不但我不清楚,恐怕我小姨、姨夫也不清楚。怎么?这丫头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
从徐芃的话里,雷耀庭听出来那个叫“沈惜”的男人应该还没有得到裴家的认可。这样说来,自己未必完全没有指望。虽然还没有完全绝望,但一想到裴语微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样子,雷耀庭就一肚子气。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惜的?”
徐芃皱了皱眉。真麻烦,干嘛非来问我?
他只想挤在中间占些便宜,并不准备掺和到这些事中去。沈家、裴家、雷家,都不是一般人家,他不但惹不起,还指望能借着他们赚些钱,照理是不该得罪其中任何一方的。所以,徐芃本想继续含糊应对,谎称自己不认识这人。话到嘴边,突然想到刘家婚礼那天,自己曾与沈惜同席。那天雷耀庭虽然没去,但他表哥杜臻却是在自己这桌和沈惜说过话的,虽说当时他没搭理自己,但说不定还记得自己也在场。自己现在装糊涂,以后万一说穿了,说不定更得罪人。
“认识……”虽然沈家确实得罪不起,但反正徐芃又不必冲在最前面和沈惜为难,就算要跟沈家正面对抗,那也是雷大公子出马。所以,徐芃决定还是说一部分实话。他简单说几个月前在孔雀醉酒吧那晚,自己因巫晓寒而与沈惜发生冲突的事,只是瞒下了沈惜和施梦萦之间的关系,顺便又说了在刘家别墅,沈惜与杜臻切磋的经过。
“嘶……”雷耀庭听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得倒抽一口凉气。靠!闹了半天,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居然是扮猪吃老虎的混蛋!沈家老三……我还想去收拾他……
难怪裴语微会跟他在一起。
“你是说,他勾引过别人老婆,破坏人家感情?还包养了一个高中女生?”雷耀庭抓住徐芃话中的重点,觉得这两条很有文章可做。
徐芃颇感为难。这两盆脏水无论如何也不能由他扣在沈惜头上,否则日后翻起帐来,终究是逃不过去的。但面对雷耀庭,他只能不清不楚地应了几句。
雷耀庭若有所思。
徐芃还没忘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试探性地又说起课程的事。雷耀庭现在哪有心思跟他谈这个?但他也知道,徐芃最近一直奉承着自己,就是为了这个。对自己来说,这不是个事,对徐芃来讲却很要紧,随口就说:“这事就不用徐哥你亲自来跟我谈吧?明天找个好点的公关过来给我介绍介绍你们的课程,我看看有没有适合我们的。周末就让她陪我多玩两天吧。对了,上次一起吃饭那个小妞不错!”
对裴语微的心思淡了下来,雷耀庭自然没必要在徐芃面前装腔作势。过去就曾听徐芃说过他公司里有几个不错的货色,现在他求上门来,自然没必要跟他客气。
徐芃皱起眉头,施梦萦当然不错,问题是真要让她过来,只会把事情搞砸。
雷耀庭这幅毫不掩饰的贪婪样,才是徐芃印象中他真实的性格。这是好事,他能索要条件,就说明他真准备帮忙办事。
每到这时,徐芃总会很想念孔媛。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在做些什么。
“放心,我给你送来介绍‘课程’的,肯定是我们那里最好的。”徐芃已经想好了人选,“姓施的丫头不会这一套,叫她来只会扫兴,我派来这个肯定不比她差。”
“行吧……”雷耀庭对施梦萦也没有必得之心,随口应道。其实他对徐芃那边的客服兴趣也不大,只不过既然要给他办事,收取点好处是天经地义的,这便宜不能放过了。
至于找乐子,雷耀庭自有门路。
徐芃目前的选择很有限。在公司现在剩下的人选中,能令雷耀庭满意的,估计只有程莎和苏晨两个。徐芃不确定雷耀庭是否喜欢熟女,程莎毕竟比他大了十岁左右,怕他嫌太老。再说,要动用程莎,毕竟还要和周晓荣打招呼,徐芃最终决定还是让苏晨出马。
