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洁将手一摆道:「我既然叫你这麽做就自然有一定的可能性,攀星星,摘月亮那种不可能完成的事我是不会叫你去做的。」
此时,杨鹏飞已经知道于洁口中所说的可能性指的是什麽了。果然只听于洁说:「你还记得我家小雨曾说过你长地像他表哥吗?」
「记得!第一次见到小雨时她就说过,不过我记得当时你说我和他长地并不是很像啊。」杨鹏飞回忆当时的情形说。
「不,我那时说地并不是真的。」于洁转过身说,「其实你长地和他还是很像的。你知道吗?我那小外就是袁婷婷曾经的男朋友,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这个我想你也知道吧。」
杨鹏飞故意装糊涂说:「你和她之间的恩怨我也是略闻一点,可这有助于我追求袁婷婷吗?」
于洁瞅了他一眼道:「你是真糊涂还是故意装糊涂啊?」杨鹏飞双肩一耸,两手一摆,表示他是真的不知道。
「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于洁说,「你完全可以用你长地像她以前男朋友的这一点来吸引住她,我估计现在袁婷婷对你已经有了感觉,只要你稍加努力,她会投入你的怀抱的。呵呵,这可是个美差哦,我不信就她那副容貌吸引不了你。」
「可……可我有云姐啊,我怎麽能再追她呢?」杨鹏飞拿云姐做挡箭牌。
「我又不是叫你娶袁婷婷,只是要你博取她的喜欢而已,这和你的云姐有什麽关系,只要你尽量别让她知道就行啦。你别告诉我,除了你的云姐之外,你没和其他的女人上过床。」
「呵呵!」杨鹏飞干笑两声,心里恨恨道:「妈的,现在老子就差你没上了,不过你别急,总有一天你会在老子身下婉转呻吟的,到时看是你拽还是我拽?」
「好了,我希望你尽快把事情给搞定,其他的以後再说,你先出去吧。」于洁坐在老板椅上对杨鹏飞挥挥手道。
「那好,我先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杨鹏飞也没心思做事情了,他打开百叶窗,看着下面车水马龙的街头,就象是走进了一部蹩足的立体电影,到处都是如织的行人,逶迤的车龙更象一道道流动的布景。或者,人生本就是一场电影,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或平淡,或离,或精致,或写意。不到剧终人散的那天,谁也无法预知命运女安排自己上演的是一部悲剧还是喜剧。庄周梦蝶,翩然若絮。杨鹏飞心想:「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学会淡漠红尘、游戏人生了。」
看了一会,杨鹏飞又百无聊赖得坐回椅子上,晃悠着,手里玩着手机,想要打电话,可又不知道要打给谁好。就这样漫无目的得翻查着号码簿,翻着翻着,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名字,顿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暗骂自己粗心大意,答应了人家的事居然忘记了。
原来他看到的是小欣这个名字,小欣早在他还在上海的时候就打过电话给他,请求他回上海的时候去她的工作场所看看她,而他自己也答应了小欣一回东海就去看她,可现在他都回来好些天了,却一直都没去,还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这怎麽不叫杨鹏飞暗暗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呢?
中午休息时间一到,杨鹏飞就开着他那辆八成新的别克,来到小欣工作的地方。这是一栋比较陈旧的办公楼,按照小欣提供的具体地址,杨鹏飞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一上去,杨鹏飞就看见一个房门敞开着,几个搬运工正在一箱一箱的往外搬货品,一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正在一旁手忙脚乱得指挥着,并没有发现杨鹏飞的到来。杨鹏飞没有理他们,径直朝里走去。他记得小欣说她平常不出去时就在办公室里,而办公室就在三楼的最里间。
在离办公室还有十几米的地方,杨鹏飞就听见一股闹哄哄得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里面争辩吵闹。杨鹏飞暗叫一声:「不好!肯定是出事了!」于是快步走上前去,只见这间办公室门虚掩着,通过门缝向里望去,杨鹏飞看见里面黑压压得围着一群人,不过全都是女孩子。杨鹏飞仔细搜索了一下,果然在里面看见了小欣,只见她一身牛仔服,显得朴素而又干净,往日的妖艳媚惑完全不见了踪影,若不是杨鹏飞提前知道她已经不做小姐这一行了,那还真一时不敢认出是她了。
被这群女孩子围在中间的是一个三十几岁模样的中年男人,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眼镜,看样子挺斯文,不过杨鹏飞总觉得他镜片背後的眼睛里透着一股阴险狡诈之气,令人颇不舒服,所以顿时对他没有了什麽好感。
「今天你们是怎麽回事啊?不干活全都跑这来干什麽啊?」中年男人轻松得笑着说,不过看地出他这轻松是装出来的,事实上,他还是很紧张的。
「老板,你这是要准备去哪啊?要搬家也要通知我们这些员工吧。」女孩子们七嘴八舌得说。
「哈哈!」中年男人干笑两声道,「搬家?谁说我要搬家啊?没有这回事。」
「不是搬家那外面的那些搬运工搬运这些货品干什麽?」女孩子们纷纷质问。
「这些货质量有问题,我打算把它们都退回厂家去。」中年男人继续狡辩。
「那你爲什麽又把电脑,空调,沙发这些东西也搬走啊?」有的女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哈哈,这些东西都已经破烂不堪了,我准备都把它们换成新的,这样你们不也舒服些嘛,对不对?好了,先就这样,你们先回去吃中饭吧,吃过了我再详细跟你们说。」中年男人欲用调虎离山之计。
「苏老板,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我们现在只要求把我们的提成款结算清楚。」小欣迈出一步,斩钉截铁得说。
「对,小欣说地对,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现在得要把提成给我们,给钱!」衆女孩一起喊了起来。
这位姓苏的老板目光恶毒得扫着小欣,然後又扫过所有女孩子的脸,衆女孩一接触到他那狠毒得目光都下意识的後退了一步,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只有小欣一个人没有後退,大胆的和他对视,丝毫没有畏惧。杨鹏飞在门外都可以清楚得看到苏老板目露凶光,脸上的肌肉痉挛似的抽动了几下,眉毛,嘴唇不断的风起云涌,干瘦的脖子上还暴露出几条青筋。种种迹象表明,这位苏老板正在酝酿一场风暴,而此时,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时候。
