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表情冷漠的看着这个有些秘的刁民,那情好像已经胜券在握,她不相信一个很会算计的高考落榜生会对上大学没有兴趣。
“就一眼?”
“一眼。”
女人伸出了如笋一样的食指。她知道,这个时候即使再加上一两个手指,这个买卖依然能谈成。
张二宝眯起小眼睛看着肖工那让人只能远观却不能亵玩的清秀脸蛋心想,你要是让我在你身上打上十个眼儿我都愿意。
肖工把脸转向了院子外面的小山坡的一片桃树。她并不是害羞,而是想让这个有点儿猥琐的家伙看个够。
“走。”
“不吃饭了?”
“一顿饭不吃饿不死人的。”
“你爷爷什么时候走的?”
走到山坡上的时候,肖工突然问道。
张二宝想,看样子这一个晚上她没少从二丫嘴里套话儿。就凭二丫那点儿心眼儿,又怎么会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她还不得跟三岁的孩子似的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
“快五年了吧。”
“听说你爷爷是个人,他没少把东西教给你吧?”
“小时候我身子弱,爷爷才教了我点东西,算是给我留了个饭碗吧,他怕张家断了香火吧。”
“你都敢跟牛较劲,要是不弱的话那得什么样?”
张二宝估计她是看见了自己被牛顶出去的狼狈样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
二宝反问肖工,把话题岔开。从她那标准得比央视播音员还要动听的普通话里就听得出来,本地人的普通话口音很重,他在县城里上了三年学,还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话。
“打机井是省水利厅安排给各县的任务,我那个同学临时有事儿不能来,我就替她了。”
“你说的那个扶贫项目真有谱?”
“我还以为你更在乎你那两条红塔山呢。如果你能说准了这一眼井的出水深度,自来水、大学两样我都能给你打保票。”
“我曾经那么痛恨腐败,没想到今天也沾到腐败的光了,呵呵。”
“我走的绝对是正规渠道,只是比别人更方便一些而已。政府每年都有一部分扶贫款的,当然不是给你们发钱,而是项目,我觉得在那地方打几眼抗旱机井再搞上自来水的话,应该更实惠。第一眼井趾是市里的高工选的,呵呵,我不是在推卸责任,我根本就不知道高工选的对不对。说实话,我只会测量,却不懂勘探。你叫张忘机?也是你爷爷给取的名字吧?”
“村里人差不多没人叫我的名字了,都是叫我的小名。”
“是那个‘五湖烟水独忘机’了?我叫肖秋雁。”
肖秋雁伸出了手来。
张二宝也伸出手来跟她握了一下,那手,真他妈地软。
松开手后,张二宝把手放到了鼻子上闻了闻。肖秋雁只是笑了笑没有羞恼的意思。张二宝看定了她不是一个小家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