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道:“为何会认为宝藏不存在呢?”
刘黑闼道:“当年杨广弑父自立,害死亲兄杨勇,杨素为他出了很多力。那时杨广还披着明君的外衣,对杨素宠幸有加,虽屡次想害死杨素,但表面却毫无痕迹,这是杨素临死前一年的事。故照理杨素不该有谋反之心而暗置宝藏。”
徐子陵插入道:“宝藏也可以是在文帝杨坚时预备好的,以杨素的老谋深算,该知道功高震主不会有好下场的。”
刘黑闼道:“此说或可成立,可是后来杨素之子杨玄感起兵作反,手下连象样点的兵器都没有一把,又常缺乏饷银,则是没有道理。杨素怎会不把宝藏的事告知儿子呢?”
寇仲忍不住道:“杨玄感作反的地方是黎阳,西京山长水远,说不定来不及把宝藏起出来呢!”
韩星摇头叹道:“你们两个江湖经验还是浅薄了点,几句话就给刘兄套出杨公宝藏位处西京。还好我没把确切地点告诉你们,否则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秘密了。”
徐子陵恍然大悟,然后向刘黑闼愤然道:“谁想得到刘兄竟会诓我们。”
寇仲嘻嘻笑道:“刘兄只是跟师傅合计来锻练我们。”
“不错。”韩星点点头,转向刘黑闼道:“其实我不怕告诉刘兄,那杨公宝库内的宝藏其实并不多,不可能左右到天下战局。它最为重要的作用便是那条直通向皇宫的密道,想来是杨素为了方便刺杀杨广而设计的,不过现在基本上是没有作用了。”他心里又加了一句:不过,等李渊住进那皇宫便又会起到重要作用。
刘黑闼拍台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一个宝藏不可能有如此大得作为。多谢韩兄坦言相告。”
韩星淡然道:“一个已经无甚作用的情报而已,何足挂齿。”韩星并不担心刘黑闼会把秘密传了出去,那对窦军根本没有任何好处,若消息传了出去,宝藏被长安的守军先起出,对于天下义军来说都是个坏消息。
这时诸葛德威回来了,坐下道:“今晚巴陵帮会有一条大船到江都去,为昏君送上各色缕罗绸缎,好让昏君命人剪为花叶,缀于枝头,布于塘上,使他能在冬天看到春夏的美景。我已说好了你们可搭顺风船,巴陵帮今趟真的很给我们面子。”
刘黑闼叹道:“这昏君确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旋又依依不舍道:“我们要分手了!”
韩星想了想,长身而起道:“刘兄,我有几句话要向你私下请教。”
刘黑闼有点错愕,随他走到屋外园里,低声问道:“有什么事?哦,是那几个人皮面具吗?我立刻还你。”
“刘兄误会了。”韩星忙摆手道:“那几个面具,就当送你们的礼物吧。刘兄勿要推辞,我跟鲁妙子有几分渊源,想要大可以让他帮我再做几个。所以那面具对我来说,不是什么稀之物。”
刘黑闼也是爽快,哈哈笑道:“那小弟就笑纳了。”
韩星道:“我听闻‘散人’宁道曾给刘兄看相,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刘黑闼颓然一叹道:“五年前中原第一高人宁道给我看相,说我山根长得太低,两眉煞气又盛,恐怕过不了四十一岁这个关,所以我已打定主意,痛痛快快渡过这四十年的光景就算了,其它事都不敢想。”
韩星淡淡道:“在下亦粗通看掌纹之术,不知刘兄可愿让在下一观。”
刘黑闼眉头一皱,暗忖着难道他要借自己跟宁道一比高下?但还是爽快的伸出左手。
韩星指着他的掌纹道:“这条横线叫爱情线,这条斜线叫事业线,另外一条竖线就是生命线,人的命运大概就是由这三条掌线构筑的。”
“哦?”刘黑闼仍然不太在意,但还是问道:“那从掌纹看,我的命运怎样?”
韩星道:“你先把手握起来,握紧一点。”
刘黑闼照做,韩星问道:“我刚刚说的那几条线在那里?”
刘黑闼迷惑地说:“在我的手上。”
“你的命运呢?”韩星又问。
刘黑闼不由恍然。
韩星笑道:“其实我并不懂看掌纹,至于先天术数,我也不敢说有还是无,但我明白人的命运最终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别人的嘴里。刘兄,宁道虽是中原第一高人,但他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想做什么事就大胆去做,不要因为宁道的话,就活得畏畏缩缩的,错过了大好人生。”
刘黑闼闻言只觉廓然开朗,感激道:“多谢韩兄教诲。”
因为韩星的到来,剧情肯定是要发生变化的,宁道的话会不会灵验,刘黑闼会不会死还说不准。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灵验的批言,就活得畏畏缩缩,实在可笑。韩星对刘黑闼相当有好感,自然要点醒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