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是个粗壮如牛的秃子,左右手各持一巨斧,教人不须推想就知他擅于外功,乃冲锋陷阵的勇将。
右侧远处是个白发萧萧的高大老者,他的剑仍挂背上,气度沉凝,韩星一看便知,三人里就数他武功最高。
身后风声骤响,刚才说话的两男一女,由林中扑出,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其中一人笑道:“韩星你错过最后的机会了!若你刚才反身逸回密材内,说不定可给你溜掉。”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攻心之术,务要韩星感到自己的愚蠢,扰乱了心。却不知他们的话,在韩星耳中听来却是何等好笑。
要是韩星真的身受重伤处于弱势的话,他们的话应该会有点作用,但他们却根本不知韩星压根就没受伤,即使他们再来十倍人手也不是韩星的对手。在这种强弱悬殊的情况下,那些攻心之术不过是笑话。
这时,白发老者抱拳道:“老夫沈法正,乃江南道大总管的亲兄,假若韩公子肯随我等回去,沈某保证以上宾之礼款待韩公子。”
韩星卓立重围中,虎目隐含一种深不可测的异芒,容色静若不波止水,修挺的躯体则如崇山般使人生出难以动摇的感觉。
文士双手握剑施礼道:“在下鄱阳派李昌恒,我们对韩兄都好生爱惜,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就是最好不过。”
接着介绍秃头壮汉道:“屠力兄乃黄山派高手,乃大总管的左先锋,而在下则是右锋将。”
娇笑由后面传来,那被称为谢仙子的美女道:“奴家叫谢玉菁,可不要忘了!”
韩星闻声往后看了看那谢玉菁,不由双目一亮,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儿。韩星虽然还没想起谢玉菁这种在原着不显眼的角色,但看到谢玉菁更胜萧环一筹的娇俏容颜,心中已决定将这美女收为禁脔。
谢玉菁亦是第一次正面看到韩星那英伟不凡的容颜,双目异彩闪现,芳心大乱,生出不欲与这个男子敌对的莫名心境。
先前不断讨好谢玉菁的青年男子,见到韩星当他没有存在般,心中甚感恼恨,又见千娇百媚的谢玉菁对他显得很有兴趣,不由妒心狂起,冷哼了一声。
叫沈法正的微笑道:“剩下的两位是祈山派连氏昆仲凡兄和楚兄,都是江湖上着名的用鞭好手,他们的流云鞭依老夫看不须多久就可登上‘功绝艺’。”
韩星淡淡道:“说完了吗?若没话说就动手吧!”
六人大感愕然。
要知他们六人无不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手,随便一人走出来,便很少人敢不给他面子,现在因沈法兴志在必得,所以把他们全派出来对付韩星师徒三人。当时他们觉得沈法兴是小题大做,在他们看来以他们的阵型就算对付没有受伤的韩星也可以了,岂知韩星受伤后仍敢说出这大言不惭的话来。
其实以韩星这种经常跟先天高手交手的眼光看来,这些人的武功根本就是稀疏平常得紧,就算是他身中箭伤之初,凭他的轻功也可轻松逃脱,然后用游击战术逐个击破。更可况他现在的伤势已然痊愈,即使硬拼也能将他们全部放倒。
屠力暴喝道:“不知好歹的家伙!”
话尚未完,肩手一扭,两把巨斧平胸往他斜斜劈出,两斧先后有致,迅若疾行的车轮,一出手就表现出他并非只凭勇力,而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同一时间,一点寒气从后直刺脊椎。
韩星双目一亮,这些人的内力虽然还处于后天阶段,但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那两斧只是分自己心,真正的妙着是后方暗算自己的指风。
对方如此费周章,说到底都是想将他生擒。
韩星倏地横移,来到屠力右侧,不但避过背后的暗袭,还纯凭移位逼得屠力要仓皇变招。
众人同时动容。
这就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难道韩星竟在这月余时间,让伤势好转了那么多?不对,若他伤势大有好转,刚刚为什么不干脆追击屠力,重伤屠力呢?
因为韩星只是闪避,仍不出手的关系,使这些人仍坚信韩星受伤的事。却不知韩星不出手,不过是狮子杀死猎物前的一番游戏而已。
屠力正扭腰继续追击,沈法正大喝道:“暂且停手!”
韩星立时静止不动,对劈来的巨斧更不闪不避,泰然自若。
屠力骇然收斧后退,记得了沈法兴要生擒这人的命令。
其它人都看得抹了一额汗,心想天下间竟会有人对敌人这么有信心。谢玉菁更吓得把心都快提到嗓子上了,她实在不忍见到如此出色的男子死在这里。
他们却是不知,即使屠力没有收斧,韩星也能一手将斧头抓住,根本没有半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