苏晨进荣达智瑞也有大半年了,业绩不温不火,比之施梦萦是能干得多,但和立过许多汗马功劳的程莎和比她只早来几个月但上升势头极猛的孔媛相比,还是颇有不如。只是在孔媛突然辞职,又没有新人加入的局面下,无论是周晓荣还是徐芃,都没了别的选择,只能把苏晨当作客服部的重点培养对象。
徐芃和苏晨相对更熟一些。对她的床上功夫,他是认可的。而且他清楚地认识到,苏晨和孔媛是两类人。孔媛在床上表现得再火辣,也只能蒙一蒙不熟悉她的人,在徐芃看来,孔媛的内心对这一切是抗拒的,只是想得透彻,熬得住罢了。就像很多日本AV女优,在镜头前敬业地表现出淫荡风骚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却无比冷漠。苏晨则不同,她好像很乐意在床上做一个名副其实的贱货——也许这与她的情伤经历有关。很多时候,苏晨在床上与其说是放荡,倒不如说是淫贱,好像男人越不把她当个正常女人,越是不给予她任何尊重,她就会越兴奋。
有这份发自内心的淫贱,假以时日,或许苏晨会比孔媛更有前途。
对个性轻躁跋扈,没什么怜香惜玉心思的雷耀庭来说,可能苏晨还真是一个好选择。
当然,这只是徐芃的看法。
至少雷耀庭在第一眼看到苏晨时,并不太满意。
在徐芃交待完任务后,苏晨有点小兴奋。如果能顺利签下雅森集团的合同,她自然就能成为客服部里仅次于程莎的功臣。一直都说程莎年前年后可能要高升,多出来的总监职位,有好几个自觉有资格的同事都眼睁睁盯着。苏晨比程莎年轻八岁,后者的今天很可能就是她的明天。
苏晨对职业前景还是很有期待的。
所以她在周五一上班,就立刻给雷耀庭打了电话。本想能约到他,下午去他的办公室坐坐,没想到对方压根没给她多说话的机会,粗暴地丢下一句:“下班后我去你公司接你!晚上去我的别墅过夜!”
放下电话,苏晨苦笑。这位雷公子倒真不枉了他的姓,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看来自己也没必要考虑该怎样介绍本公司的课程了,他的意思很明白,这笔生意能不能做成,不在于荣达智瑞的课程有多好,就看自己在床上是不是能把他伺候舒服了。
在公司楼下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雷耀庭终于来了。
从他看自己的眼,苏晨看出他应该不甚满意。
这也难怪,苏晨个子不高,身材虽然不差,但大冬天的,包在厚厚的衣服下,也看不出端倪。她还有些小小的bbyft,看上去很乖巧,如果是喜欢她这一款的,可能会很中意,偏偏雷耀庭口味要重一些,施梦萦那种娴静清冷,在他看来还显得太素,最好再妖上几分,乍见可爱型的苏晨,他当然不会满意。
但苏晨自有办法。一上车,她毫不见外地凑近到雷耀庭耳边:“雷少你怎么才来啊?我把骚屄洗得干干净净的,等了好久。一想到晚上要陪雷少,下面一直流水……都快等不及了……”
雷耀庭就喜欢这种放得开的女人,不由得重新端详了一下苏晨,突然觉得以她这张美美的童颜,如果能浪得起来,也有另一番味道,兴致倒是被勾起来了。
雷耀庭驾车带苏晨来到君致国际广场,这里顶楼有家顶级日式料理,是他平时来惯的。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停好车,苏晨摘掉安全带,刚想下车,雷耀庭却一把拉住她。
“来,证明一下!”
苏晨一时难解。
雷耀庭伸长胳膊,撩起她套裙的裙角,在她大腿内侧重重拍了一下。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湿了!”
苏晨暗骂一句,面上还是一副媚态:“雷少你不信我!”她又粘上来,伸出舌头在雷耀庭脸颊上轻轻舔了两下,“当然是湿透了……要是没湿,我干嘛要这么讲说得好像自己是个骚货似的。我一看见雷少,就忍不住想发骚,没办法!”
