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赤媚秀美如女子的修长脸庞苦笑道:“虚兄太抬举里某了,若我可一眼看破鹰刀,也不用找来鬼王府,看看虚兄那天有空,算算我们兄弟间的老账,素性立地成佛,鹰缘他亦可卷起铺盖荣休了。”
虚若无讶然往他望去道,”
里兄何时变得这么有耐性?”
里赤媚微一扬手,”
锵”的一声龙吟虎啸,刀气大盛,天下间最具传秘色彩,无可比拟的厚背刀立时离鞘而出,落到他手中去。
他的手刚握在刀把时,全身一颤。闭上眼睛,发出一声低啸,渐转高亢,然后倏然收止,再睁开眼来,眼中射出慑人的电芒,投在刀身上。
虚若无微笑道:“里兄若有兴趣,可随便拿去玩玩,还不还给我都不打紧。”
韩星暗忖若两人的对话给那些为鹰刀争破脑袋的人听到,真不知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里赤媚仰天长笑,拿刀的手往前一送,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鹰刀安然回到高挂墙上的鞘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韩星看得心中一凛,只从轻功一道而言,里赤媚确还在自己之上。
虚夜月挨着他的娇躯僵硬起来,显是心中吃惊,不由怜意大起,手往后探,搂紧了她的小蛮腰,让她贴伏在自己背上。
她柔软和充满弹力的酥胸,使他精一振,勇气赳增,大喝道:“为何里兄不拿回去给红日法王和年怜丹。”
里赤媚倏地后退,来到韩星面前,一肘往韩星胸前捣去。
韩星暗暗做好接招的准备,虚若无则哈哈一笑,也不见如何动作,反手一掌往里赤媚拍来。
里赤媚不得不收回对韩柏的肘撞,往横移开,避过鬼王的手掌,到了石室中心。四个人分为三组,成品字之势。
虚若无收回手掌。转身合笑道:“假若让里兄在我眼前伤害虚某的东床快婿,虚若无素性立即认输算了。”
虚夜月由韩星身后闪出,挺起胸膛护在韩星之前,俏脸气得煞白,大嗔道:“里叔叔怎可随便偷袭,那算英雄好汉。”
里赤媚叹道:“高手对垒,那有偷袭可言,月儿虽与我一见投缘,可恨里某不得不狠心告诉你,韩星乃我们必杀名单上排行第一位的人,造化弄人,月儿怪里叔叔亦是无可奈何的事。”
韩星刚要答话,虚夜月化嗔为笑,悠然道:“里叔叔即管试试,若韩郎乃短命之人,爹亦不会选他作月儿夫婿了,这是否也是造化弄人呢?”
有其父必有其女,虚夜月看似天真无邪、涉世不深,其实轻言浅笑里,隐藏刀剑。利用鬼王天下无双的玄奥相学。造成对里赤媚心理上的压力。种下天命难违,奈何不了韩星的恼人想法。
事实上,里赤媚亦没奢望真能凭一次偷袭能杀得死韩星,只不过自见到韩星后,便感觉到韩星自双修府一战后,竟又有了可怕的进步,所以想试探一下韩星的虚实而已。要知道在双修府一战的表现中,里赤媚凭感觉的判断,韩星那时的实力大概与自己相若,但若韩星再有进步,那还真只能请庞斑亲自出手了。
里赤媚暗呼厉害。摊手笑道:“这事多说无益,惟有走着瞧吧!”
韩星探手把虚夜月移到身后,嘻嘻一笑道:“我和岳父虽不想联手夹击里兄,但里兄再作这种无礼的试探行为,等于给我们借口。到时我跟岳父不顾江湖道义联手将里兄留在这里,江湖上也不会有人说我们什么。”
他想起了答应过花解语要放里赤媚一条生路,若里赤媚把形势搞得他和鬼王不得不联手对付里赤媚,那韩星形势所逼下亦不能放水。到时里赤媚能不能活得下去就难说了,所以只能出言警告。迫里赤媚不要再做挑衅性的行为。
里赤媚丝毫不动气。从容露出他带着诡异魅力的动人笑容,淡淡道:“此事里某无意辩说,若强言里某不顾忌你们翁婿夹击,亦无人肯相信,以虚兄之能,在必杀榜上排名亦吹于韩兄呢。”
虚若无仰天长笑道:“排得好,只不知排名第三的是否朱元璋?”
里赤媚欣然道:“区区心意怎瞒得过虚兄这知心好友?”
园外这时传来铁青衣的声音道:“鬼王请恕青衣保护不周,让来人闯入禁地之罪。”
虚若无喝道:“何罪之有,青衣请退下去,亦不须对客人无礼。”
铁青衣领命退去。
虚夜月纤手按着韩星两边肩膊,探头出来道:“排第四的是谁。月儿想知道哩!”
里赤媚又好气又好笑,不知如何。他一生冷血无情,只有对花解语才有几分兄妹温情,但刚才第一眼看到虚夜月时,竟涌起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疼爱怜惜之心,才会作出那样对他有害无利的承诺。
虚若无显亦猜不到里赤媚第四个要杀的人是谁,负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