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总是那么凶……”
李芸蕾信了八成,不再那么害怕了,不过心里的委屈开始无边无际地蔓延。
“我凶?”
沈云中立刻吹胡子瞪眼,“我哪里凶了?”
“你现在就在凶,还不承认?”
李芸蕾开始啪啪地掉眼泪,一个晚上受到的惊吓和委屈似乎比之前的二十年加起来还多。
沈云中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的,不由得吼道:“凶凶凶,老子就凶了,你想怎么着吧?你又不是我的女人,凭什么对你那么好?你还哭?再哭我就不要你了啊!”
沈云中情急出错,说到最后一句就把自己弄乐了,可是却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不过这下却把李芸蕾弄呆了,“不要我了”是什么意思?抽抽噎噎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说人家如果再哭你就不强奸人家了?”
“我靠!”
沈云中听了这句话就想撞山崖死掉,这姑娘怎么考上大学的?俺老沈的话能那么理解的吗?再说了,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强奸你了?
“闭嘴!总之不许再哭,不然后果很严重!”沈云中装作声色俱厉的样子。
李芸蕾终于止哭,不过却不能立刻完全停下来,还是不断地抽抽噎噎。沈云中看得不忍心,伸出大手,想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掉。
刚一把手摸上李芸蕾的俏脸,那姑娘就好像受惊的小鸟一样弹开,可是看着沈云中又不敢逃开,又把小脸凑了过去。 沈云中这才轻轻地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动作异常地温柔,唯恐把那张细嫩得吹弹可破的小脸擦破似的。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李芸蕾很不适应,忍着逃跑的冲动让沈云中为她服务完毕,小脸上越来越烫,可就是仍然一动都不敢动,身体甚至有些僵硬。
“发烧了么?”
沈云中半是自言自语地道,说着,又把手抽回来,放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觉得温差很大,很笃定地道,“原来生病了,怪不得要哭呢。不过你还是要忍着,这荒山野岭的,上哪找医生去……很冷吧,我去大路上碰碰运气去,看能不能拦到一辆车!”
沈云中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把帐篷搭好,然后把薄毯铺了进去,道:“你先进去避避风吧,我去拦车!”
说着,沈云中迈开大步朝着山路走去,不一会儿,那个高大的黑影便消失了。
沈云中走了半天,李芸蕾才从呆滞的状态苏醒过来,这个家伙……他……他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柔得跟情圣似的。不过,谁说自己生病了?你才发烧了呢!
不过,看着搭好的帐篷,李芸蕾倒是没有客气,因为她现在确实冻得有些受不了,很快钻了进去,然后把拉链拉好,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个反复无常怪怪的沈云中关在外面似的。 ……
这个地方路况很差、很险,原本白天车辆就很稀少,而晚上更是少得可怜。
事实让沈云中失望了,等了半天,不但没有任何机动车,连一架牛车马车都没有等来,空荡荡的山路弯弯绕绕的延伸到无边无际的黑影里,好像在诉说着难言的寂寞和无聊。
凛冽的山风呼啸着,把山上的树木吹得张牙舞爪的,发出那种极其幽怨的长鸣,好像一大片一大片的黑山老妖,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难听的怪叫,大约是传说中的山魈。
华京市虽然纬度较高,不过现在已经十二月份,夜里的温度自然很低,加之这里是在半山腰,温度更是低得厉害,沈云中自然不怕,只是担心李芸蕾,她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要是冻坏了,沈云中会很过意不去的,毕竟是受到自己的连累才沦落山野的。 拦到车自然很好,可以把她赶紧送回市区治疗,刚才摸到李芸蕾的额头,烫的厉害,在沈云中看来自然是病的不轻,他却不知道对方是在害羞。
等了好长时间,沈云中看了看手机,发现此时已经晚上10点多了,可是没有一辆车肯经过这个地方,而且,风好像又大了一些,吹在脸上,竟然微微有点寒意,好在沈云中是个变态,现在的他,就算是数九寒天也不会怎么着。
又再等了半个小时,估计是不会有车经过了,沈云中放弃了继续等下去的打算,计划先找些柴禾过来,生上一堆火,估计会让李芸蕾好受些,估计那姑娘是坚决不肯躲在自己怀里取暖的。 ……
李芸蕾忽然听到帐篷外面的动静,吓了一跳,把耳朵支起来,唯恐沈云中忽然扑进来做那之事。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进一步的动静,正疑惑间,忽然发现外面大亮,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
李芸蕾把帐篷扒开一丝缝隙看过去,发现沈云中正在往一个火堆里添着柴火,火焰升起老高,欢快而温暖地燃烧着。李芸蕾心里的坚冰再次被溶化了一块,原来他在生火。不过她心里的戒备并没有完全去掉,谁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可是数分钟过去了,李芸蕾并没有发现沈云中有下一步的行动,她看见沈云中竟然在火堆旁边和衣而卧,刚闭了眼睛不大一会儿,轻微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睡得这么快?”
李芸蕾心里有些疑惑,担心沈云中是在假装睡觉,目的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之心。 李芸蕾不敢掉以轻心,提高警惕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终于扛不住那一阵阵浓重的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当中沈云中猛然觉得脸上一凉,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发觉天上竟然飘起了小雨,虽然不是很大,可是自己的衣服已经有些潮了,而那堆火已经被雨浇灭。
沈云中起来捣鼓了一下,发现太潮根本弄不着,也就放弃了,然后躺下继续呼呼大睡,反正这点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刚才还是滴滴答答的,很快就变成了大珠小珠落玉盘,密集得没有一点空隙,胡乱而迅速地拍在帐篷上,好像机枪在扫射一般。
李芸蕾很快被大雨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睡了过去,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好的,帐篷里面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才放心下来。
从帐篷的缝隙看过去,那沈云中就躺在自己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大雨毫无遮拦地落在他的身上。看着沈云中遭受大雨的折磨,李芸蕾发现自己经验没有一点快感,按理说坏人受罪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自己高兴不起来呢?
李芸蕾很想知道原因,可惜她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