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苦笑,他的情路总是这般坎坷呢……上辈子是不敢奢求,这辈子是一直活在兄长的背後,她看不到,现在呢……
他坐在栖绯床榻边,弯下腰轻柔的抚摸栖绯的脸颊。
怎麽都不够,他想将她永远的拥在怀抱中,不让任何人抢走。可他,似乎总敌不过天命,这是上天的嘲笑,还是玩弄。
心头一紧,就算是天命注定的又怎样,在碰触火镜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决定,如果能活下来,他定要陪在栖绯身边,上天入地,生死不弃。
「长风……」
微弱的呼唤声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扯出有些勉强的微笑。
睁开眼,便看到他还没散去的一脸担忧,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怎麽了?」强忍着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意,伸出两手,扯住他的脸,向上拉了拉:「你笑的真难看,现在这样好多了。」
「栖绯。」呼唤她的名字,就像上一辈子一样,如果能这样一直看着也是好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长风。」他们之间早已搞不清是谁欠了谁的,上辈子是她负了他,这辈子他又对不起她,反反复复,好像命运早已纠缠在了一起。
「我若是死了,你……」口被炙热柔软的唇印上,被爱,被纠缠,许久才放开。
「你若是死了,我就和你一起去死,这辈子你休想丢下我!」
「这又何必……」
「你不明白。」拉起栖绯的手放在胸口:「我看到你在梨花树下的时候。」他的手抓的紧紧的,让栖绯觉得有些疼:「那时候你没了呼吸……」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栖绯不放开,认真的注视着她的双眸:「你永远不知道当时我是什麽感觉……仿佛,仿佛天已经塌下来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没了呼吸和心跳,脑中一片空白。而一切的祸首是我,是因爲我不给你解药……」
他的声音越来越沈痛,表情越来越痛苦。
「别说了。」
长风就像没有听到:「後来我听说你的消息,到了昶山,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你把我忘了。对,这是惩罚,只要你活着就足够了,我想自己还有机会,你不记得了或许更好,甚至想过杀了楚风。我很卑鄙对吧。」
他此刻的表情只让栖绯觉得心酸:「别说了。」
「後来,你想起来了,我去找哥哥,然後迷失在了大漠,那个时候我想,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看到你,哪怕你还是对我不理不睬都无所谓,只要能看到就足够了,哪怕你的眼睛里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都没关系。」
「长风……」
「後来,我的力气用尽了,水喝完了,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却在那个时候看到了你……然後我拿到了火镜忘记了一切……」
「别说了……」栖绯撑起身紧紧的抱住他:「什麽都别说了,长风。」
是呀,至少眼前的少女是真的,此刻他们还在一起,以後还有千难万险,至少此刻她还在自己的怀抱,好好的活着,真的太好了。
紧紧地拥抱,似乎想把对方嵌入自己的骨血,他们的羁绊很浅又很深,心灵却在此时紧紧两连。
在长风怀中,栖绯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又冷了起来,就像之前一样,冷得发抖,只有将长风再抱紧一点儿,再紧一点儿,渴望被温暖,甚至渴望被占有,这到底是怎麽了?
「长风……」自己的声音仿佛带上了无尽的诱惑。
「怎麽了?」立刻发现了栖绯的不对,他慌忙去摸她的额头,竟然冰凉一片……
「长风,我好冷。」栖绯开始颤抖,甚至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
「栖绯,别怕,别怕。」他慌张地赶紧将栖绯放在床上,拉过几床厚厚的被褥将栖绯裹好,可这样,显然无用,栖绯的脸色开始发青,眼睛变得无。
长风急了,赶忙脱衣转入被褥中,紧紧将栖绯抱在怀里,栖绯的身体很冷,冷得像冰。
他忽然想起之前太医的话,一狠心,脱下了栖绯的衣物。
「栖绯,相信我,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