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筱芸都在与死拔河中痛苦挣扎着,我无法明白,她的这身力究竟从何而来?而我的身体又为何能挨得下来?
被打到骨头碎裂的人,不该是我才对么?
除了基因突变外,我无法靠自己得到合理的解释,也许,那名医生可以给我想要的答案。
“不……不要再对人下手了!”突然间,在我脑海里响起筱芸的呼叫声,似乎想阻止我对医生进行‘实验’。
“哦?筱芸……是你么?”清楚地思绪波动,将急救病房内的意念,完美地串连到我的大脑内。
很快的,我能感觉到筱芸已经清醒过来,并且伤势正在逐渐复原,心理舒坦一些之后,更试着想与对方真正地沟通长谈。
只可惜,筱芸似乎打算紧闭心门丝毫不肯理我,心电感应也只能接收到凌乱复杂地愤怒情绪,根本无法了解真正让她受伤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为了让她肯再度跟我说话,我甚至不计一切地想逗她开心,甚至逼自己待在随时可能伤害自己的室外阳光下,足足过了十多天以后,这倔强的小妮子才肯松口说了一句话。
“你这样子,跟那些伤害你的人有什么分别?”
筱芸的这句话,竟然深深地……剧烈地刺入到我的内心理,的确,打从我的人格苏醒后,我就不自觉地想变成像他们一样!
用更卑劣的做法,把那些痛苦回忆全塞进他们嘴巴里,这才是最痛快的一种报复!
突然,我感觉自己以往的正义感似乎都跑到筱芸身上了,无言以对,不能否定她所说的一切,正是我所想做的。
“筱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光……我可怜你。”一句更令我崩溃失声的话语,没想到竟解除了我身上的种种伪装,让秀芩年轻美艳的名模脸孔,瞬间变回那冰冷、雪白的原始五官。
我默默地离开筱芸的病房,不是不敢面对,而是因为这样一句话,让我早已毁死的人格,起了最后一丝对抗。
我无法明白,她究竟从我的意识中了解多少、知道多少,但,她在我心理的重量,已经越来越超乎想像。
第二十一天
筱芸终於能靠自己吃东西了,尽管每天还是必须抽血、化验,作过非常多地手术,但至少伤口看来已好了大半,吐血的情况也减轻许多,整体气色比刚离开急救室时,要清爽许多。
“我要那颗苹果。”
现在这坏心眼的小妮子已不再同我冷战下去,没天没夜地孤单一人只有我陪在身旁,就算赌气不肯说话好了,心里头还是不自觉用上两人特有的交互感应,指使我做她不想做的事。
“拿。”我把削好的水果递了过去,但嘟起的嘴唇似乎告诉我,要把果肉更靠近点才行。
筱芸一口一口地接受我的喂食,这是我们之间特别的相处模式,半个多月来,虽然没有说过半句话,但彼此心灵的交流,却无时无刻不曾中断。
为了能长时间待在病房里,窗户必须不让一丝阳光透入,平常的衣食问题,则交由采茹与小张两人来打点。
就因为这样,我跟筱芸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更亲密地变化,尽管心理不肯承认,但小妮子的眼与态度,明显已跟过去有很大差别。
这一天,筱芸终於能在复健中靠自己走路了,一旁加油的我忍不住兴奋地抱起她又亲又搂,直到她把我推开时,我才发觉她眼有异。
“光,你……真的不要紧么?”筱芸所传来的心电感应,顿时让我楞了一下。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瑄蓉老师……”当筱芸欲言又止地提到瑄蓉的名字时,我的脑袋内突然轰隆作响!
天啊!我……我……怎么会把这么该死的重大事情给遗忘了呢?
“今天是几号?我……该死!怎么会把瑄蓉的婚期给记漏了!”也许是太关注在筱芸身上,明明至关重要的大事,我却把它抛诸脑后。
慌乱的我急忙想赶去找瑄蓉时,没想到却又接收到了筱芸传来地不幸消息。
“光……不行的,瑄蓉老师……昨天已经完婚,现在可能在机场准备度蜜月去了。”
如此重要的大事,直到此刻我才如晴天霹雳地瘫坐下来,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非人心意念可以强求。
筱芸不知如何安慰我才好,突然,她主动地吻了我,眼,变得无比温柔。
“别这样,你还有我……至少你陪我的这些日子,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珍珠般地眼泪从筱芸脸蛋上细细滑落,我无法在克制自己地回以拥抱,就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两名外型姣好的年轻女子,就在吵杂喧哗的复健室中,激烈忘情地舌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