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而去的阿梅就在罗湖桥的那边,虽然只是一桥之隔,但我感觉我和阿梅却是相隔着十万八千里。有几次趴在罗湖桥的栏杆上,看着桥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望着对岸高楼林立的香港,暗自垂泪。
又有几次,恨不得办个通行证,跑到罗湖桥那边去找阿梅,但想起她临分别时对我说的话:再不联系,再不见面。登时惆怅无限,勇气顿失。
学习终于结束了,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城市。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我进门后,发现门内的地上有一个信封,很是怪,难道是催收水费电费的?
当我把那封信拾起来后,信封上什么也没写,更加纳闷起来。急忙将信封拆开,只见里边有一封信,将信打开,只见上边写着:大聪:我昨天才听我爸说了康霄茗殉职牺牲的事,我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康霄茗真是太可惜了!我知道这对你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很不放心你,想过来看看你。但你不在,我想给你打电话,怕你更加伤心,想来想去,还是给你写信吧!我希望你振作起来,努力面对现实,朝前看往前走。人生充满了太多的变数,我希望你能迈过这道坎,虽然迈这道坎很是艰难,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充满阳光和快乐。
最后落款是阿梅,日期竟然就是今天。
这封信皱皱巴巴的,就像撒上了很多的水点,有些字迹都被浸湿的模糊了起来。想来肯定是阿梅在给我写信的时候,是边哭边写的。
我用手仔细抚摸着信上的泪痕,就像在替阿梅揩抹眼泪一样。
我心中绞疼,失魂落魄,颓废无比地蹲坐在沙发上,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缓了过来。突然一阵不可抑制的冲动,迅速抄起手机来,拨打了阿梅的手机号码,但却传来了手机停机的提示音。
晕,阿梅的手机怎么会停机呢?过了几秒钟之后,才想到阿梅到了香港,以前的手机号码肯定不会再用了。
我又立即拨通了冼伯伯的手机。冼伯伯告诉我,阿梅和他对象是前几天回来的,是回来领取结婚证的,今天晚上就要回去了。他思忖再三,还是将我女朋友牺牲的事告诉了阿梅。最后还告诉我,阿梅回香港后马上要举行婚礼了。
冼伯伯告诉我阿梅马上要举行婚礼的话外之音,就是让我尽量不要再和阿梅联系了。
扣断电话后,我更加不守舍了起来。阿梅想看看我,安慰我一番,让我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但她又怕见到我后,会让我更加痛苦,因此便不敢给我打电话,这才只给我写了封信,她今晚就要回罗湖桥那边去了。
奶奶的,要知道这样,老子说啥也不会到深圳去参加这次培训学习了,操。
我将阿梅给我写的信细心地珍藏起来,这是她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