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诗跟着宫女,悄悄地出得殿来,在宫女的引领下,走过皇宫庭院,大路小路穿过来,绕得她眼花缭乱,终于走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走进了一处卧室。
受宫女之命,石青诗在卧室里面静坐等待,看着卧室里面的摆设,十分奢华,偏生没有什么宫女太监在屋里服侍,让她心生疑惑,不知道在这里住的,究竟是什么人。
坐在卧室之中,石青诗有些坐立不安,既纳闷此屋的主人是谁,又怪周皇后为什么要召自己前来,芳心忐忑不已。
还好,没有让她等太久,便听外面脚步声响,一个蟒袍玉带的少年,缓步走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陡见陌生男子,羞得石青诗玉面通红,却碍于礼节,不得不拜。因为她就算不懂这少年是谁,也清楚的看到他身上这身龙袍!
“民妇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这年方十九的年轻美女盈盈拜倒在自己面前,凌峰微笑着,仔细打量,只见她面若桃花,云鬓高耸,中等身材,酥胸耸起,腰肢纤细,一副小家碧玉惹人怜惜的模样,粉面桃腮生得甚是美貌,只是所穿服饰,颇有些寒酸,想必她丈夫一个穷京官,每日工作也没什么油水,便是想贪污,也无处下手,因此家中生活虽不窘迫,却也没什么钱给她添置漂亮衣裳。
凌峰平生最看不得美女受苦,当下心生怜惜,发誓一定要让这美女过上好日子,当然,按照常理,也得要她付出相应的服务,来回报自己一片热忱。
石青诗跪在地上,芳心怦怦跳动,猜测着不是西皇太后召见自己吗?怎么变成了皇帝,心里尽管嘀咕,但是内心却也是忍不住的心潮澎湃。
石青诗不是粗蠢女子,芳心微动,但是实在猜不出有什么机密大事,要皇帝假托周皇后之命,将自己召唤到此,以防人耳目。
凌峰笑咪咪地走上前,亲手将石青诗从地上搀起来,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模样,顺便在石青诗玉腕上捏了一把,感觉触手滑嫩,更是心底生虫,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才好。
被皇上趁机轻薄,石青诗脸色羞红,心下更惊。虽然曾听夫君说过,皇上年轻好色,纳了不少罪臣的妻子进宫侍候。当时她只是不信,心想皇上可是天下的主人,天下间的美女无数,只要他喜欢,随便都可以进行选秀,何必纳那些已经是人妻少妇的女人进宫侍候,那岂不是玷污了皇宫和皇室的威严?而且就算是皇帝这样乱来,那皇太后和皇后不阻止吗?现在看起来,皇上好色之名,果不虚传,单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便知一二。如今自己和他独处一间卧室之中,自己身后便是一张大床,红罗帐下,堪可成眠,这让石青诗更是心跳脸红不已。
不过石青诗始终坚信,自己乃是朝中大臣的妻子,就算皇上如何年轻风流,也不可能对自己做出什么坏事来,最多也就是吃一下豆腐,仅此而已。
这让石青诗松了一口气之余,又禁不住有一丝失落怨怅,看着凌峰的目光,心里却也挺向往。其实得到皇上宠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也是极大的荣幸和莫大的光荣!
凌峰和颜悦色地看着这位美女,微笑着问起了家常之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宫女已经把石青诗家里的事都写在纸上送来,不过就是一个穷京官的夫人,家里一穷二白,老家在苏州,刚刚跟着丈夫调往京城,也没什么亲眷,这次也是托了西皇太后的福,才能有机会跟着京中各大臣家中贵妇一同入宫,与众显贵女子欢聚一堂,看她脸上恭谨羞涩的表情,说不定还自卑得厉害,怪不得跟凌峰说话总是低着头,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象凌峰这么怜香惜玉的人,自然不愿看到这副情景,拉着石青诗的手,啧啧怜惜道:“夫人的手,怎么还有些裂了?想必是家中洗衣之事,做得多了所致吧?唉,赵大人也不晓事,象夫人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须当好好供养才是,什么活可以让丫环婆子去做,怎么能让夫人亲自劳动?”
石青诗一边羞涩微笑,心中却在暗叹,皇上高高在上,自然一向养尊处优,哪知道穷人家的苦楚。尽管自己丈夫也是京官从四品,但要知道京官里面,四品官员就跟九品芝麻官没什么区别!而且又是从外地刚刚进入京城的,更加没有背景,因此不可能财路和人脉。在京城这种地方,当官如果没有其他收入,就凭四品官那点微薄俸禄,哪里够家里用度,常跟自己叹息做京官没机会贪污,连给自己送礼的都没有,想要重新外放地方官也找不到门路。虽然也想去巴结权贵,以求出身,可惜没有钱财可供行贿,又有谁会帮你设法?
想到此处,石青诗忽然心中一动:“少年皇上似乎对我颇有好感,若是求求他,不知道他可肯帮忙自己的夫君么?”
皇上之位,尊崇无比,一言九鼎。若皇上肯帮忙,只须一句话,便可为自己的夫君安排一个好职位,强过在京师苦苦熬这穷日子了。
想到这里,石青诗决定冒险一试,看向凌峰的眼,不由地微微热切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是很好,但是面对这样的机会,她实在不想放弃。哪怕这是冒天下之大不违,石青诗还是觉得可以冒险一下。因为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千年,甚至万年都不遇的机会!如果错失,那可能自己要跟贫穷的夫君一辈子捱苦下去,这一点,是石青诗所不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