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去的地方是”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里面住的都是仙女,她们的头叫警幻仙姑,就是她教会我这些男女之事,后来还让我与一个仙姑做了一次。那仙住处又有一名叫”孽海情天“,里面有”痴情司“、”结怨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薄命司“等各处,我也看不了那许多,只到薄命司里年看了看,那里面有全国各省着名女子的终身档案。”
凤姐见宝玉说得很真实,就问:“你没有说胡话?”
平儿早已相信了宝玉的话,说道:“不要打断,让宝玉说下去。”
宝玉没有理会凤姐的疑问,而是继续说道:“我没有看其它省的,就捡我省的看了看,看到有上面的封条写得只是”金陵十二钗正册“,就问警幻仙姑,说天下那么多女子,金陵怎么会只有十二个女子?你道她怎么回答?”
凤姐也被宝玉讲的吸引了,问:“仙姑怎么回答的?”
宝玉说道:“她说道:“贵省女子固多,不过择其紧要者录之,下边二厨则又次之,余者庸常之辈,则无册可录矣。“我听了望下一看,下面又有果然写着”金陵十二钗副册“、又一个写着”金陵十二钗又副册“的厨柜,我就从又副册看起,见那上面都是人物命运的批注,有画、有诗句。后来我又看了副册、正册,但那仙姑不让我看那么多。”
平儿听得入迷,很向往宝玉能到仙境走一趟,而凤姐则心中一动,问:“上面都写的是人物命运?你知道写的都是谁?”
宝玉说道:“当时时间那么紧,我也没有来得及思考,就随着仙姑到了后面,可后面众仙子不愿见我,警幻仙姑就说了一番话,那些仙子就演练了红楼十二曲给我听。”
平儿也进入了角色,道:“那仙姑说了什么话?这么管用?”
宝玉道:“警幻仙姑正色道:“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适从宁府所过,偶遇宁荣二公之灵,嘱吾云:“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虽历百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者。故遗之子孙虽多,竟无可以继业。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禀性乖张,生性怪谲,虽聪明灵慧,略可望成,无奈吾家运数合终,恐无人规引入正。幸仙姑偶来,万望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后入于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
如此嘱吾,故发慈心,引彼至此。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尚未觉悟,故引彼再至此处,令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或冀将来一悟,亦未可知也。“”平儿没有读过书,对这一番话似懂非懂,凤姐虽然读书也不多,但生长在大户人家,见识多广,也对宝玉这番话听懂了七七八八,听了宝玉的话,问了宝玉一句:“这么说来,你看的都是我贾府众人的终身册籍了?结局会是怎么样的?”
宝玉长叹一声:“虽然没有全部看完,但十二正册我全部都记得,副册也记住了几人,又副册也记住了几人,结局都很悲惨。”
凤姐听了不语,宝玉又说道:“不仅仅是这些人,还有荣宁二府也要遭逢大灾,我这才要你建设红楼别府,留个后路。”
凤姐叹道:“可那些女子呢?她们终究逃不脱悲惨的命运啊。”
宝玉故意说道:“还有重要的事,我想告诉你们,但怕你们禁不住在外乱说。”
平儿还没有想得很多,没有凤姐那种为即将面临灾难时的悲痛之情,而饶有兴趣地问:“什么事?这么秘?还怕我们说出去?”
凤姐说道:“宝玉,你说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宝玉别有用心地说道:“我也不是担心别的,就怕说出去后,对贾府不好。只要不让贾府以外的人知道就没有什么事了。”
平儿无比兴奋:“那还有什么怕的?我们总不能到外面随便见一个人就说你的事吧?”
“那我就说了。”
宝玉说道,然后看着凤姐与平儿的反应:“我不是真正的宝玉,而是另外一个人。”
平儿笑道:“你不是宝玉?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凤姐却有些明白,说道:“平儿,不要打岔,让宝玉说下去。”
“我本是另外一人,当时也正在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跟在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后面,他们见宝玉快到结束时,还茫然无知,就对我说道:”
这个人当不得重任,你去罢,救救那些女子,也了却一场红尘冤孽。“说完不等我发话,那茫茫大士就推我一把,说道:“去罢。”于是我就醒了。”
凤姐恍然大悟大悟:“怪不得你开始醒时,有些痴痴呆呆,失去了记忆。后来的表现又比以前大不一样,我们还以为你是因为睡了两天所带来的变化,没有想到你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平儿这才醒悟过来:“你真的不是宝玉?”
她抬起身看着宝玉的脸,说道:“不对呀?你明明是宝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