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你的脚……」
「没事,崴的不重,现在已经好了。」
「那我走了。」想说些什麽,还是咽了回去。如果她不是公主是侍女就好了,或许,或许他还可以和她在一起……
没等栖绯响应,就几个跃身,消失在少女的视线中。
雾气弥漫,散去之後再也不是鸟语花香,而是血气弥漫的阴暗刑房。少年被钉在墙壁上,古铜色的肌肤上尽是带血的鞭痕,如果细看,那血腥下,还有旧的伤疤不计其数地掺杂其间。
「野种!」随着「啪」的一声,鞭子再度抽到少年的身上,换来他几不可闻的痛苦呻吟。
「你以爲自己是谁?」宇文极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手中的鞭子不断挥舞。
「啪」
「你能来月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竟然,你这个野种竟然还敢接近公主!」鞭声不断。
「你是想取代我成爲未来皇夫的候选人麽?你做梦!」他猛烈的抽了几下,气喘吁吁的走到长风面前,狠狠拉起他火红的长发:「让你活着,已经是爹的恩赐,你不过是个贱人生出来的野种!」
「不许骂我娘!」少年血红色的眼睛红的越发诡异。
男子先是被惊退一步,而後更怒:「怎麽?你这个野种今日竟然还顶撞起我来了!」他愤恨地扯下长风的一缕红发,後退几步,鞭声再度响起。
「我要你记住,不是什麽人都能有奢望!」
刑房之中没有白天和黑夜,而那个说要来看他的少女,却始终没有出现。
「看到了麽?」赤将分身抽离栖绯的身体,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你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只是被养在皇宫中的金丝雀,看不到别人的挣紮和痛!」
「说什麽,我们是朋友,说什麽回来找我,你一次都没有来!一次都没有!」
那些回忆,随着梦境的变迁,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那些曾经的辛酸和痛楚,让栖绯不知道如何面对对面的男子。
「对不起。」她无力的伸出手,抚摸赤的脸颊。
「你做的不仅是这些!」他想狠下心肠再将少女压在身下,却在看到少女红肿流血的下体时软下了心肠。明明那麽多恨意压在心头,在看到栖绯充满哀伤的眼眸时,还是什麽都做不出。
离开刑房时,已经是半年以後,而这半年的时间,月都乃至整个皇朝都发生了天大的变故。他甚至连看到没有没有看到栖绯一眼,就被自己狼狈的兄长带回了西沈。
然後是一年的监禁,後来他终于重获了自由,加入了西沈的族军,在一次次大大小小的冲突中脱颖而出成了有名的战士。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最宝贝的东西是一条丝帕。也没有人发现,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他都会偷偷的离开,到那个遥远的温泉。只爲了在第二天的清晨,能看到那短暂出现的月都虚影,等待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一看,就是五年。
直到那一年,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