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二叔点头,吆喝外面的人,有人将早已缠在竹篙上的鞭炮,扛出了门外。知道要放鞭炮了,所有小孩都捂着耳朵冲进屋内,女孩明显很害怕,男孩就好点,虽然也害怕,但更多是兴奋。就和我小时候一样,就等着鞭炮放完,去下面捡没炸的玩。
可不知不觉,那时的童真已离我很远,在也回不到那个年代了,就像我和妻子的爱,看着外面的欢声笑语,一片和乐,我却有些伤感。
正出间,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捏住了我。讶异的回头,妻子望着我,淡笑了一下,明白她眼中的意思。收摄心,回笑表示没事,她想收手,我却不愿放弃,挣扎了几下,她最终停止。
鞭炮被点燃,噼里啪啦的炸响起来。虽然很吵,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意,对他们来说,能开饭,有好吃的就够了。看着他们的单纯,我有些羡慕,或许真像妻子说的,人有时候真的需要不了太多。
筵席开始,小孩出去拾鞭炮,大人在后面招呼着快回来吃饭。客人陆续入座,酒菜也很快上桌。我们是主人家,原本不能吃第一席,但一些熟识的却非要招呼我,说这么久不见,要一起喝几杯。执拗不过,母亲和妻子也以我帮不上什么忙为借口,将我推上了桌。
父亲肩上披着红布出来,这么多人来给她祝寿,能看出他很开心,平常都是一脸严肃的他,难得露出回笑脸。不过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我突然觉得这些年亏欠他们太多,常年漂泊在外的我别说尽孝道,连生病时的端茶递水也几乎没有过。
第一碗酒,是宾客祝寿的,后面就是主人逐桌回敬。我们这桌就我最小,其余人几乎都是和父亲平辈,要不也小不了多少,老实说,坐这儿我有些不自在,但也无奈。
酒席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桌就是磨酒的,清一色的大男人,而且桌上多摆了壶酒。我们这儿的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不爱喝那些带着名儿的酒,酒席时,就是小镇酒厂里自己酿的高粱酒,喝着够劲儿,喝不惯的人,大多都被辣得人直咳嗽。
每人身前都摆着个小瓷杯,一杯下去,喉咙火烧般,身体都快出汗了,很久没喝,有些难受,但心里却感觉很好。或许现在的我,就是需要几杯烈酒,好好醉一场。
即便我酒量好,也不敢跟这些老酒量喝,若是往常,我会想着方儿的躲酒,但今天,我不想躲,不但来者不拒,还拉着他要吃好点,喝足点。没人察觉到我的反常,看到我的大气样儿,反而酒桌上的气氛很好。
或许是这几年我为村里带来了发展,一个个都拉着我敬几杯,说几句。这个酒确实够烈,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说,这是72度的高度酒,不知道喝了有没有半斤,反正很快就飘飘然起来。
正热闹着,父亲敬酒也到这桌,母亲捧着酒壶跟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