雷耀庭嘿嘿笑,他被苏晨撩得有点上火,想在车里就先来上一炮,但想着还没吃晚饭,又有几分犹豫。
苏晨舔了舔嘴唇:“我想先吃根大鸡巴过过瘾!雷少……”见雷耀庭没有反对的意思,她便趴下身,快速松开皮带,解开拉链,剥开层层裤子,将一根热乎乎的肉棒掏了出来。
平心而论,无论是长短还是粗细,这根肉棒在苏晨的经验里都不算起眼,但这并不妨碍她发出夸张的感慨,整个人像滩泥似的软倒:“好大!”
她的脸离肉棒只有十几厘米距离,扑鼻而来的浓重臊臭,对她来讲倒像是美味。不必假装,苏晨的呼吸就渐渐变得急促。雷耀庭一把扣住她的脑袋,直接推向自己胯间,苏晨的脸被按得紧贴在肉棒上,滚烫的龟头刮蹭着脸颊。雷耀庭拽她头发用的劲很大,扯得她头皮都疼,下巴、额头又连续撞在拉链拉齿上,白铜拉齿冰冷又坚硬,刮得她细嫩的皮肤一阵阵刺痛。
但苏晨喜欢这种感觉。
她用鼻尖拱了几下肉棒,几根从裤子里钻出的阴毛撩到她的眼角,刺得她不得不眯起了眼。肉棒越来越烫,龟头顶端又分泌出了很多黏液,气味越来越重。
“赏你吃大鸡巴!快点!”雷耀庭将座椅后移,又放倒些许,形成一个近150°的钝角,正好可以舒舒服服躺倒。他的肉棒就顶在女人的嘴边,却迟迟没能进入那个温暖的洞穴,他有点不耐烦,嘴上催促,腰部也不住耸动起来。
苏晨抬起脸,媚眼如丝地扫了一下,说了句:“鸡巴太香,想多闻一会……”话没说完,就张嘴含住龟头,柔嫩的舌头一阵挑卷,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口水声。她很懂得如何刺激男人最为敏感的部位,也完全不逃避沟壑间最肮脏的角落,伴随着雷耀庭难以抑制的沉重喘息,她吮吸的声响也越来越大,不断在车厢内回荡。车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不断的“哧溜哧溜”声,使车内充满了淫靡的味道。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动得快点!舌头别停,舔上面!”雷耀庭不断指挥着,苏晨的脑袋听话地快速上下起伏。她留的是短发,雷耀庭可以毫不费劲地看清自己的肉棒在她嘴里出入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苏晨的口上功夫十分了得,甚至不亚于很多红牌楼凤。当年“公厕花”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当年在酒吧胡混时,她不止一次和男人打赌自己能在五分钟内吸出精液,十有七八都是她赢。
雷耀庭也不算什么厉害角色,比之徐芃甚至周晓荣都要差一些,过不了多久,他就已经到了发射的边缘。经验丰富的苏晨立刻察觉到这点,使劲含紧龟头,像吸瓶底最后一口酸奶似的用力嘬起来。
雷耀庭哪受得了这个?腰部猛地往上挺,差点就把整根肉棒全撞进苏晨嘴里,龟头简直就直接捅进了喉咙,一股精液猛射而出。苏晨被顶得翻起白眼,她竭尽全力忍住要呕吐的感觉,不住将涌进喉管的精液咽下。
一点不浪费地吞掉所有精液,苏晨又认认真真地把马眼上残存的精液都卷入口中,意犹未尽地吐出肉棒。
雷耀庭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这次计划外的射精出痛快,居然让他回味不已。看着苏晨在旁贪婪地舔嘴角,像舍不得任何一点精液的美味似的,更让他心痒。
“骚屄!这么喜欢吃,晚上给你吃个够!”
苏晨照原样帮他把肉棒塞回裤子里。
“雷少你的精液真好吃,我怕吃不够!”苏晨重新坐直身子,拿起搁在一边的包,摸索一会,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
雷耀庭有些诧异:“你干嘛?”
