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衣续道:“就我们所知,蓝玉除连宽外;尚有三个厉害人物,就是‘金猴’常野望、‘布衣侯’战甲、‘妖媚女’兰翠晶。常野望乃第一流的战将,形如猴精,非常易认,战甲擅追踪侦查;兰翠晶则是潜踪匿迹的高手,精于刺杀之道。这三人不像连宽般时常露面,行踪诡秘,想找他们真是难比登天。但最厉害的还是蓝玉,此人十八般武器件件皆能,差可与赤尊信比拟,否则朱元璋亦不会那么忌惮他。”
韩星暗忖蓝玉确实烫手,还好自己这次要对付的只是连宽,他身边应该不会跟着这三个人物。要提防的只是杀了连宽后,这三个人物会来找自己晦气。
碧天雁接入道:“不要看胡惟庸不懂武功,可是这人极懂权谋之术,否则也不能把所有开国功臣逐一排斥推倒,坐到一人之下的位置。他表面看似易于相与,其实只是个骗人的伪装,东瀛高手十有九成是由他穿针引线搭回来,却巧妙地推到蓝玉身上去。”
虚若无忽向范良极道:“范兄有没有听过‘天命教’?”
范良极一震道:“当然听过,据说是由当年魔门阴癸派第一高手血手厉工的师妹符瑶红所创,奸淫邪恶,专讲男女交媾采补之术。可是后来似乎分裂成男女两派,之后就渐渐没有消息,尤其近三十年已消声慝迹,再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韩星和白芳华听虚若无忽然提起天命教,彼此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后,又别了开去。由于他们对视的时间只有一瞬间,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在范良极身上,所以都没注意到他们那一刹那的异色。
虚若无冷哼道:“若虚某法眼无差,天命教只是由地上转入了地下,免招白道各派围剿,而根据蛛丝马迹,胡惟庸就是男派核心的军师级大员,故意不习武功,以掩藏身份,否则他何能明陷暗害,弄垮了这么多不可一世的开国功臣。”
韩星暗忖怎么事情变成这样了,早知昨晚就不吹牛说自己了解大致情况,而是直接问清楚媚娘。
很少说话的碧天雁道:“这事我们亦是两年前因一件看似无关的事件,根查后得到了一些线索,才推断了出来,密报朱元璋后,始令他改变了对胡惟庸的宠信,决心重整六部,架空胡惟庸的权力,希望不会是太迟了。”
韩星有心想了解一下现在的天命教,于是问道:“天命教有什么厉害的人呢?”
虚若无道:“当初符瑶红所创立的天命教,共分五个阶层,就是法后、军师、艳女、媚男和散士,他们极讲阶级。但三十多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分裂成男女两派。男派由军师和媚男组成,女派则由法后和艳女组成,散士则大致分男女分入两派,当然亦有例外。由于天命教符瑶红所创,所以女派得到该派武学的精华,但不知为何自分裂后,便立刻隐藏起来。而男派在失去女派的支持后,只兴风作浪了一段时间,便受到白道打压,也知机的隐藏起来。”
顿了顿继续道:“三十年前的法后乃符遥红的嫡传徒孙‘翠袖环’单玉如,若她未死,怕有六七十岁了。不过保证她只像个三十来岁的艳妇,她的媚术已达登峰造极的至境,所以能保持长春不老。武功应大致与虚某相若,只欠了我的经验火候。只不过,我曾听过一个怪的传言,说女派其实由一被称为‘尊主’的男人所控制。若是这传言是真的,就不知道这‘尊主’的武功高到什么地步了。只怕就是比不了庞斑,也差不到那里了。”
范良极头皮发麻道:“世上竟还有这么个厉害人物?为何我竟听都没听过。”
虚若无嘿然道:“终究只是个子虚乌有的传言而已,不必那么放在心上。”
韩星暗忖这子虚乌有的人物大概就是你的女婿我了。
范良极听了虚若无的话后,不由松了口气,又问道:“不知胡惟庸因何事漏出底子。”
铁青衣望了虚夜月一眼后,犹有馀悸地道:“可能由于胡惟庸心切对付我们,派出媚男来想以厉害春药对付月儿,那知月儿被府主培养得百毒不侵,又有我们日夜在旁保护,当场人赃并获,那人吞毒自杀,而府主则凭春药的成份,看穿天命教仍然存在,再根据那媚男的衣着、饰物、生前行藏各方面入手调查,不但发觉此人长居京师,还有挥霍不尽的财富,最后发现了他和胡惟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悉破了这个大秘密。”
范良极叹道:“难怪胡惟庸这么得朱元璋宠信,我敢打赌他妃嫔宫女中必有很多是由胡惟庸献上的美女。”
碧天雁道:“实情确是如此,胡惟庸献上的美女并不多,只有三个,都是可迷死男人的美女。朱元璋得知此事后,借故处死了其中两人,第三个投井自尽,可是事后我们却鉴定这撞得脸目模糊的女子只是个替身,至此朱元璋亦深信不疑我们的判断。”
鬼王叹道:“朱元璋这叫打草惊蛇,我看就那时开始,胡惟庸已知道事败,于是勾结各方势力,密谋作反。”
韩星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得到更多情报,又想起了正在等自己的庄青霜,站起身来请罪告辞后,故意逗白芳华道:“芳华不陪我们一道去吗?”
心里则想着,一定要趁机仔细问问白芳华才行。
白芳华却像没理解韩星的想法似的,妩媚一笑道:“今晚的晚宴燕王已经邀请了芳华出席,到时不是又可见到芳华吗?快去吧!不要教美人儿久等了。”
韩星立刻感觉到白芳华是因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冷落了她,而想借燕王来气自己。心中暗叫无奈,京城中的美女实在多,而虚夜月这丫头又实在粘人得紧,自己无法分身应付。不过想起白芳华跟盈散花一样,有极深的男性厌恶症,而且手段高明,也不担心她会被燕王占到什么便宜。于是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理她,领着虚夜月出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