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赶上红灯,我把车停了下来,随即扭头看着她说道:「这样啊。你的车两次在路上出毛病,两次还都让我给碰上了,我们真是……」我本想将「有缘」两个字说出来,但又怕唐突了她,所以就此打住不说。
「是啊,我们真是……有缘。」林雨昕却意味深长地说了出来。
我扭头专注地望着她雪白娇艳的脸,不觉又有些发痴。
「开车啊,变灯了。呵呵,你是第一次看我穿这身军装吗?」女少校巧言为我遮护了一下,但言语之中比先前多了些娇嗔。
我一边换档,一边接着她的话茬继续说道:「是啊,我记得上次看到你穿冬装时,姓名牌在右胸啊,怎麽现在又到了左胸?感觉这胸标的材质也不一样。」
「没想到你观察挺仔细啊!上次穿的是冬常服,左胸要配级别资历章,姓名牌在礼服和常服上都要佩戴在右胸。夏常服、毛衣和作训服上只能佩软胸标的,金属胸标用於礼服、春秋常服和冬常服。」女少校情绪明显轻松起来。
「哦,这样啊,好复杂啊……,对了,那资历章什麽意思?我看军人有的有,有的没有,数量也不一样啊?」
「呵呵,你可观察真仔细。只有军官才会有资历章的,连、排级军官一排,营级军官2 排,团级军官3 排……」她不厌其烦地向我说道。
「这样啊,长知识了!我记得上次看你肩章上是两杠一星,资历章上有两颗银星,那是什麽意思?」
「建新!你可真不简单,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肩章上两杆一星代表少校军衔,资历章上2 颗星代表正营级。」
「你是什麽时候参军的?授予少校军衔又是哪一年?」我继续穷追猛打道。
「我在2005年6 月从军校研究生毕业,分配到台州从军。实习半年後,被授予上尉副营级。我在去年8 月份,又被授予少校正营级,基本上是这样的。」这回她主动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其他资讯,倒是省的我再追问。
「我好像听说部队是四年一次晋升,那你是三年一次,你可真是厉害!」其实这些涂晓峰早和我说过,但我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发自内心地敬佩道。
「那是我赶的机会好,正好我有一次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还有两次集体三等功,所以……」
「所以破格提拔,哇,你真优秀。向首长致敬!」接着我冲她做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敬礼动作。
女少校看到我笨拙的敬礼作,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一刻她像极了一个含羞带娇的小女人,而不是威严的女军官。
这时我发现前边安设了路障,一个穿着雨衣的交警在向我做出停车的指示。
我停了车,打开车门正要下去询问原因时,女少校及时提醒我道:「建新,你打伞下去啊,我这里有伞。」
我冲着她感激地笑了一笑,没有接她的伞,而是冒着雨急匆匆地跑到交警面前询问。
我一问方知,前边因为雨水大,路面积水过深,汽车容易熄火。而且前方还有一个铁路立交桥,汽车只能走地下通道,但现在无疑更不能通行。
我失望地返了回来,钻进汽车,正要向她说明情况,女少校却关切地先说道:「瞧你的衣服都湿了……」。
「没事,只是情况有点不妙,前边积水过深,汽车禁止通行。交警说前方还有一个铁路立交桥,汽车只能走地下通道,现在肯定是更不能通行。你看还有其他路可绕行吗?」
女少校听我这麽一说,不觉眉头紧锁,迟疑道:「绕道也要穿越铁路线,大概也是通过铁路立交桥……」
得,这下林雨昕去婆婆家也困难了。我也没了主张,只好呆望着林雨昕,等待她拿主意。
「哦,好像还有一条路,也要过铁道线,但没有铁路桥,只是需要兜一个大弯子。不行我们试试那条路吧?」林雨昕思考半天,终於回想起一条道。
「你认识那条路吗?你给我指路,我对绍兴的道路交通确实不太熟悉。」
「我也不太熟悉。我在台州呆的时间要比绍兴多得多,对於绍兴的交通熟悉程度恐怕不比你强多少。上次还是前年我老公开车带着我走过一回。这麽晚,估计我也不认的路。」林雨昕也有缺乏自信的时候,真是难得。
「我的右前杂物箱里有一本浙江省交通地图册,我们先查查绍兴市地图再说。」我说着话,便探身去开杂物箱盖。
不想杂物箱盖大概是被卡住了怎麽的,有些发紧,手上用劲小了打不开。我使劲一拉,箱盖是打开了,但因为用力过猛,胳膊肘不经意间撞到了林雨昕高耸的胸乳上,立刻那绵软舒适的感觉从手臂传导到了我的心头,感觉异常惬意。
我红着脸急忙向她道歉,林雨昕也红着脸回了句没关系。
这下我不敢轻举妄动了,就拜托林雨昕帮我在杂物箱里找一下地图册。
林雨昕略微低头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我说的那本地图册。
她把地图册递给我时,我的手指无意和她的手指相互碰触,使我能感受到她的手指柔若无骨,光滑温润。
刚才这两下接触,不由得令我心旌摇曳,脑子里竟然出现女少校赤身裸体、肌肤胜雪的淫荡画面。我心里一阵慌乱,急忙狠摇了一下头才将刚才那刺激画面从脑海里切换掉。
女少校看到我的怪异动作感到不解,还大睁着眼问我道:「建新,你怎麽了,是不是感到身上发冷啊?你的衬衫都被雨淋湿了,你还真是不听劝。」
我急忙顺着她的话掩饰道:「可不,衬衫大概全湿了,我是感觉有些冷。」
「那你还不赶快把衬衫脱……」林雨昕才说了多半句,就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急忙停住不说。沉吟了一会儿,她又表情尴尬地解释道:「我是说……是说穿着湿衣服,这麽晚你会着凉的……」