苏晨吐吐舌头:“雷少不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湿吗?让你看看……”她又凑近些,沙着嗓子用很夸张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湿、透、了!”
她掀起套裙,慢慢抬起腿,放肆地将两条腿叉开,搁到驾驶台上,用手中剪刀一点点剪开所穿连裤袜的裆底,过了好一会,才挖出一个能伸进一只手的洞,顺手将里面所穿丁字裤裆底那根细线勾出来,又一刀将其剪断。
“雷少,想不想摸摸?”
雷耀庭淫笑着探手进去掏了几下,果然摸到满手湿腻柔滑。
“操,你还真他妈是个骚屄!”雷耀庭把手指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晚上把你的骚劲都拿出来!我要爽了,亏不了你!”
“雷少放心!我这身骚肉,不就是给雷少你玩的吗?”
雷耀庭的情绪更加亢奋。
“走!先带你去吃顿好的,然后去我那里!”
他原本的计划是简单吃顿日式料理,现在却改了主意。附近还有家“曹记”狗肉火锅,狗肉壮阳,今晚要应付这个不用男人摸淫水就能流得满屁股都是的骚货,必须得好好补补。
上了饭桌,雷耀庭很快发现苏晨的酒量好得不得了。
吃狗肉锅一般不会配红酒,再说等会还要开车,所以雷耀庭本来只叫了几瓶啤酒。没想到苏晨喝起酒来,比他痛快得多,一看就是“酒精考验”的。雷耀庭有了兴趣,就问她敢不敢喝白酒。苏晨眼睛都没眨,直接应了。
“白酒来了,你可得一个人喝,我等会还得开车,喝点啤酒就得了。”
“行!我一个人喝!”说到喝酒,苏晨还真不怕,“雷少是不是知道女人喝点酒,发起骚来更没底线啊?”
对这外型和个性有着强烈对比的女孩,雷耀庭越来越感兴趣,给她叫了瓶500ml装的浓香型泸州老窖。本以为她能喝个二三两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吃完一顿饭,苏晨干掉了大半瓶白酒,看样子,也只有四五分酒意上头,离喝醉还有很远的距离。
“靠!要是在酒吧碰到这种女人,想把她灌醉带出去玩,恐怕自己得先喝倒了。”雷耀庭心里感叹,却不知道苏晨的酒量就是在酒吧里被一个个男人灌出来的。
吃饱喝足,两人回到车上。雷耀庭拍拍苏晨的大腿。
“敢不敢在车里脱光?”
苏晨虽然还没醉,但酒意上头,比平时亢奋了许多,胆子也变大了许多,说话也稍显放肆了,不像刚开始那样一味奉承着雷耀庭。听他这么问,咯咯笑起来。“雷少,你还真会玩。去你那里恐怕还得很久吧?我要是脱光了,万一路上被人看到,或者被摄像头拍到,不太好吧?你就不怕明天全中宁都传雅森富少带女伴车内宣淫?”
“切!”被她这么一说,雷耀庭其实是有些怕的,但面子上还是要作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不敢脱就直说!你要敢脱,我给你买个包!”
苏晨眼睛一亮:“雷少,这可是你说的!”
雷耀庭脖子一梗:“那当然,我雷耀庭说出来的话,绝不反悔!”
“包就别买了,伺候好雷少你,还不就是我这种骚屄该做的吗?”苏晨腻腻地笑,“全脱光有风险,这样吧,我是骚屄,那就把下面脱光了,把屄露出来,散散骚味吧。雷少要是觉得这样行,就跟徐老师打声招呼,算是我给公司立功了呗!”
“脱!”
“冷!雷少,先开一会,空调打足了我再脱嘛!”苏晨暗骂这王八蛋半点都不怜香惜玉。却也没想自己是送上门来求着人家玩的,雷耀庭压根没必要跟她客气。
雷耀庭把车发动起来,却又不走,等车厢内的温度渐渐起来,又催了一次:“脱吧!等你光屁股了,我们再出去!”
