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让她有一次想起了凌峰,那个英俊,聪明,又有点滑头的师弟。可偏偏又是她亲自将他送下了万丈深渊。但更不能让她忍受的,凌峰怎么能爱上师娘,并且做出苟且之事,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的恨。可是真正“杀死”凌峰那一刻,她心里又是无尽的失落。
自从凌峰“死”后,之前就很少说话的覃畹凤此刻便变得更加冰冷、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随着师妹谢林岚、陆菲儿的离开,师叔归隐,师娘长居玉女峰与世隔绝,华山就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勃勃,甚至变得有点冷,让人害怕的阴冷。更冷的人,只能是覃畹凤。
凌峰“死”后,覃畹凤在华山俨然成了代掌门,陆青枫对她委以重任,远远超过了陆承天。在华山派,无论谁看见她,都会忍不住露出几分尊敬畏惧之色。据说这一年覃畹凤杀死的人,比起前五年闯荡江湖的所杀人数的总和还要多一倍。
似乎只有杀人,才能一解她心中的爱恨。
来杭州之后,她每天都要在这一条路走一趟不可,因为路的尽头,就是被付之一炬的凌府。昔日江南第一富的凌家府邸,凌峰的家。
夕阳下,凌家府邸的残墙更显得苍凉,覃畹凤已经习惯每天傍晚都来这里看看,她总是这个时候一个人出来,不让任何人跟着,因为她会在这个时候难得清静的想一些东西。
夕阳尚未完全西下,尽管春天已经快要过去了,可是晚风中仍带着黑夜的寒香。这种寒冷还带着逼人的杀气,久战沙场的覃畹凤不可能没有嗅到,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手握着剑柄,耳朵听着远方传来的声音。
就在覃畹凤走到路面很窄的西子街,两旁的店铺已经关门。但就在这时,左右两旁的窄巷中,突然有两辆乌篷大车冲出来,将她隔断在路中间。
接着,车上盖着的乌篷也突然掀起--每辆车上都藏着十来条黑衣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挽着张强弓,每张弓的弦都已拉满,箭已在弦。
江湖上的这种暗杀实在太多,覃畹凤对此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飕、飕……”
弓弦已响,乱箭飞蝗般射出。
覃畹凤就站在路的中央,如果就这样不动,难免要被乱箭穿心。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间,覃畹凤手中的长剑一挥,突然响起了一阵极尖锐的风声。青光一闪!“砰砰砰……”
无数飞箭居然都被她砍落,飞箭不断坠落,而且都是被砍成了两段,如同箭雨一样在覃畹凤身边坠落。
第一轮飞箭射出,箭手需要拿出第二箭,搭弓拉箭……
“起……”
覃畹凤再一声娇喝,就在箭手们要发第二箭的时候,只见两把飞刀往两边的弓箭手射去!
只听“蹦、蹦、蹦……”
一连串的急响,如珠落玉盘,三十六张强弓的弓弦,竟同时被两道青光划断。
如此武功,覃畹凤当仁不让乃静瑜之后,最厉害的女侠!
如此惊人的内力,围攻的弓箭手的脸色也全都已惨变,突然全都翻身跳下篷车,窜入了窄巷.覃畹凤并没有追。
这些人并不是她覃畹凤的对手,还不配她出手。而且这些人不过是前来试探试探,并不是真正的敌人。
覃畹凤只是沉声道:“各位不妨慢慢走,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就说覃畹凤今日既然未死,总有一天会去找他的!”
她的话,冰冷中充满自信。
当杀手散去,覃畹凤继续自己的散步,刚才的事情竟然当作没发生过一样!
没到路的转弯,就到了一家竹篱笆的茶馆,每天这个时候,覃畹凤都会在这里吃上一些点心才会离开。
茶馆不大,是一对老人家经营的,只有两个小伙计,但这里环境优雅,够清静。而且点心非常地道,覃畹凤十分的喜欢这里。
今天,覃畹凤一如往常那样坐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有人呼喊:“快来人呀,有人要杀我!”
张眼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街道上狂奔,后边两个面色凶煞人提着刀追赶。
街上的行人纷纷朝道路两边躲避,唯恐躲避不及殃及自己。
那少年慌不择路,一头冲进竹篱笆茶馆,使劲地朝里边跑。店小二刚刚反应过来,那少年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刮到了二楼,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桌椅翻倒声。
几乎没有时间间隔,那两个人已经追赶上来,凶恶煞的朝四周看了一番,其中一个大叫道:“人呢?”
“姐姐,后边有人追我?”
那个少年喘着粗气,眼中露着惊恐之色,向刚刚坐下来的覃畹凤求救道。
覃畹凤一笑,那少年看在眼里,突然心里一亮,整个人不由的痴了,如此绝色,天上地下,只怕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就算七仙女下凡尘来,未必有她这样令人心动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