我怕她感到难为情,就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没关系的,我这样穿习惯了。」
大概林雨昕听了着实有些不解,她脱口而出道:「什麽,你习惯穿湿衣服?」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这是我的托词,就又红着脸轻声说道:「你这人可是真有意思!如果你感觉不舒服,还是……脱了吧。我们部队的人,男女混杂,没那麽多讲究。」
「没关系,我感觉这样还行……阿嚏!」我本想坚持我的意见,但马上就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喷嚏,这下轮到我尴尬了。
林雨昕看到我的窘状,捂住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我看你还是脱了它吧,不要硬充好汉了,感冒了可不是年闹着玩的。」
我红着脸在座位上把湿衬衫脱了下来,好在上身还有一件贴身的内衣遮丑。女少校大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直勾勾地望着车外无边无际的雨幕,似乎在躲避着什麽。
我打开车内灯,和林雨昕拿着地图商量了一下线路,大致清楚了地图上的指示,就调转车头,往郊外开去。
我们之间又没了言语,车厢内一时有些沉闷冷清。
我们走对了线路,穿越了铁道线,不多时就行进在郊外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上。这时外面的雨还是越下越大,道路上奔淌着滚滚的浊流。
「这麽大的积水,我看到路上有好几个积水点,你要当心……」女少校自言自语道。
我扭头安慰她道:「我的车底盘高,应该没问题。」
「小心前面有坑!」林雨昕忽然惊呼道。
我一扭头,感觉汽车猛地跳跃了一下,我把握不住方向盘,汽车直接窜出了公路,经过一阵颠簸,一头紮到路边的黑暗里。
幸好我们都系着安全带,尤是如此,我的头还是磕在车顶篷上,磕得我眼冒金星,两眼发黑。我缓了一下,急忙回头看林雨昕,发现她的帽子已经不见了,人在捂着头,但没有听到她哼出一声。
「雨昕,你怎麽样了,磕在哪里了,严重不严重?」我慌乱起来。
「我……我没事,你怎麽样?」她反而关心起我来。
「我没事。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大意,让你遭罪了。」我忙不迭地向她道歉。
「不要这麽说,你是为帮我才出了这意外,应该我向你道歉才是。」林雨昕十分通情达理,听了她的话,我心里略微感觉好受些。
我试着倒车、进车好半天,但车子却原地不动。我熄了火,拿出手电、打着伞下车一看,才发现车子陷在一个大坑中,看样子没有其他车的拖拽,我的车是出不来了。
我一看手表,现在已经将近半夜一点钟,这时候根本找不到什麽人前来帮忙。坑里还淤积着雨水,眼看着快要没过汽车的脚踏板。我打着手电筒从汽车後备箱里取出一个塑胶水桶,不顾泥泞和雨水,站在坑里忙着往外舀水。
林雨昕在车里看到我这样子,打开车门也要下来帮忙,被我制止了。
好在这个大坑的坑沿比较高,四周的雨水灌不进来。这时候,下了多半晚上的大雨也开始淅淅沥沥起来,否则我的舀水就是白费力气、徒劳无功。我舀了7 、8 分钟积水,发现还有点效果,就一鼓作气继续往外舀水,身上的衣裤也被雨水彻底淋湿了。
「建新,你歇一会儿,我来帮你舀水吧。」林雨昕还是想出来帮忙。
「不用了,这下已经差不多了,不需要再舀了。」我放回水桶,浑身湿漉漉地重新钻入驾驶室。
「你这下可惨了,浑身都是水啦。都是因为我,害得你成了这个样子。」林雨昕满怀歉意地看着我。
林雨昕的话提醒了我,我迟疑地说道:「没关系,我的後备箱里放着我的旅行箱,那里面有我替换的内衣和衣服。只是……」
「只是什麽?如果有,那你赶快取出来换上啊。想想穿着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坐在这里,我替你都感到浑身难受。你可以在後座上换衣服,我保证不偷看还不成吗?」林雨昕大概是为了免除彼此的尴尬,开了一个小玩笑来掩饰。
我再次下了车,打开汽车後备箱,取出了我的旅行箱,然後坐到汽车後座上开始替换自己全身湿漉漉的衣服
在换衣服的时候,我还偷眼瞅了一下女少校,发现她正襟危坐在副驾驶位,头也不回地紧盯着车外黑黝黝的前方,她可真是守信用。
换完了乾爽的衣物,我感觉全身都舒坦。我用毛巾擦抹了被我弄湿的前後座椅後,就又坐回到驾驶位上和林雨昕商量着下一步该怎麽办。
「雨昕,车现在是出不了这个水坑,只能等天亮了再说。如果你现在就想去婆婆家,我可以步行送你,你看怎麽样?」
「唉,不用了,感觉这里应该离婆婆家还有好长一段路程。深更半夜地赶过去也很晚了,我不想惊动上了年纪的公公婆婆。再说现在还下着雨,我们不行就在车里呆一晚上,等天亮後再说吧。」林雨昕叹了一口气说道。
林雨昕说这话是什麽意思?是某种暗示,还是一种无奈。
美艳不可方物的林雨昕愿意和我在车里独处,估计是每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都求之不得的事,也是每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我需要面对她似有似无的诱惑吗?
「既然你愿意待在车里等待天明,那我们就待在这里吧。」我小心翼翼地说出我的意见。
这时汽车被外面的黑暗笼罩着,为了给她增加点安全感,我将车内灯打开。林雨昕见了没做声,看样子她不反对。然後两人一时各怀心事,都沉默不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