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否认道:“才不是啦,密公还是很信任我的。”
韩星道:“别骗我了,昨天我出去就知道了,他安排了祖君彦主持搜捕吧。这本来是你最擅长的,但他却安排了祖君彦来主持,凭这就知道他已经不信你了。”
“密公这个安排也正确嘛。若换我来处理,荣阳城还不是任你想做什么都行?”沈落雁还在为李密说话。
韩星笑道:“换了你搜捕,我能去那,还不是天天往你房间钻。”
沈落雁白了韩星一眼道:“你就会哄人。”
两人有打情骂俏一番后,韩星才说出他要为沈落雁掩饰的事。
沈落雁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我离开瓦岗的吗?照理现在就是挑拨离间的最好机会,怎么反而想帮我呢。”
韩星耸耸肩道:“我还不是怕若我离开后,李密才对你发难那才叫麻烦。而且我看准他成不了大事,再过几年铁定完蛋,到时你也该输得心服口服,不会再留下什么遗憾。那时再找我也不迟。”
“你怎么总是……算了,我们都说服不了对方,还是等事实说话吧。”沈落雁有点纳闷,为什么韩星总是看扁李密成不了事,“至于你担心的事,其实不必担心,若密公真不再信任我且不顾旧情,我自问还是能预先察觉并逃走的。”
韩星道:“那就是说你不需要我帮忙了?”
沈落雁狡猾地道:“帮忙是要,不过那名册就不用偷了,落雁庄后院的仓房里有十坛火油,只要用那十坛火油引起荣阳混乱,我就很容易送你们出城了。”
徐世绩府第的马厩首先起火,四十多头马儿奔了出来,由敞开的后门狂奔到街上。
接着宅内冒起多处火头,溶掉的冰雪,反加强了火势。
府内大部分的人手,均抽调往搜索三人的行动,慌乱下婢仆纷纷逃生,火势迅速蔓延,幸而因有高墙阻隔,又下着大雪,才不会波及邻宅。
当搜捕队仓皇赶来时,另一边沈落雁的庄园同时起火,使瓦岗军疲于奔命。
此时祖君彦站立一处瓦面之上,身旁除了“野叟”莫成外,还有一队多名的瓦岗军精选高手。
情报像天上正下着的大雪般不断由手下报来,但祖君彦双手握拳地看着远处窜起的两处火头,而火势明显已受到控制。
莫成踏前一步,来到祖君彦身后,恭敬道:“看来是韩星搞出来的把戏,只是他到底想做什么?”
祖君彦嘴边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淡淡道:“或者只是想搞出些事来,好让我们疲于奔命,直至放弃搜捕,又或者是想引起混乱逃走。”
莫成冷哼道:“他肯定逃不了的,郑踪刚赶抵此处,现随了徐爷去布置拦截的罗网,保证他再逃不了多久。”
祖君彦冷喝道:“莫成!你动气了。”
莫成愕然以对。
祖君彦苦笑道:“这段时间我老是在想,我们花那么多心思对付韩星是否值得,从他一贯的表现看来应该不属于任何势力,亦无心争霸天下。而且他武功和计智都那么高,基本很难有人能抓得住他,更别说从他嘴上套出‘杨公宝库’的秘密,我们弄了那么多事,搞不好只是凭白地惹了个可怕的敌人。”
韩星懒懒的声音忽然在后方响起道:“现在才知道后悔吗?”祖君彦一众同时色变,回头望去。
只见大雪纷飞下,韩星昂然立在一所民房屋脊处,说不尽的从容镇定,懦雅风流。
祖君彦一见韩星如此从容的气度,分明早有备而来,心里更是发苦,当初何苦要得罪这个人呢?
未待祖君彦说话,众人早飞掠过去,把韩星围了起来,一派剑拔弩张之局。祖君彦收摄心,飞掠而去,瞬那间来到韩星所站的屋脊上。
韩星淡然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只会让你到床上休息几天。”又看了看围着自己的瓦岗军精选高手,道:“还是叫他们退下吧,不然混乱起来,我可不担保没有人命伤亡。”
祖君彦冷笑道:“韩星,你未免过分高估自己,我就不信凭你一人的武功就能把我们全部击杀。”
“是吗?”
韩星的声音再次响起,祖君彦惊讶的发觉韩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跟前,跟自己面对面的。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再想什么‘杨公宝库’了,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的。”听韩星说完,祖君彦便腹下一痛,然后便晕了过去。
将祖君彦打晕后,韩星便瞥见徐世绩和一众得力手下赶至,出现在左方十多丈外一所大宅的屋脊处。于是使出排云掌的步法‘云踪魅影’,于人群中通行无阻,却又让人难以捉摸,不多时便掠至徐世绩跟前,照办煮碗的将其打晕。
李密手下四个最得力的将领中,王伯当叛变已被处死,祖君彦和徐世绩,所以搜查的责任便无可避免的落到沈落雁头上。不过这任务不到半天便被李密撤了,连带着城禁也解了。
李密从祖君彦和徐世绩口中了解到韩星的武功后是真的怕了。若韩星将祖君彦和徐世绩都杀了,那在面对隋军的进攻,他将无将可用,那未打就先输一半了。但韩星没有下杀手,甚至没有重伤二人,让二人还保留领兵能力。李密知道这是韩星的警告,也是韩星的让步,他哪还不识趣,各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