苏晨俯下身解裙子,趁着雷耀庭看不到自己的脸,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悉悉索索地忙活了好一会,总算把整个下半身脱得干干净净。此刻的苏晨看上去与其说是性感,倒不如说诡异。上身衬衫、女式西服一应俱全,原本还穿着羽绒外套,并裹了条围巾,上车以后才都去了,扔在后座。下身则光溜溜的,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映在黑色的皮椅间,显得特别亮。
雷耀庭硬把一只手从座椅靠背处伸下去,探到她的股沟间摸了一把。
“好!带你这个光屁股浪货兜风去!”
开车从君致国际广场到雷耀庭位于八同山南麓的别墅,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这一路上,苏晨都光着下身,也没半点扭捏,一直和雷耀庭打情骂俏,笑笑闹闹。
直到即将到别墅区大门时,苏晨才有些犯难。车子进门时无疑会降为低速,小区门口灯光明亮,还站着两个站得笔挺的保安。这么近的距离,说不定会被他们看到自己下身一丝不挂的样子。
但雷耀庭没有半点容她遮挡的意思,苏晨索性心一横,早早偏转脸,低下头,直到车子开进大门后很久,才重新抬起脸来。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没有落到保安眼中,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除非自己撞大运能嫁个富豪,否则这个别墅区自己这辈子是没机会住进来的,就算被那两个保安看到脸,也没太大关系。
自己是坐在雷耀庭车上,要有闲话传出来,那也都是说他的,在这些人口中,就算提到自己,无非就是“骚货”两个字,谁知道苏晨是谁啊!?
雷耀庭大学毕业后就单独住出来,但他母亲舍不得儿子住远,因此他正式的住处和父母的房子还是在同一小区。八同山麓冷泉山庄这边的别墅是他专门买来和各色女人鬼混的。考虑到他玩女人的劲头,说这里才是他真正的住处也不为过。昨天晚上,他就是在这里过的。
把车开进车库停好,见苏晨想穿裤袜,雷耀庭一摆手:“你都说自己是骚屄,还穿袜子干什么?”
苏晨尴尬一笑:“雷少,外面冷啊!骚屄我也怕冷……”
雷耀庭从后座扯过她的羽绒外套,丢到她腿上:“先披一下吧,进房间就有空调,一会儿的事,穿穿脱脱多麻烦!”
苏晨腹诽:要麻烦也是老娘麻烦,关你毛事?但只能在心里骂一骂。
虽然套上了羽绒服,但冷风还是从敞开的下摆漏进来,直接吹在她光溜溜的下体,苏晨简直觉得肉穴都要结冰了。
哆哆嗦嗦跟着雷耀庭走进别墅,苏晨本以为他会带自己直奔卧室,没想到他却打开通向地下室的门,指了指一路朝下的楼梯:“跟我来,带你看个好玩的!”
苏晨满腹疑惑地跟在他身后,沿着楼梯往下走。雷耀庭家的地下室有五个房间,其中两个基本是空的,有一间扔了辆山地车,积着厚厚的灰,也不知多久没骑过了;还有一间堆着几桶涂料和十几片木料,可能是装修完后一直就放在这里的。
走进最靠里的一个房间,看清屋里的情形,苏晨猝不及防,尖声叫了起来。
这个房间的装修明显要考究一些,铺着高档的实木地板,不像前面几间那样保留着最初的水泥地面。因为处于地下,缺少自然光照,所以房间里一直亮着灯。让苏晨大吃一惊的,是正对着门靠墙位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里面赫然趴着一个人,一个赤裸裸的女孩!
