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安从小诊所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一点多了,他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婚之后他跟了母亲,母亲学历不高,只能在外打些零工供他上学,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十分拮据。「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母亲平常是上晚班,早上睡觉,下午和晚上出去工作,两个人基本很难碰面。就算周唯安在外面折腾到这么晚,他妈妈也不会发现。
周唯安揣着那张卡,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都睡不着觉,疑疑鬼总觉得有人要把它偷走。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估计他们家老底的那张存折上都没有这么多。
熬夜的后果就是他第二天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上学,他迷迷糊糊地上了几节课才反应过来,昨天那个同学没来上学。
他还打算跟他打听一下有关何淞扬的消息,然后把卡还给对方,如果让他成天和这张卡待在一起,他肯定会短命——他就是这样,即使那同学昨天骗他,让他被打了一顿,他还是生不起什么脾气来,整个人软得和一坨泥巴似的。
不等他去找什么消息,消息反倒自己找上门来。班上几个体育生下课就围了过来,质问周唯安:“胡贤去哪了?”
胡贤就是那个骗周唯安去拿包裹的同学。周唯安唯唯诺诺地说:“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昨天不是和你说话了吗?”肌肉壮硕的体育生张奉行话语中隐含着满满的不耐烦,他拿食指指节敲着周唯安的课桌,咚咚直响,“他昨天和你说什么了?”
周唯安被他敲得心脏也跟着跳,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他、他让我拿个包裹……”
“拿个屁。”张奉行很是不屑地撇撇嘴,“他在外面惹了人,想让你替他顶缸,所以呢?后来他怎么不见了?”
周唯安只好说:“他们发现我不是胡贤,就把他也抓来了……”
张奉行很是鄙视了一番胡贤的智商,然后问道:“那他惹的是些什么人?”
周唯安想了想,说:“一个叫霏哥的,还有一个叫什么淞扬的。”
几个男生听了以后都傻逼了,有一个说:“不会是龙晓霏和何淞扬吧?”
“胡贤怎么惹了这两尊大佛!”
周唯安难得机灵地问了一句:“他们是什么人呀……”
张奉行夸张地倒吸一口气:“你连他们都不认识吗!”
周唯安只好配合地表示我读书少:“不认识。「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张奉行说:“龙战于你知道吗,H省高官!龙晓霏就是他儿子!至于何淞扬就更不得了了,他爸是京城高官,他妈妈家又是公司的董事!他自己也开了一家投资公司玩儿,年纪轻轻就上了财富榜,妥妥的官二代富二代!”
周唯安被两个人一大堆头衔砸得眼冒金星,他这才想起来,这两人父母的名字他是常听到的……毕竟文科生要经常看政治新闻。
天啊,他竟然见过了两个新闻人物的儿子!周唯安后知后觉地想着自己当初是不是应该要个签名。
张奉行打听完了,才叹了口气冲几个兄弟挥挥手:“我看胡贤这次凶多吉少,咱们别想着去捞他了,散了散了,让他自求多福吧。”
周唯安这才回过来,赶紧不怕死地问了一句:“那何淞扬家住在哪啊?”
张奉行回头看了他一眼,那表情简直是在看一个智障。他感慨着:“周唯安,你真的是蠢得可以!何淞扬的家在哪,整个京城,到处都有他的家啊!”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很久之后的周唯安住过了何淞扬好几幢房子,他想起张奉行这个时候说的话,觉得张奉行不愧是混的,眼光十分毒辣。
而此时的周唯安还是个天真的愣头青,他觉得这张卡万万不能再在自己这里多呆一秒钟,他查了查新闻,发现何淞扬在西山有一幢别墅。学校离西山坐公交车要一个半小时,周唯安一下课就坐车过去。西山别墅依山傍水,全部建在半山腰上,公交车开到山脚下就停了,周唯安哼哧哼哧地爬着宽敞的公路,期间有无数豪车和他擦肩而过,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低咆。周唯安爬得目不转睛,好不容易看到小区的大门,就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我、我想找何淞扬……”他气喘吁吁地手舞足蹈。
保安指了指铁门旁的读卡器说:“只有用住户卡才能进去,或者你给他打个电话,确认后我才能放行。”
周唯安哪有何淞扬的电话,他又不敢打扰保安工作,只好表示自己就蹲在外面等。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晚上,周唯安腿都蹲麻了好几回,何淞扬也没回来。
保安巡逻的时候发现周唯安竟然还在,吓了一跳,赶紧说:“你怎么还在啊?何先生他平时工作忙,也不经常回来的,你明天再来吧。”
周唯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好软糯地听了,幽魂一样下山去了,幸好公交车还没停运,他赶上了最后一班回家。
第二天放学后他又准时来了,这么一来二去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他和保安小哥都混熟了,还是没见到何淞扬的影子。
保安小哥问:“你找何先生做什么啊?”