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不了,若是想看到你女人,就记得好好养病。」
「韶峰,多谢。」
韶峰恼火地转身,几个大踏步走回来:「梵倾,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的身份地位,找什麽女人不行,爲什麽就偏偏看中了同一个?她有什麽好的,你们怎麽个个都这麽固执呢!明明知道她活不长了,怎麽就都还是,还是这麽!……」
「你不懂……」梵倾转过头看着韶峰:「咳咳,我以前也不明白,天下如此之大……咳咳,爲什麽看中了栖绯一人……爲什麽,爲什麽看到她就欢喜,心安,爲什麽,咳咳,知道她时日无多之时,心就像被挖掉一块那般难过。
现在我知道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咳咳,谁都代替不了,因爲,那个人是栖绯。我不想她有事,她更不能有事。「
这是韶峰第一次看到他面带祈求:「韶峰,帮我好麽?」
韶峰烦躁地皱了皱眉:「好。」
没好气地甩上门,叫了侍卫去通禀梵啸查线索,自己依旧坐回先前的位置。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花草还是那些平凡无的花草,西斜的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可韶峰却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惆怅。他仍旧坐在之前的石桌旁,却再也喝不下去从南川进贡来的香茗。
叹了口气,对了院中的景物发呆:「老头子,你说我怎麽就遇到了这麽多个榆木脑袋呢,一个又一个,都是皇亲国戚有权有势,怎麽都这麽一根筋,还有你那倒霉的小徒弟,看起来风流倜傥,怎麽和你一样是个情种看不开呢。
若都是想你徒弟我一般,人生得意须尽欢,不问那风花雪月,爱恨情仇,不就好了……「
他自言自语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却忘了原本温热的茶早就凉了,那微香带着浓浓苦涩的茶,进了口,入了喉,却凉到了心里。
「好苦。」他站起身,将残茶倒入了院中:「这茶好苦。」
白衣银发的男子站在高崖之上,已经可以遥望到那滚滚的黄沙,不远处的天空忽然飞过一只不起眼的小鸟,他只是将手微微擡起,那鸟便像见了主人一般,在天空绕了两圈,便落在了他的长指之上。
男子拿下信鸽脚上的纤小的桔梗小筒,抽出里面的信。
【月郡主在西沈赤城】上面小巧的印记月冉认得,那正是天宇暗卫的标记。
他只是看了一眼,沈吟了片刻,手指在信上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变了,转瞬之间,那小桶已经恢复如初,牢牢地系在信鸽的脚腕之上。
一擡手,鸟儿在他的上空绕了几圈,不舍地飞走。
赤城之中,火红长发的少年看着沈睡中的少女,做了一个决定。他站起身,走出房间。
「叫大祭师,本王要去朗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