苏晨的目光正好与笼中女孩相对。
“她是……谁……怎……么……”苏晨瞬间想起很多在美剧里看到过的以性虐为乐的连环杀手之类的桥段,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雷耀庭没想那么多,也没注意到这女孩已经被吓到了,转身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这是个卖屄的骚屄,昨天晚上过来的。收了我八万块,给我当三天狗。”
苏晨这才注意到,这女孩脖子上拴着根皮质狗链,另一端就系在笼子的栏杆上。身后带着根花哨的狗尾,吃不准顶端是插在肉穴中还是屁眼里。因为笼子高度的关系,笼中女孩既不能站,也不能坐,只能选择平躺着或像狗一样趴着。她面前还放着两个盆,或许是放水和食物的吧?只是这两个盆都是空的,估计这一天下来,就算原来放了什么,也早就吃喝干净了。
见雷耀庭进来,女孩刻意讨好似的向前爬了两步,甚至还真像狗似的伸长舌头,发出“嘿嘿嘿”的响声。没想到还有个女人紧跟在他身后,顿时感到有些羞恼。为了钱,她可以不要脸,但不代表可以在另一个女人面前不要脸。
当然,她也知道直接抗议没什么用,就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看上去不是真那么像狗,抱怨似的说:“老板,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雷耀庭哈哈一笑:“这是体贴你。你吃多喝多了,还要大小便,我不在,你直接在笼子里解决啊?”一边说,他一边蹲到笼子边,给一个盆里加了些水,又取了些饼干放在另一个盆里。要不是亲眼看到笼子里关的是个女孩,只看雷耀庭在笼子边的动作,苏晨简直就要以为他正在喂狗。
那女人趴起身,也不用手,只把嘴拱到盆里,像狗一样地吃喝起来。
雷耀庭又加了一次饼干,摸了摸这女人的头,笑着说:“你先吃着,等会我来遛你,带你去大小便。”说完,他示意苏晨可以上去了。
“她……是谁啊?”虽说已经没了会被连环杀手虐杀的恐惧,但苏晨心里还是很慌,回到一楼客厅,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一个兼职卖屄的DJ,昨天晚上操完屄说起别的新鲜玩法,我出两万块,让她给我当两天狗,这烂屄居然不干。我就不信有钱还不能让她给我当狗!还不是就嫌钱少吗?果然钱给够了,她就乖乖给我摇尾巴。八万块!哈!如果光是她身上三个洞,可不值那么多钱。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在钱面前,她就是条贱狗!”雷耀庭不屑一顾地说。
苏晨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为了钱就给人做狗,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像雷耀庭这样,稀里糊涂地砸大钱钱,只为证明自己可以买下女人的尊严,实在也是恶劣得够可以的。
这个世界真不缺少这种既恶劣又真的有钱的混蛋。
而且,最悲哀的事,也真会有那么多轻而易举就被他们用钱搞定的女人。
突然,苏晨咧嘴苦笑。
我还感慨个什么劲?已经光着屁股待了快一个小时的女人,不也是这种德性吗?
“上楼去,左手边朝南第二间,你先洗一下,把屁眼洗干净点。”雷耀庭想去厨房倒点酒喝,他不急着玩苏晨,等会还要下楼把“狗”牵上来,既然花了那么多钱养着她,就要抓紧时间多玩玩。
听到“屁眼”两字,苏晨心里一哆嗦。她的肛门还没被开发过。在当“公厕花”胡混的那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想过试试干屁眼是什么滋味,但每次事到临头,还是退缩了。
也就是因为她不干屁眼,所以周晓荣对她的兴趣不像对孔媛那么大。
“雷少……我……不干屁眼的……”
雷耀庭板下脸,随即脸色又稍微好看了些。
“不干?你的屁眼没被男人干过?”
“嗯……”
“那正好!”雷耀庭冷笑着,“老子今天给你开个苞!到明天,你就不光是骚屄,还是个烂屁眼,哈哈……”
苏晨无语。原本她可能还会想办法劝雷耀庭打消这个念头,可在见过那个被关在地下室狗笼里的女孩后,不知为什么,她不敢再多说拒绝的话。
“去洗吧!”雷耀庭本就不是在跟她商量,挥了挥手,“我先去玩玩那条母狗,等会带她上来一起玩。你不是喜欢我的精液吗?我先射在她屁眼里,然后你给我把她的屁眼吸干净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