苏老板缓缓得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像是一位即将开庭审理案件的法官,而那些女孩子们,除了小欣外,其余的都垂着头,倒像是一群等待审判的犯人。
「是谁带头的?你们都忽拉拉的都跑了过来?」苏老板面色铁青的问。
「是谁带头都不重要。」小欣毫不畏惧得说,「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想偷偷的搬家,想赖我们的血汗钱不给啊?」
「就是!」女孩子们见小欣带头说话,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纷纷开口说,「一个月已经到了,按照约定,你也该给我们结算工资了。」
「不要吵了。」苏老板恼羞成怒道,「小欣,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嚣张!在东海,我要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信不信?你想要钱,是吧?很容易啊!继续回去做你的婊子啊,要不我就做你重拾旧业的第一单生意,怎麽样?你不是想要钱吗?哈哈!」
杨鹏飞在门外听了苏老板这一番话,也不由气的七窍生烟,他想立即踹门进屋,把这个苏老板暴打一顿,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人家的事,自己横插一杠不大好,再说了,人家也只是一逞口舌之快,也没有动手,自己若要先动手,于情虽然说地过去,但于理就落了下风了,于是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
杨鹏飞虽然忍住了,但小欣却没能够忍住,她对苏老板大声嚷道:「苏大财,你怎麽能这麽侮辱人呢?你以爲这麽侮辱我你就能赖掉欠款吗?告诉你,别做梦了,现在你赶快把钱还给我们,否则我们就要报警了。」小欣一边说着一边从上衣口袋里套出手机。
「对,报警,不要和他多说废话了,让他和警察去说吧。」衆女孩纷纷支持小欣报警。可大家的话音还未落,苏老板就「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冲到小欣面前,「啪」的一声就扇了她一个大嘴巴,恶狠狠得五官都似乎挪了位,吼道:「我他妈的给你脸你却不要脸,你以爲你是什麽?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你他妈的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杨鹏飞没料到这家夥说打人就打人,此时,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苏老板是绝对不会再给这些女孩子一分钱了,他果真是黑心老板,是个骗子!
这时,所有的女孩子也都愤怒了,纷纷指责并要求苏老板给钱。苏老板看群情激愤,于是想趁机溜走,可小欣眼疾手快,很快上前就挡住了他的去路。苏老板脸扭曲了,他提着小欣的胳膊,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甩到了墙角。小欣的额角碰到了墙壁,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看到鲜血从小欣的口上流了出来,杨鹏飞浑身的细胞都快要气炸了,心想:「妈的!这是怎麽了?欠钱的居然把债主打地头破血流,这还有没有王法啦?」正要冲进去将这个苏老板狠揍一顿时,却见又有几个胆大的女孩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得抓住苏老板的西装下摆。
苏老板气的咬牙切齿,他抓住其中一个女孩,对着她的脸就是一个耳光,顿时这个女孩嘴角处就流出鲜红的血。接着,苏老板又将其他抓住他的女孩一一推翻在地,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根本就不是这个苏老板的对手,很快,又有几个女孩脸上或嘴角处留下被打的痕迹。
一见到这麽多女孩被打,其余的几个女孩就害怕了,她们不敢再拦住苏老板了,只好都纷纷跑到小欣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见衆女孩不敢再拦他了,苏老板也就不急着要跑了,他得意洋洋得回过头,人模狗样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然後慢慢踱步到小欣的跟前,将小欣那部被他打落在地的手机拣了起来,口歪眼斜得说:「你不是要报警吗?来,报啊,我让你报!」说着,苏老板将拿在手里的手机狠狠得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顿时手机零件四处飞散。衆女孩也吓的连连尖声惊叫。
苏老板看着满地的手机零件得意洋洋得对那些女孩说:「报警啊,怎麽不报警啦?跟我斗,你们还嫩了一点。」说完,他就像个打了一个胜仗的将军一样扫视着那些像他的战俘似的女孩,扫视了一遍後,苏老板说:「不报警了吧,不报警那我就走啦,拜拜了,各位小姐们!」
苏老板得意得抖了抖衣服,然後又用手抹了抹头发,这才转身而去。谁知刚出了门口,就听他惨叫一声:「啊!」随後就见他跌跌撞撞得向後连退了好几步,紧接着,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
衆女孩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化给惊呆了,好半天也没回过来。过了半晌,大家才齐齐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个二十几岁模样的年轻人,正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仿佛刚才打苏老板的那一拳都把自己的手给打痛了。
「杨大哥,是你啊。」小欣认出是杨鹏飞,也顾不得额头上还有血迹了,惊喜得跑到他的身边。
「小欣,是这个家夥欠你工资不给还打人,是吧?老子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他不可?」杨鹏飞说着就挽起了袖子,两只手互相按了按,顿时,骨骼关节「咯咯」作响。
「你是谁?居然跑到我这地方来撒野,你知道我是谁吗?」苏老板晃晃悠悠得爬了起来,口中仍然强硬道,不过脸上却有掩饰不住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