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娘摇头道:“在前面危险,你还是到后面压阵去吧。”
胡玉娇皱起了可爱的小鼻子,笑道:“现在在大路上,会有什么危险。这一片地盘,不都是我们安南军的地方吗?”
阮四娘皱眉道:“按理说应该是这样,附近不该有什么大明的军队。只是我派出几拨探马,一直都不见有人来回报,所以心里怪,担心会出什么事。”
胡玉娇笑道:“那还不简单,他们不回来,说明没有什么事。若是有事,象他们那样胆小怕死,还不早就跑了回来报信?”
阮四娘想想也是,自己派出的探马人数众多,就算真的有敌军在前面截住,也不可能杀光所有的人,总该有人逃回来报信才是。
这一支军,继续向前行进。
阮四娘忽然一抬头,陡然看到前方高山峻岭,山势巍峨,不由暗自心惊,喝道:“再派出探马,上前探路!”
几骑马自军中驰出,飞驰而去,驰入山中大道。不多时,便见他们在山中打出旗号,显示前面无有伏兵,可以放心进入。
阮四娘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只得随着大军向前行进。
大军前锋,渐渐深入山中,阮四娘举目观瞧,那些探马已经驰入山岭深处,只能远远看到些许背影,心中疑惑:“他们不回来报信,如此深入,倒是卖力得过份了些!”
再手打凉棚,向前眺望,却见山岭后面,有飞鸟惊起,惶声鸣叫。阮四娘忽然一惊,大声喝道:“军兵都停下!前面有埋伏,不可再前进!”
大军行进起来,一时半刻,哪里止得住。那些士兵又都是不谙号令的,好久才停住脚步,转头向后方缓缓移动。
陡然间,一阵战鼓隆隆响起,在前方,一支军马在山后冲杀而出,为首的却是黄中,手执长柄大刀,身披战甲,大有猛将之风,让众军观之胆寒。
张辅收到战报,知道安南援军已经赶到,本想安排苏琥出征,但是却被黄中抢了这个伏击任务。黄中是憋了一肚子火要在这一战中立下战功,因此等到阮四娘的部队进入包围圈,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动胯下战马,一马当先冲出针来,跟随的兵士也是甚快,如风般率大批骑兵冲杀而来,仰天大笑道:“阮四娘,你已入我计中,还不下马归降!”
阮四娘又惊又怒,挥手拔出柳叶刀,厉声娇叱道:“众将士,跟我退出去!”
她部下众军,本大都是新招来的兵丁,见中了埋伏,已经心慌,不待她再下命令,便已大步飞奔,直向山外逃去。
阮四娘领着女儿,拍马飞驰,直向南方驰去。虽然心中也想和前方的大将交手,但本军已落入埋伏,只有从速离开,方是上策。
陡然间,一支军马从前面斜刺里冲出,将安南军截为两段。那支军人人剽悍,手执刀枪,拦路截杀贼兵,直杀得道路上尸体堆积,血流满地。
阮四娘看得大怒,挥刀冲上去,厉叱道:“哪里来的贼子,竟设下此毒计,暗害我军!为首的,给我滚出来!”
一员银盔银甲的年轻小将举枪刺翻面前的敌兵,拍马迎上前来,看着这美貌英武的江湖女子,眼前一亮,再看到她身后那拍马驰来的清秀俏丽少女,更是眼泛桃红,脸上露出了秘莫测的笑容,手中银枪一摆,淡然微笑道:“阮四娘请了!小将苏琥不才,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阮四娘一听,真所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眼睛里、心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和物。对她来说,杀死眼前这个人比什么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