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我又不是让你马上找,就说说你心理理想的对象是啥样的?」红姐的大眼睛热切的看着他,估计这才是是她特想知道的。
叶南飞看着红姐,别看他俩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其实这么近的直视几乎没有,红姐是那种受细看的美,以前咱不是说过么,人无外乎分为这么几个类型。
第一种;猛一看好看,细一看不行,所谓远看一枝花近看像个妈。第二种;猛一看不好看,细看还行。这种属于慢慢品味型。第三种;猛一看不好看,细一看还不如猛一看,这种情况比较悲催了就。
红姐属于那种,第一眼看,哎,挺漂亮。但是还不至于惊为天人那种,因为她并不是传统标准的那种美女,比如瓜子脸啊,柳叶眉,杏眼,樱桃小口之类的。最重要的衡量指标,脸型,一般都是瓜子脸,最起码鹅蛋脸,现在说的那锥子脸,才是美女的基本脸型,可红姐是偏团脸。这脸型按理说挺致命的。
不过人家五官搭配的好,所以越是细看越是惊为天人,这眉眼,鼻子的越看越耐看。所以这叶南飞看着这张俏脸一下子热血冲头,冒出一句:「我就想找一个像红姐这样的。」说完以后有点后悔了,咋说出这话了呢,开玩笑不像看玩笑,真话不像真话的。
红姐心理也一荡,这话其实是心理最希望听到的,不过真听到了反而有点适应不了,然后又怀疑这小子是开自己玩笑当不得真:「瞎说啥呢?我有那样好。」说话时还捶了叶南飞一下,含羞带臊,又带着那股子嗲嗔,一时让叶南飞看的有点呆了,这气氛太暧昧了,之后一下子俩人都陷入沉默,小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俩人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
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推着俩人越来越靠近,叶南飞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要不受控制,但是理智告诉他必须马上踩刹车,否则真的要失控了。就在俩人越来越靠近,就要燃烧的时候:「我,我去刷碗。」说完逃也似的捧着一摞碗跑外屋去了。红姐正在上升的情绪一下落空,那种紧张,带着点恐惧,也随着松了下来,怎么自己一个过来人越来越像没经事了似的呢。越来越小女人了。
叶南飞跑出屋,深吸了两口凌冽的寒气,又抓了两把雪,在手和脸上搓了搓,才算冷静下来。庆幸自己控制的住,没做出那禽兽不如的事来。不过在红姐眼里,这时候的他确实不如禽兽。
这不一出屋看见他站在院子里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不说去刷碗么?咋还不刷?」
叶南飞:「哦,哦我去刷,我去刷,红姐你先睡吧。」
红姐瞧着他背影,有种上去捶他两拳的冲动,不打两下难解心头之恨,嘴上小声嘟囔着:「胆小鬼,亲一下能死啊?」
第二天,叶南飞就收拾收拾去蒙江县了,那时候交通真心不方便,一天的车次非常有限,而且时间还不准时,如果赶上风雪天,只能停运,如果坐火车的话,虽然便宜,准时,但是时间太长,一共200多里的路,要将近六个小时,因为并不是直达,还要往西开,到一个小镇在往东开,饶了一个大弯。
叶南飞给自己包了个严实,反正天冷,谁也不会质疑,天黑以后,才往自家住的那厂宅走。跟做贼似的进了家门,让老爸老妈一时震惊的手足无措了。他俩早知道消息了,但一直不知道叶南飞的下落,他看着老爸老妈,比上次见老了很多,都是自己惹出的事啊,让俩老人一直没过上踏实的日子。这也是叶南飞一直的心病。不管咋说,总算知道下落了,提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这一晚一家三口谁也没睡,因为叶南飞不能在家呆的,太危险,二老这天晚上才算真正过年,前几个月,那都是度日如年,虽然环境好一点了,老爸不在烧锅炉,不过也没恢复他科长的职位,只在保卫科做了一个保安。老妈因为学校大多恢复基本教学,老师缺,自然让她恢复当老师了。但是世态炎凉啊,和叶南飞出事以前比,家里太冷清了些。
这前几个月叶南飞又出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老两口啥心思都没有了。叶南飞的突然出现,让这个家恢复了春天。一家三口乐乐呵呵的边包饺子,边唠嗑,叶南飞把自己的经历一说,算是让老爸老妈放心些了,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年底红姐给了叶南飞五百块钱,说是算工资,这比老爸老妈俩人挣的都多,他俩的工资才几十元钱一个月。
叶南飞要把这些钱全留家里,老俩口说啥不让,说离家在外的需要钱的地方多,最后留下一百算是纪念。难得老爸高兴,让叶南飞陪他喝两盅,叶南飞是有点不敢直视二老的,因为就这几年,他俩变化太大了,苍老了很多,原来他俩都是多骄傲的人。
现在呢?原来挺直的腰板,高傲的额头,现在是畏缩的身材,低眉顺眼,是被残酷的现实压垮征服了,自己也心甘情愿臣服于社会和生活。
这让叶南飞想起师父说的,人生苦厄,这是佛家的说法,童年时候虽然也苦,但那会充满欣欣向荣,青年也苦但是充满希望,但最后无一不是被生活改变了,大多数人会变得猥琐,圆滑。这也许是对生活的无力,无奈和降服。
三人一夜未眠,叶南飞不得不趁天亮前离开,出门告别后,他不敢回头,因为他怕自己努力控制的眼泪流下来,这会让二老更揪心。
心情不算轻松的叶南飞赶回乌拉市,不过只离开了一天多,家里就又出事了,啥事呢?没有意外的话,红姐和老朴这年过的未免太消停了,也有点不合常理,也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