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多权贵,分明、暗两支,明支以武将爲主,将军将领,数十近百。暗支爲皇室暗卫,权利仅此于皇,备受尊崇。
千年前的他,也叫战羽,还有一个弟弟,叫战尧。
他们两个长相相似,性格迥异。
他沉默寡言,战尧却天性好动。记忆里,总是有和自己一摸一样的战尧在面前走来走去。
那人总是说:「我以後要做将军,鲜衣怒马,可比当皇族的影子风光多了,看他们,说什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一辈子守着一个人,多蠢!」
在他面前,那人总是口无遮拦的。
月氏掌管天下数千年,凭借的不是仁德之心,仁义之政,而是可通天彻地的异能。只是度过数千年的光阴,月氏的血脉越来越稀薄,月皇朝再不像从前那般稳固,异能之人更是寥寥。轩辕氏,梵氏虎视眈眈,就连战氏内部都有了异动。
月皇昀即爲时,十年得五子三女,无一人继承异能,天下局势越发动荡,各族蠢蠢欲动。
直到第十二年冬,月都连降十一日大雪,第十二日清晨,东方升起一朵彩云。天空忽然响起鸟鸣,响彻月都,一只巨大的赤鸾冲天而降,在皇城飞了三圈,落于栖梧宫顶,瞬息过後,消失无踪。
半个时辰後,月都喜讯,栖梧宫降生一名公主。
公主名曰:月栖绯。号,无殇。
公主出生天降异象,千年难遇,月族十二位祭师、占星、术士花费七七四十九日爲公主祈福。
半年後,五名皇子,三名皇女尽数被逐,不知所踪。皇室之女,只余无殇公主一人。
同年,战氏一族召集全国数近千名5至10岁的战氏孩童,进行爲期三年的筛选。
三年後选出了十人。三人爲公主月栖绯暗卫,七人是未来的将军。
七岁的战羽和战尧都在其中,战尧成了暗卫,战羽成了军中的一名小兵。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战羽跟着军队南征北战,灭叛党,拓疆土,攻占荒蛮之地,从默默无闻到有了名号。战尧开始接触宫中朝堂的部分事务,大多的时间,是跟在那个叫月栖绯的小公主身後。
公主既笄之前,暗卫共三名,每月也可出宫一日。如果战羽不出征,每个月的十五,战尧都会摸出本家,跑到他住的宅院坐在掀了他房间屋顶的瓦,让月光照在他的床上。然後笑嘻嘻地说上一句:「老哥,我回来了。」
然後扯了他一起跟他看月亮,将那些经历听说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说给他听。
有时候是一些道听途说或是有凭有据的皇室秘辛,更多时候,说的是那个叫做月栖绯的女娃娃的糗事。
「她这个月里掉进湖里三次,尿床两次,摔倒五十次……」
「……哭的眼泪鼻涕一脸,还总是抹在我身上!」
「个子长得那麽慢,都半年了还是个小豆丁……」
「脸圆圆的,笑起来就会挤出来两个酒窝……或许是我看错了,那酒窝是筷子戳出来的?」
战羽认真的听着,他从没像战尧一样关注过一个人,更没有一个人需要他看着,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一天天的长大。
有些好,也有那麽一点点的羡慕。
听着听着,他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描绘那个女孩的摸样。
穿着粉红或是鹅黄色的宫装,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粉嫩的嘴唇和浅浅的酒窝。笑的时候让见到的人都开怀,哭的时候惊天动地,惹得全宫的人头大乳牛……想着想着,他打算画画看,盯着街市上卖豆花家最标致的小丫头瞧了整整一天,半月後,他总算大致画出了个摸样。
那个十五,战尧盯着他的画半响,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恕我直言……」他一脸沈痛:「幸好你是武将。」
战羽无言。
只见他弟弟大笔一挥,把他那幅画改了个面目全非。
半个时辰後,他盯着了那副脱胎换骨画像足足一炷香,拍了拍此时正一脸郁闷的战尧。
「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做武将。」
作家的话:回来太晚了,于是发文也晚了,大家大概要上午才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